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莫非今晚不止一場刺殺?
那緬刀鋒利至極,玄衣公子手中並無兵器,疾閃幾下後,麵對招招致命的攻擊,避得已是十分吃力。
重傷垂危的月弄寒一瞧,急聲道:“居衣,快去救依寒,帶他走。”
月居衣得命,拔劍轉身迎上了那黑衣人的緬刀,總算及時將月依寒救了下來。
這邊,淺畫已將月弄寒扶了起來,月弄寒看著護著月依寒的居衣道:“分開走。”
居衣也不敢戀戰,他看了看月依寒,又看了看月弄寒,理智戰勝了情感,拉著月依寒便轉身離去。
那黑衣人也隨即跟了上去。
“咯咯咯……”這時,一陣清脆悅耳的笑聲突然從旁邊的樹林傳來,隻聽一女子邊笑邊道:“剩下你們了,你們還想逃到哪裡呢?”
淩汐池定睛一瞧,隻見一個年約十八九歲的少女在月色中緩緩走了出來。
那是一個長得十分美麗的少女,隻見她身著一身紅色的絲羅長裙,裙上且伸出無數柔滑細長的紅紗,那紅紗宛如千絲萬縷,又如數不儘的層層花瓣,不斷的在夜風中飛揚,一朵罌粟花盛放在她裸露的肩頭上,顯得她愈加的妖異美豔。
她的眼睛是碧色的,像一汪碧水,頭發卻是淡淡的紅色,襯得她皮膚更加的白,也襯得她更加的美。
月弄寒平靜的看著她道:“冥界罌粟?”
原來這女子正是冥界四大法王之一的罌粟,傳說中開在黃泉路上的另一朵奇花。
罌粟抿唇一笑,手指向月弄寒勾了勾:“是我,好俊俏的郎君,小郎君你傷得如此之重,奴家看了真是心疼,快快來我這裡,我能給你這世上最大的快樂。”
魅惑人心的動作,魅惑人心的語言,從她如花一般的紅唇中吐出,無不讓人心旌蕩漾,真擔得上動人心魄四個字。
淺畫死死的護著月弄寒,眼看著罌粟一步一步朝他們逼近,貝齒輕咬,怒道:“真不要臉。”
罌粟笑道:“小姑娘,你可知這世間隻要快樂就行,要臉做什麼呢?”
說罷,她身上的紅紗驟然動了起來,像是萬千靈蛇一般,朝淺畫和月弄寒卷了過去。
淺畫將月弄寒推得倒退了一步,提劍衝進了那紅紗之中。
可淺畫又怎麼是堂堂冥界四大法王之一的對手,眼看著那層層紅紗就要將淺畫圍困在其中,地上的枯草亂石被掃上了半空,生生的被內力震碎成為粉末。
月弄寒突然衝了上去,將淺畫一掌推了出來,罌粟嬌笑道:“少年郎你這般不計生死也要救這小姑娘,倒是個真男人,若不是主公有令非要抓到你不可,奴家真想帶你遠走天涯,與你雙宿雙飛。”
可話雖如此,她的進攻卻根本沒有停下來,紅紗激蕩,月弄寒更是有好幾次險險地才能避過攻擊,那絲絲縷縷的紅紗在她妙曼靈活的身姿中環成圓形,四麵八方向月弄寒纏繞,將他淹沒在一大片紅色的紗幕中。
淺畫忍不住尖叫了起來:“公子,小心!”
隻聞得“嗤啦!”一聲,那紅色的紗幕突然被生生的撕開,月弄寒從中躍了出去,左手右手各自一探,身體翻轉了幾下,竟將罌粟那難纏的紅紗緊緊的抓在了手中,隻見他足尖動了動,手臂抖了抖,罌粟身上那條條紅紗便被他緊緊的扭成了一股麻花。
月弄寒咳了幾聲,像是極力的忍受著痛楚,勉力道:“你若是不想光著身子的話,就速速離去。”
罌粟甜甜的一笑道:“哦,是嗎?沒想到小郎君竟如此心猿意馬,你若真是想看,不必動強,隻消乖乖過來,奴家自會給你看的。”
溫柔甜蜜的笑容,如刀,刀刀催人命。
月弄寒咳了一咳,似被罌粟大膽無忌的話音給震懾住了。
那被緊緊的纏縛住的手不易察覺的一動,淩汐池隻看到她的袖口像是有什麼東西滑出,連忙叫道:“月弄寒,小心她的袖子。”
月弄寒眉頭一蹙,勁力一吐,生生的將紅紗震成了一條條的碎布,於此同時,那罌粟旋身一繞,翩然而起,那紅紗竟從那衣衫之上飛出,紅紗飛揚間,赫然有一把閃著幽藍詭異的光的匕首朝著月弄寒急射過去。
月弄寒身形一展,使出了一瀉千裡的身法,閃身堪堪躲過那把匕首,可匕首先至,掌後到,月弄寒躲過了匕首,卻再也躲不過罌粟那一掌,一股掌力透過紅紗直擊而來,重重的擊在了他的身上。
他本就是強弩之末,吃了這一掌後,身上的傷一並發作,再也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眼看那罌粟直朝月弄寒而去,淺畫一見,提劍再次朝罌粟攻了過去,一直緘默的淩汐池看準機會,暗自提起內力,驟然一掌攻向了罌粟的後背。
罌粟沒料到她會突然偷襲,此時前後一夾擊,那罌粟感覺到了危險,在半空中強行扭轉身後來,倉皇與她對了一掌,淩汐池借力躍到了月弄寒身邊,將他拉了起來,也不敢多做停留,強運功力,帶著月弄寒飛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