沈嶠年這個老廢物不行,不代表我不行。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剛剛回沈家,實力有限。
還需要老東西的幫襯,便開口道,“我這就去找大夫。”
而這位叔公呢,見沈通離開之後,則冷冰冰的看著沈嶠年。
“小畜生,你也有今天!”
慢悠悠的做到旁邊兒,不慌不忙的給自己倒了些水,搖頭道,“沈通啊,沈通,你慢一些。”
一直等到族內的大夫來了之後,他又換了衣服表情,“大夫,我們族長如何?”
“您可要儘力施為,我們沈家這些年可沒虧待您。”
“放心吧,老夫的本事你們是知道的。”
看著一根根銀針插到沈嶠年的身體裡。
沈通的神情很是複雜,他恨不得老東西現在死,立刻死,又憂慮他死了之後,自己前途未卜。
而沈家的少爺和公子聽聞沈嶠年病重,竟然一個來的都沒有。
因為沈家現在推舉出二房大爺和三房大爺理事,如今正爭相獻媚。
甚至沈嶠年的幾個兒子,一個過來探望的都沒有,全一門心思地用在了爭權奪利上。
而就在這時,沈嶠年先前派去打探消息的下人回來了,稟告之後,得知老爺昏迷,便在房簷下緊急的等待。
“說說吧,什麼情況。”
那下人有些猶豫,不想開口,卻被叔公嗬斥道,“混賬,族長暫不能理事,你吞吞吐吐的耽擱了家族大事,還要腦袋不要?”
那下人這才說了說他打探的消息。
沈通心中感慨,沈嶠年這老東西是真的堅挺啊,都這種狀態,還不忘跟對手拚,這一點自己未必如他。
隻聽那下人介紹。
葉渡的此次大會,不僅有大量的作坊主介紹他們家的布匹。
還有大量來自於各地的商人,拿著十幾萬,幾十萬貫的商人,世家子。
更有葉渡親自站在人群中,給大家分享開辦作坊的經驗。
不用想也知道。
眼下窮人多如牛毛,這麻衣肯定相當有市場。
自己鑽研新產品,哪裡有直接加入葉渡來得快?
直接買葉家的技術,把機械買回去,然後讓葉家參與運營,再拿極其便宜的價格在葉家購買原材料。
這絕對比自己花費時間瞎折騰來得強。
聽完介紹之後,沈通和這位叔公都覺得,不用等此次盛會結束,就會有數不儘的大人物搶著給葉渡送錢。
以便以相當快的速度,在各地的地盤,建造屬於自己的作坊。
“哪怕每一家撲買的時候隻花一萬貫,葉家豈不是一口氣就要賺大幾十萬貫?”
“我的天啊,咱們沈家好些年都未必能剩下這麼多錢。”
二人都有些大驚失色。
不算不知道,這一算之下,可真的夠嚇人的。
人家葉渡不出手則已,一出手賺取的錢財,就是一個他們奮鬥一輩子都可能賺不到的。
而且這還隻是保守估計,要知道這東西跟一般的商品不一樣。
麻衣這東西,越窮越有市場,反而更有競爭力。
葉家的產品,已經被市場證明了,在窮人眼裡十分搶手。
這簡直就是一座金燦燦的金山。
為了拿下葉家的技術,這群人如何會不瘋狂?
即便是之前拿貨的商人,也顯然不敢再以眼前的價格合作。
“葉渡這個生意,真的是能賺好多好多錢啊!”
“而且這從他發跡,好像也沒多長時間啊!”
“他竟然能從一個寡婦村的村正,變成一個富可敵國的商人,真的不可思議。”
“最主要的是,他還解決了折衝府的困難,解決了百姓的貧困,博取了匪夷所思的好名聲。”
兩個人都想不通,一個在戰場上沙發的粗鄙武夫。
怎麼就死了一次之後,就變得那麼厲害。
這位叔公看著同樣陷入了震驚的沈通。
這位見慣了風雨的叔公,立刻想到,沈通最大的夢想,也隻是個類似於郭解那樣的大俠。
做各種刀口上舔血的生意,就這還要靠沈家的支持。
照他們這個速度,即便是一百年也未必比葉渡這一次掙得多。
即便是若大個沈家,那麼多代人的努力,家族手頭上能活動的資金都未必有他多。
而且家大業大的,家裡的錢還要源源不斷的分出去。
要不然,為何要趁著沈嶠年身體不適,強行將他的權利飛出去。
實在是家族生意中占有相當比例的紡織業受到重創,家族可以支配的錢越來越少。
大家沒辦法了,才急不可耐地跳出來。
所以看到人家掙錢,心裡真的是氣啊。
而回過神來的沈通見到家族的長輩不斷地誇讚葉渡,心裡也很是不爽。
畢竟他對於族長之位,也是有想法的。
家族長輩誇讚彆人,便是看不起自己唄。
於是乎,嘴上不以為意的冷嘲熱諷道,“他不過是有軍方幫襯,又碰巧研究出了新技術而已。”
“要換做旁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乾成這麼大的事兒?”
“您彆忘了,先前他可是差點被活活逼死。”
叔公立刻搖了搖頭。
“沈通,你要是這麼想,這輩子難成大事。”
“要學著承認彆人的優秀,彆人的強大。”
“什麼時候,可以正視對手,學著去超越對手,才是一個合格的家族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