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二人將工人召集起來,還喚來了麻五。
這裡提一嘴,麻五也是一條響當當的漢子,遇到危機之時,將手下召集起來,與一支躲在暗處想要支援水賊的江洋大盜打了起來,傷了不少兄弟。
“王家嬸子,你快把衣服穿上,你家男人呢?”
“知道沒穿衣服還瞅,我男人去給我找衣服去了,彆瞅了你個小畜生。”
“栓子,你爹呢?”
“俺爹嚇的拉了褲子,正換衣服呢。”
不出半個時辰,百穀堡外的人手清點完畢。
百穀堡外死了二十七人,還有幾十個人崴了腳,或者受了輕傷。
涼棚、草堆之類能點燃的都被點燃了。
豢養的豬跑了幾十口,不知道便宜哪個村子了。
大家夥忽然遭了這等劫難,一個個都憤怒無比的看著跪在地上的俘虜。
葉渡皺眉走到俘虜隊伍錢,冷聲問道,“你是哪個寨子的?”
“鴛鴦島。”
那賊人畏懼道。
“你是哪個寨子的?”
“俺沒事流動作案,沒有寨子。”
“你呢?”
“我是黑牛山的。”
“你呢。”
“河西的。”
“你。”
“河南的。”
這群人不報家門,一報家門聽的葉渡腦瓜子嗡嗡的。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怎麼五花八門,到處都有?
不過葉渡看的清楚,這裡麵鴛鴦島的人,說話是純粹的當地口音,所以一伸手拽出來一個。
問道,“是誰指使你們來百穀堡的?”
“這種事情,俺如何知道,我就是個嘍囉兵。”
“砰!”
葉渡一噴子將他心口噴出來一個大洞。
罵罵咧咧道,“這個時候還敢跟老子說謊,誰家嘍囉兵有半身甲。”
鮮血淋漓的場景,不僅沒有讓葉渡的工人們感覺到恐懼,反而覺得很爽。
恨不得葉渡現在就把他們都殺了。
葉渡將噴子抵住了另外一個鴛鴦島的水賊腦袋上,冷聲道,“說誰指使你們來百穀堡?”
“不知道啊,好漢,俺.......”
砰!
一噴子將腦袋炸了麵目全非。
當葉渡繼續向前,拽出第三個水賊,還沒來得及裝子彈,對方就已經屎尿橫流,哭嚎道,“莫要殺了喃,他們不說喃說。”
葉渡收回噴子,示意他開口。
那水賊似乎是個重要人物,知道的消息倒是不少,嘰裡呱啦的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和盤托出。
他這一開口,葉渡又開始皺眉。
因為這人思維縝密,言語也非常有邏輯,一看就不該是山賊。
“好叫葉東家知曉,最近時日,有一夥梁山賊來了鴛鴦島,其中一人號稱梁山執事,跟大當家把酒言歡,各種封官許願。”
“目的就是攻破百穀堡,給他們梁山報仇雪恨。”
“不過喃覺得,這未必是梁山的真實意圖,若是梁山有意,大可以有朝一日,自己打過來來取,何必找那麼多人手。”
梁山的執事?
葉渡微微皺眉。
因為這家夥說的太對了,自己雖然說跟梁山有矛盾,但那麼大的好處,他為何不自己來取?
非要找那麼多幫手?
現在想想,隻有一個可能。
忽然之間,葉渡想到,跟梁山賊一直有牽扯的沈家。
沈嶠年陷入昏迷,但沈家的繼任者,未必就會服氣。
尤其是先前還偷襲過王大娘和王熙伊。
而且根據情報來看,沈家跟梁山賊劃清界限,隻是表麵文章。
其實內裡還是有所糾纏。
想來,十有八九是沈家的繼任者,聯係到了梁山賊,試圖通過梁山賊,毀掉葉家的生意,振興沈家。
想通此中環節之後,葉渡的怒意越發的濃鬱。
他的性子素來是有仇必報。
先前沈家出手,自己之所以沒有反擊,純粹是因為自己剛剛拿了那麼多大訂單,新增了那麼多合作夥伴,必須進一步夯實基礎,擴大生產規模,完善經商環境,一時間沒有那麼多功夫。
結果沒想到,沈家竟然沒完沒了,而且手段越來越臟。
葉渡示意一眼左近的賞金客說道,“去找一趟李噲,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火井令那邊兒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讓他動用消息去查,看看最近誰家跟沈家有所接觸。”
賞金客頷首道,“遵命。”
待手下走後,葉渡繼續問道,“那梁山的執事現在何處?”
“那位執事似乎行跡匆忙,沒在鴛鴦島久留,便急匆匆的走了。”漢子繼續回稟道。
葉渡繼續問道,“鴛鴦島位於何處,現在有多少水賊?”
“鴛鴦島位於白洋澱腹心之地,有農奴一千五百人,水賊一千二百人,今日一戰折損了五百,現在應該還有七百人左右。”
那水賊說完之後,從懷裡掏出了憑證說道,“喃是孫縣尉派到鴛鴦島的細作,本想著寫信給您和孫縣尉,讓你們早做打算,但奈何山賊看得緊,一直沒有機會。”
葉渡看了一眼憑證,愣了一下,因為這憑證確定是孫縣尉的東西。
那水賊賤葉渡有所懷疑,又從懷裡掏出了他跟孫縣尉往來的密信。
嘴裡解釋道,“鴛鴦島的水賊太不是東西,我們孫縣尉一直有心剿滅他們,安撫地方,奈何其賊勢大,我們家縣尉籌謀多次,都以失敗告終。”
話音剛落,忽然人群之中,一個躺在地上的屍首竄了起來。
嘴裡大聲喊道,“葉東家小心。”
那正在跟葉渡交談的“細作”,猛然間從袖子裡掏出小刀,對著正在讀信的葉渡紮了出來。
葉渡聽了提醒,反應極快,一腳將此人踹翻在地。
那人從地上撿起刀,對著那細作的胳膊和腿一通亂砍。
那山賊本來被葉渡踹了一腳,渾身力量去了大半,隻能任憑對方揮砍。
那賊人見殺葉渡已經不可能,隻能對著葉渡不停的咒罵,“葉渡小兒,我好恨,今日不能手刃你,但你彆得意,有朝一日,我的兄弟會給我報仇的。”
葉渡卻並未多言,提著刀,上前一刀抹了這人的脖子。
那剛才出言救了葉渡的水賊,氣喘籲籲地拄著刀,吐了一口唾沫。
罵罵咧咧的說道,“日嫩娘,裝的可真像啊。”
葉渡上前剛想感謝,卻見此人肚子裡有一個巨大的刀口,想來剛才混戰,受了傷,剛才蘇醒之下,見狀不妙,提醒了自己。
葉渡喚來人幫他包紮傷口,他卻搖頭道。
“葉東家,俺叫錢多多,是縣裡的小吏,俺們家大人真有想法,讓俺一個管賬房的先生去做臥底。”
“剛才他說的都是真的,他想借著從俺這裡奪去的憑證刺殺你。”
“好了,彆費心給俺收拾了,記得讓縣尉大人給俺養娃娃。”
說著,以為自己馬上就要死了,嗚嗚的哭了起來。
葉渡檢查了他的傷口,腸道和內臟並沒有受損,隻是流了些血,便弄來酒精,給他消毒,打了麻醉針,然後又包紮了一二。
那漢子任憑葉渡施為,隻是從身上拿出了更多憑證,嘴裡不斷哭嚎,“活不了,活不了了,葉東家放棄吧。”
“您要是真的有心,看在俺幫我過您的份上,娶了俺婆姨。”
“俺跟您說,俺婆姨是出了名的俊俏,大屁股,能生娃娃呢。”
見這廝越說越過分,葉渡給了他腦袋一巴掌。
這一巴掌勁兒很大,疼的他呲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