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想到,自家大郎肯定會有爵位,到時候自己的身份,很有可能做不了正妻,心裡就不由得哀歎。
就在這時,距離草帽作坊附近傳來了一陣吵鬨聲。
而且聲音從開始,就越來越大,外麵一直在勸架,也沒有停歇。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葉秀娥領著兩個富商邁步走了進來,崔玉還在旁邊兒一直皺眉。
兩個穿著絲綢的富商,身材都頗為富態,但此時此刻,就彆提多狼狽了,身上沾著大片的繪圖,其中一個腦袋還破了,一直在流血。
顯然是知道,清河村的規矩,不敢讓手底下人動手。
但又過於氣憤,忍不住直接掄起拳頭上陣了。
葉渡皺著眉頭問道,“二位,因何來我清河村鬨事?”
見到葉渡威嚴的模樣,原本情緒激動的兩個富商也老師了,耷拉著腦袋不說話。
一邊兒的崔玉叉手解釋道,“葉兄,這二位因為貨物發生了爭執。”
“各家的份額不是早就定好,每個人按著訂貨單拿貨就好了,怎麼又鬨起來了?”
葉渡說話的聲音很是平淡,但是眉宇間那股子攝人心魄的氣勢,讓兩個富商的呼吸一滯。
其中腦袋破了的富商撓著頭,小心翼翼的說道,“葉東家,額沒有鬨,是這家夥不講道理,額剛剛把貨品裝好,結果這廝說按照訂貨單來,是他的貨,非要跟俺換。”
“他們家也有訂單,其實換一換沒啥,隻是他們家的訂單太少了,都是小批次,俺跟他換了,俺吃虧,現在趁著天熱,多賣一些,也能多賺錢啊。”
聞言,葉渡看向崔玉道,“怎麼回事兒?我怎麼聽著有點迷糊?”
崔玉點頭說道,“是這樣的,按理來說,這批貨確實是孫掌櫃家的。”
“但鑒於咱們的產量有限,場地有限,他們的馬車拉貨能力有限,每次發貨的時候,都會對次序進行微調,而且我要求所有買家,必須今日結款,不然隻能將排序靠後。”
“這位孫掌櫃剛才說錢不夠,我隻能將機會讓給劉掌櫃,可劉掌櫃這邊兒剛裝完貨,他又不知道從哪兒借的錢,把銅錢給拉來了。”
弄清楚來龍去脈之後,葉渡點頭道,“我曉得了。”
然後葉渡又問道,“你們兩個誰先動的手?”
適才開口的富商,有些羞愧道,“額先動的手,但你們當地人也太狠了。”
看到他腦袋嘩嘩流血,葉渡還以為是孫掌櫃先出手,一時間有些無語。
“此事孫掌櫃理虧,但你也不該動手打人。”
葉渡將目光投降孫掌櫃,嗬斥道,“孫掌櫃,你們來我這裡做生意,就該講規矩。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把情況說清楚,我等豈會讓你白跑一趟?即便是你想拿回屬於你自己的批次,人家車裝好了,你也要付出些代價吧?”
“葉東家教訓的是,我以後不敢亂來了。”孫掌櫃連連點頭。
“頭破的事情,歸衙門管,你們二人也可以私了,我就不乾涉了。”
“至於貨品的問題,劉掌櫃你既然裝好了,你就拉走。而孫掌櫃你這邊兒呢,就多等一會兒,我給你打個折扣,隻收你九成五的銅錢,你看如何?”
“可以可以,給葉東家添麻煩了。”
二人異口同聲,表示認可。
擺擺手打發二人離去之後,葉渡朝著崔玉和王猛子說道,“以後這種商人之間的糾紛,你們兩個處理好,不要鬨到我這裡來。”
“本著一個原則,人家是來我們這裡送錢的,千萬彆讓每個客戶受氣,哪怕是我們受一點損失,也要讓客戶心滿意足的離開。”
崔玉道,“咱們是獨家的生意,用得著跟他們講那麼多麼?”
葉渡道,“你的時間不是時間麼?跟他們浪費時間有意義麼?況且你能保證你的獨家生意能做一輩子?”
“生意人,要講究和氣生財,這跟打仗不一樣,原則要有,但是不能過度有原則,這期間的度要把握好。”
崔玉是世家公子哥,雖然是旁支,但先前真的沒想過那麼多,如今被葉渡多次教訓,也成長了不少。
連連點頭道,“我知道了。”
處理完商人的事情之後,葉渡又喊來了葉秀娥。
“秀娥,一會兒下工之後,讓所有在清河村上工的工人打穀場集合,我有事情要宣布。”
“好的,大哥。”
等葉秀娥離去之後,葉渡見了娘親和大妹,跟他們聊了一句,老娘拿來一些她準備的禮物,讓秀珠和秀蘿兩個小家夥搬著,一起去了嶽母家的下榻之處。
剛進了院子,就見嶽母和王嘉伊母女二人說著體己話。
葉渡問道,“熙伊呢?”
“今日受了些驚嚇,我給她喝了些安神湯,好歹算是睡過去了。”
見王夫人情緒有些低落,葉渡安慰道,“嶽母有心懸壺濟世,在哪裡都能行醫,咱們清河村跟先前不一樣了,人越來越多,您終究是會有用武之地的。”
“我就是比較迷茫,不知道該做些什麼。”王夫人猶豫道,“咱們清河村的人富裕了不少,其他周圍的幾個村子也是,人一旦能吃飽,害病就會減少的。”
葉渡挑眉道,“那可未必,就拿我這作坊來說,時常有一個人頭疼腦熱,就能病倒一片,雖然不至於丟了性命,但總歸乾活不麻利,嶽母可以從群體疾病著手,甚至幫忙防範瘟疫,我聽說限製作坊發展的一個重大因素,就是瘟疫。”
王夫人眼前一亮,興奮道,“這個事兒交給我了。”
一邊兒的王嘉伊低著頭,她就是覺得母親和阿妹看大郎的表情有些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