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身世之謎(1 / 2)

花繞淩風台 蝦米不會遊 8350 字 10個月前

“哐啷”一陣劇烈的鐵板撞擊聲響起,在一間四周都是鐵板築成的密室裡,一道鐵門自正前方緩緩升起,在往上升的同時,忽然鐵板倒扣,攔在鐵門前的一道鐵柵欄便像彈簧一般彈進了地底,一個身著黑衣,黑紗蒙麵的女子走了進來,看著那個伏在案桌前一邊作畫一邊咳嗽的白衣男子,問道:“月公子,這些天在這兒住得可還舒服。”

白衣男子抬起頭來,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曼陀羅小姐,你該知道,隻要不死,在哪裡都是舒服的。”

曼陀羅走上前來,邊走邊笑道:“你似乎很害怕死。”

月弄寒搖搖頭:“以前不怕,現在怕了。”

曼陀羅走到他麵前,望著他作的畫,畫上的是一個清麗絕俗的女子,她讚歎的點了點頭,抬起頭來看著他:“為了她。”

月弄寒沒有否認,拿起那為他準備的酒,笑道:“是。”

曼陀羅嘲聲道:“那你知不知道,你的毒已經深入到了奇經八脈、五臟六腑,你很快便會死的。”

月弄寒一邊喝酒一邊笑道:“至少我現在還沒死,隻要還活著就要活下去,我想你應該明白這個道理,你知不知道,有人曾說過,我活不過十八歲。”

曼陀羅盯著他的臉,一字一句道:“可是你今年已經二十一歲了。”

說罷,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咯咯的笑了起來,笑聲如鈴鐺一般清脆動聽:“廟堂之上月弄寒,江湖之遠蕭藏楓,像你這樣的人,十二歲便能做出國策十論;十三歲提出以法治國,主張不彆親疏,不殊貴賤,一斷於法,並參與頒布法令與刑書,改革田賦製度;十四歲成為寒月王室第一高手;十六歲創建幻月影衛,一人一騎孤軍深入一舉蕩平寒月國流寇流雲軍,從此受封為寒月國定安王,和藏楓山莊的蕭藏楓並稱絕世雙驕,可就這樣名滿天下的少年英雄、不世奇才居然會變成現在這樣的廢物,真是可惜。”

月弄寒的臉色更白了,身體輕晃了兩下,嘴角露出一抹笑,隻是那笑意中的苦澀卻似乎沒有幾個人能懂:“你說錯了,沒什麼可惜的,讀書本為明事理,練武也隻是強身健體,而治國平天下等事更是乏味至極,人生在世得美酒與美女相伴左右,那才是比神仙還快活的事情。”

曼陀羅看著他,眼睛裡有訝異,笑道:“世人都道你多情,其實這世上又有幾個人比得上你的專情。”

頓了頓,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眼神中閃著狡黠的光:“既然你愛的是美女與美酒,那麼……現在你的麵前既有美女也有美酒,你何不……”

說著,她的手已經勾上了月弄寒的脖子,她的身材確實柔若無骨,如一條美人蛇,眨眼便滑入到了月弄寒的懷裡。

月弄寒隻是低低的笑著,緩緩地將酒壺舉向了唇邊,另一隻手卻一伸,將她推了出去。

曼陀羅咯咯咯的笑了起來,笑聲如黃鶯出穀,纖細的身影一旋,穩穩的站在了月弄寒的對麵,笑道:“原來你不想死了,膽子也變小了。”

月弄寒一邊喝酒一邊笑道:“你不讓我看你的臉,我怎麼知道你是美女,說不定你的臉會讓我覺得惡心。”

曼陀羅眼波一閃,卻還是笑了起來:“我很好奇,為什麼這麼久了,你從未問過我將你抓來這裡做什麼呢?”

月弄寒隻是靜靜的站著,道:“不用問,我想我已經知道了。”

“咦?”她訝異的看著月弄寒,疑聲問道:“你知道。”

月弄寒又咳了起來,接著道:“同樣的香氣,聞過兩次總是會記得的,你說是不是,驀憂公主?”

曼陀羅默了一會兒,聲音忽地變得嬌美起來:“都說月弄寒智謀無雙,果然名不虛傳。”

月弄寒道:“這跟智謀沒什麼關係,身體不好的人,一般覺識都會靈敏一些,公主身上的香氣清幽迷人,讓人難以忘卻。”

曼陀羅嬌笑著,將蒙麵的麵紗掀開,露出了一張絕美的臉龐。

月弄寒歎了一口氣,道:“公主的容顏也是舉世無雙,隻是沒想到一國公主竟也入了冥界,做了這見不得人的幽冥。”

寒驀憂露出了傾國傾城般的笑容,道:“既然你知道我為什麼將你抓來這裡,為什麼不想辦法逃走。”

月弄寒道:“月某本來就閒雲野鶴,四處遊蕩,公主派人一路追隨,如此盛情,怎敢推卻,況且像公主這樣的絕色佳人,本就難得一窺,現在能得公主作陪,又有美酒佳肴相伴,我若拒絕,那我就和傻子無異了,我可不是不知情趣的人。”

寒驀憂道:“公子一張嘴,不知道能哄得多少佳人的心,驀憂真是羨慕能得到公子垂青的那個人,不知驀憂的容貌和公子心中的那個人比起來如何?”

月弄寒笑道:“不能比,也比不了。”

寒驀憂笑道:“隻可惜,公子日日思念的佳人,那一朵解語花……”她聲音一頓,指向桌子上的那幅畫:“很快便會是彆人的花了。”

月弄寒喝酒的手一頓,語氣忽的淩厲起來:“你說什麼?”

寒驀憂沒有回答他,隻是走到案桌上的那副畫前,拿起毛筆,沾了墨汁,往那副畫上一灑,烏黑的墨汁立即將整幅畫染得汙穢不堪,然後她手執毛筆,扭過頭看著月弄寒,聲音依然像銀鈴一般清脆動人:“我覺得你現在可以重新問問我抓你來我這裡到底是做什麼?”

月弄寒再也忍不住了,衝到那她的麵前,抓住了她的手臂:“你抓了她……你到底將她怎麼了?”

寒驀憂毫不留情的推開了他,眼神忽的變得犀利陰冷,可是僅僅是一瞬間,又立馬溫柔了下來:“你急什麼?我來見你,就是準備帶你去見她的。”

這時,隻聽一聲巨響,那道鐵門突然被打開,隻見罌粟腳步徐徐的走了進來,一笑麵頰兩邊就露出了兩個深深的梨渦,她道:“曼陀羅,你對我家小郎君客氣一點,小郎君,幾日不見,你還好嗎?奴家可是想你得緊,要不……”

寒驀憂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道:“說正事。”

罌粟笑道:“我這事哪裡不正了,主公來了,要見他,不管你要做什麼,都得先緩一緩。”

月弄寒心中一凜,冥王親至了?

他沉思了片刻,道:“好,我和你去見他。”

這是一間空寂的內室,方方正正,隻有一壁有門,室內空空蕩蕩,唯有中間垂下的一堵白簾,那慘白的白色使得這間小室如九幽之地一般陰寒,白簾之後盤坐著一個身著白衣的老者,他閉著眼睛,像個死人一般無聲無息。

月弄寒隨著罌粟步入其間,甫一進入,便感受到了一種不似人間的陰冷,這裡似乎並無生人的氣息,帶著一股死亡般的肅靜和冷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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