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對麵一個聲音響了起來:“素聞弄寒公子花粉叢中,遊刃有餘,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難道公子不怕這花多了,迷了眼。”
這人的聲音就像水一樣平淡,虛弱低沉,就像流水一般似斷若續,平淡得讓人聽過以後再也想不起來,但就那每個字的節奏音量氣息都控製得一樣,可見這人內家功夫練得不錯。
淩汐池抬眼看去,不由得眼都看直了,隻見一道黑色的人影就像憑空被風刮過來一樣,不知何時站在了她們麵前。
那人全身隱在黑色的披風鬥笠下,更顯出了身體的單薄瘦小,如幽靈一般弱不禁風,卻又詭秘陰險。
這個人應該是沒有參與剛才的打鬥的,大概是這群人的頭頭,以他的速度和對周身氣息的控製,淩汐池完全可以肯定,此人的武功比起剛才進攻他們那一群人的所以武功加起來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那位弄寒公子,他的臉上依然一副吊兒郎當的表情,說出的話更加不正經了:“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麵對這樣的絕色美人,縱使迷了眼,那也是值得的,你這個人啊,真是不解風情,對吧,小美人?”
那弄寒公子邊說還邊把視線落在她的身上,一雙桃花眼說不出的瀟灑風流,淩汐池才不管他是不是真瀟灑真風流,臉都氣黑了,沒好氣的回答:“要死是你的事,不要叫上我給你陪葬。”
弄寒公子搖頭歎息,頗有些怪她不解風情,對麵的黑衣人又道:“所以我家主人知道公子愛美成性,特意為公子準備了各國美女,希望公子賞個臉,跟我走一遭。”
弄寒公子抬起一隻手擺了擺,語氣惋惜遺憾:“本人雖愛花,卻從不喜在花上駐足流連,你主人的花,還是讓他自己欣賞吧。”
看他說得十分認真,仿佛真的有點可惜,淩汐池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花花公子的世界真讓人費解。
卻又聽那個怪人道:“我家主人吩咐了,務必要請到公子,否則那些花便失去了欣賞的價值,我等也會被追究責任。請公子跟我走這一趟,否則我無法向我的主人交代。”
那人的言辭也特彆誠懇,仿佛真的隻是邀請弄寒公子去看花一般。
弄寒公子可不買他的賬,扔下一句話,拉著淩汐池就走:“那是你的事,你回去告訴你主人,就說月某實在太忙,抽不開身,改日必定登門拜訪,告辭!”
那黑衣人又接著道:“馬上就十五月圓了,我家主人聽聞公子身體不適,已為公子備好良藥,公子若不去,我家主人難免傷心,再難得的靈藥也就不靈了,還望公子三思。這世上漂亮的花兒固然多,但也得有命欣賞才是。”
弄寒公子腳步一滯,麵上浮現出無可奈何的笑,卻沒在說什麼,仍是拉著淩汐池就走。
淩汐池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個怪人,暗暗吃驚,真的那麼便宜讓他們走?
那怪人緩緩的抬起了頭,一張臉隱在鬥笠下,根本讓人看不清他長什麼樣。
可淩汐池的心卻莫名一顫,一種不好的預感迎頭罩下,倏地,那人全身輕輕的一動,立即便有數把小刀從他身上射出,以閃電之勢朝他們疾射而來,這些小刀密而急,仿佛認識穴位一般,所射方向竟是他們全身的各大穴位。
弄寒公子反應靈敏的將淩汐池拉到身後,右腿一點,內力運至腿部,將那些小刀紛紛震碎,掉落在地。
就在這霎那間,那怪人已然出手,身法如風,如幽靈一般快如閃電,一掌拍向弄寒公子的右腿,弄寒公子的右腿順勢一旋,迎向那怪人的掌力。
淩汐池隻聽轟的一聲,人已跟著弄寒公子被震退了好幾步,那怪人勁勢不減,又是一掌拍了過來,強大的內力如同掀起的巨浪,眼看就要將她和那弄寒公子吞噬其中。
弄寒公子原本閒適的表情一凝,伸手摟過她的腰,帶著她衝天而起,在半空中連退數尺,卻仍舊受到了勁力的波及,那人的掌力擊在他們剛才所站的位置上,堅硬的石頭被擊碎,隨著那股掌力,那些石屑全都衝上了空,激撞向四方。
淩汐池自不必說了,完全是菜鳥的操作,看著那些石頭朝她飛來,都不知道怎樣去閃躲,那弄寒公子雖然腿快踢落了一些,但仍還是有幾塊砸在了他的身上。
她這才真正見識到什麼叫一頓操作猛如虎,那怪人的內力太深,僅僅隻是幾塊帶有餘力的石頭,竟也能將她震得血氣翻湧。
兩人頓時失了力,掉落在地,剛落下來,那怪人又是遙空一掌,掌力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洪水一般直迫過來,弄寒公子一把將淩汐池往左推開,他自己則往右一滾,轟然巨響中又是一陣土崩石裂,草木橫飛。
這時那怪人長空掠起,手中多了一把緬刀,刀身飛旋中,一股淩厲而霸道的氣勢排山倒海的壓向那弄寒公子。
淩汐池在旁邊看著,正要出手相救,卻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壓得動彈不得,莫非這怪人所練的內力正是遇強則強?
她拚命抵擋,全身仿佛被千斤重的大山所壓迫,根本無法施展自己的功力,眼看那一刀就要落在那月公子的身上,淩汐池閉上了眼睛,真可惜,長得那樣好看,就這麼英年早逝,果然是天妒紅顏,這要放到她們那個時代,不知要傷多少迷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