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們並沒有第一時間散去,而是各自組成一個個小圈子討論起來。
當然,清河村的婦人則沒有那麼多心思。
因為他們想參加賞金客都難,倒不是葉渡不給他們機會。
而是他們不少人相貌絕佳,戰鬥力也不俗。
可惜他們的戰鬥力,隻有脫了衣服,才有加成。
晚間葉渡去探望了一趟楊元亨,給楊長史送了個信,報了平安,憤怒的楊長史已經開始大鎖全城,瘋狂地捉拿元凶。
至於能不能抓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而葉渡則找到王嘉伊,兩個人討論了一番人生,不知不覺間,已經是天亮。
葉渡再一次從王嘉伊的床上被外麵的聲音吵醒。
洗漱完畢,走出大門。
瞬間被外麵的景象驚呆了。
放眼望去,整個清河村都擠滿了人,不少商販趁機做起了小生意,什麼賣炊餅的,賣肉串的,應有儘有。
而王老五身邊兒則被擠得水泄不通,尤其是那些胸脯不小的婦人,賴在桌子前,不停的搖擺,嚇得王老五臉色發綠。
至於耳邊,則充斥著各種聲音,饒是他性格木訥老實,此刻也是急得滿頭大汗。
見王嘉伊和葉秀寧被堵在路上進退不得,連去作坊都去不了了。
葉渡跳到牆上,怒喝道,“都擠在一起做什麼?清河村的規矩都忘了嗎?”
王猛子更是抱著大鐵槍帶著虎子衝了出來,見人不老實就打,嘴裡喊著,“都給老子老實的排隊!誰敢鬨事,我可就不是抽打,而是刺殺了啊!”
“賞金客在乾什麼?”王猛子一邊兒維持秩序,一邊兒呐喊。
瞬間在營房裡衝出來一隊賞金客,不用抽出兵刃,隻是整齊的步伐,就嚇壞了幾乎所有人。
大家也知道該老老實實排隊了。
“那些女人真凶殘!”王老五長出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漬。
剛才他感覺自己耳朵邊兒全都是鴨子,嘎嘎的叫個不停。
也不知道葉秀寧是怎麼管理一個幾乎全都是女工的作坊的。
葉秀寧也驚呆了,往日裡大家夥跟著自己乾活的時候不這樣啊,怎麼今天都跟吃了大力丸似的亢奮。
看熱鬨的楊元亨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本來是被吵醒的,就想出來瞅瞅是怎麼回事兒。
結果混亂之中,被好幾個婦人摸了幾把不說,鞋子還不知道讓誰給穿走了。
整個人暈暈沉沉的看著周圍,心裡則是驚訝萬分。
葉家的影響力也實在是太大了一些吧。
葉渡從牆上跳下來,走到王老五近前,問道,“怎麼樣,報名了多少?”
王老五無奈的搖頭道,“太鬨騰了,我想先登記水,彆人都阻攔。”
“你先負責登記租賃和招募新工人,其他的先不用管。”
一邊兒的楊元亨笑著走到近前說道,“我以為隻有關中的百姓越來越不願意做武夫,沒想到滄州這種民風淳樸之地,也是這般。”
葉渡嘴唇微微一揚,“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他們不願意做武夫,無非就是給的好處不夠。”
楊元亨好奇道,“莫非葉兄還能給他們更多的好處?”
“那是自然!”葉渡神秘一笑,然後對虎子說道,“虎子,拿讓你統計的工人土地手冊來。”
就在幾個人說話的功夫,工人家屬已經排隊湧入。
葉渡指了指自己這裡,又指了指王老五,說道,“做工的,租賃的找王老五,參加賞金客的尋我。”
聞言,葉渡麵前瞬間沒人了。
一名工人家屬走到王老五近前,“王大哥,我要做工。”
王老五點點頭說道,“名字?”
“趙老粗!”
王老五扭扭曲曲的寫下了名字,然後填好了長契,遞了過去,“按了手印,事後跟我去衙門備案,眼下先去打穀場等著。”
趙老粗在王老五的指引下,按了手印,又彎彎扭扭的照著筆記,寫下了名字。
然後擺手呼喚道,“下一位。”
葉渡這邊兒沒人,但王老五的工作效率也不慢。
這也是當初葉渡相中了王老五的原因。
乾活的時候踏實,一絲不苟。
幾乎是很短的時間,王老五就把工人招得差不多了。
一邊兒的楊元亨打趣道,“葉兄,你的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似乎不太管用啊。”
“我要是你,就該琢磨琢磨,怎麼報仇,而不是在這裡浪費時間。”
見葉渡低頭不語,楊元亨繼續賣弄,“如何?莫非是沒人,沒有可以找我啊,一個小小的沈家而已,手到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