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汐池敲了敲他的頭,不滿道:“不能輕易使用!那你剛才怎麼不說,我們要是反應慢一點就死在裡麵啦。”
“我……我……”沈桑辰一張小臉漲得通紅,磕磕絆絆道:“我……不是有心的。”
直到那一波劍潮消散無蹤,不再發動攻擊,淩汐池才拉著沈桑辰走上前去,又仔細的查看起來。
祠堂已經儘數被毀,木板柱子散落得到處都是,隻剩地上鋪著的地板還是好好的。
一般陣法無非有兩個作用,一則用來圍困消滅敵人,二則用來保護重要的東西。
這祠堂的殺陣既沒有啟動,那證明沈行雲並非用來對敵的,否則他早就引人來此,與敵人同歸於儘了,那麼就隻剩下一種可能,這個陣法是用於保護某種重要之物。
而這件東西,應該便是那群紫衣人要的東西。
回想著剛才沈桑辰召喚中五鬥星陣時,曾有一道垂直的光束落下,淩汐池根據回憶,走到了那道光落下的方位看了看,地麵的是一塊普通的地板。
她蹲下身,伸手在地板上敲了敲,並不是空心的,望了沈桑辰一眼,在征求了他的同意後,她用匕首小心的將那塊木板撬了起來,可就在木板翹起來之後,她便瞬間失望了,木板下麵什麼都沒有,而是一塊厚厚的石基。
難道沈家還能把東西藏到石基裡。
又將周圍的幾塊地板拆了起來,依然沒有發現任何東西,淩汐池有些喪氣,難道理解錯了,這沈行雲就是無事布個殺陣來玩玩的?
沈桑辰的臉色越來越白,像是快要瘋了,他一邊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一邊撲上去將拆下來的木板拂到一邊,使勁的用手擦了擦那堅實的石基,然後不顧一切的用手中的匕首使勁的戳著石頭,像是想從裡麵鑽出什麼來,仍是一無所獲後,他頹然的跌坐在地上,臉上堆滿了絕望。
石基是實心的,裡麵不可能會有什麼東西。
淩汐池歎了一口氣,看著那些扔在一旁的木地板,若是石頭下麵並沒有埋著什麼東西,那麼或許跟這些木板有關係。
隨手撿起其中的兩塊木板,翻來覆去的看了看,突覺其中一塊有些不同,不由得細細的打量了一番,頓時就明白了,因為其他的木板都是整塊的,而這塊,卻是由兩塊木板拚接起來了,所說厚度與之無二,可能明顯的看見切麵有一條細細的縫,這塊木板絕對有夾層。
想到這裡,她對一臉死灰的沈桑辰道:“桑辰,匕首給我。”
沈桑辰有些心灰意冷,訥訥的將手中匕首遞給了她,看到她接過匕首就往那條細縫撬去,眼睛一瞪,瞬間來了精神,趕忙坐起來就往她跟前湊。
淩汐池手上一用力,哢嚓一聲,木板被撬飛了起來,一件輕飄飄的東西落在了地上。
這裡麵果然有東西!
是一張羊皮。
她在心中忍不住的讚歎這沈行雲果然是個人才,藏東西藏得如此清新脫俗,處心積慮的布了這麼一個殺陣,真正重要的東西卻藏得這樣隨意,直接塞木板裡就了事了,誰能料想到自己天天磕頭走路的地板裡還能藏著令整個武林都覬覦的東西呢?
況且這種法子,一旦出事,哪怕彆人能識破五鬥星陣,並且成功的躲避了過去,想找到這個東西幾率也是極低的,誰會在一地的垃圾裡去找寶物?
她和沈桑辰對視了一眼,忍不住又讚歎了一句:“你爹真是個人才。”
說罷,她撿起那張羊皮遞給了他:“喏,你看看這是什麼?”
然後她起身站到了一旁,一是彆人的寶物不便窺探,二來也是防止有人突然來襲。
過了好一會兒,沈桑辰突然道:“喂,你能不能來幫我看看,我看不懂。”
淩汐池道:“……喂什麼喂,你這小孩怎麼那麼不懂禮貌,叫女俠懂嗎?我是女俠!”
沈桑辰似乎翻了翻白眼。
她接過那張羊皮卷,隻一眼,就一陣頭大,彆說懂不懂了,這上邊畫的東西她連看都沒看過。
隻見羊皮卷上用粗線分成了幾個區域,上麵全是密密麻麻的線條和符號,其間還夾雜著幾個莫名其妙的圖案和文字,唯一能看懂的是裡麵有幾個做著奇怪動作的小人,可這小人做的是什麼動作,她卻又看不懂了,而就是這些小人使得這張羊皮充滿了古老神秘的氣息,帶著一股撲麵而來的詭異,看來隻有破譯了這些符號,才能知道這到底是什麼?
淩汐池抖了抖那張羊皮,望向眉宇緊蹙卻一臉期待的桑辰,道:“我也看不懂!”
沈桑辰呀了一聲,語調也上揚了起來:“你功夫那麼好,你不是女俠嗎?怎麼能看不懂……”
淩汐池拍了拍他的頭,道:“女俠也不是萬能的,這不,作為這張羊皮卷的小主人,你不也不懂嗎?話說,你爹苦心積慮的將這張羊皮藏得這樣好,就沒有給你透露過隻言片語。”
沈桑辰桑辰搖了搖頭,低著頭道:“我爹從未跟我說過這些!”
說罷,又一臉傷感:“他為什麼不跟我說!”
淩汐池又摸了摸他的頭:“或許,他不跟你說是為了保護你,你想你爹寧可賠上滿門性命也要護著這個東西,證明這個東西很危險,落到那些人手中,或許會造成更大的災難!”
沈桑辰道:“那這樣的東西為什麼還要留著,不索性毀了它呢?”
淩汐池一時語塞,換作是她自己,這種危險的東西早就毀了,永絕後患,可旁人畢竟不是她,想了想,回道:“或許是舍不得吧,這樣的東西,不知耗費了多少智慧和心血才能得來,就如同劍一樣,使用得當懲惡揚善,若使用不當便倒行逆施,有的東西可救世亦可滅世,隻看用的人存著怎樣的心念;好了,我雖不知道你爹為什麼要留著它甚至用命去保護它,但是我知道,你爹現在肯定沒有死!”
沈桑辰的眼睛死灰複燃般的亮了起來,語氣微微顫抖:“你怎知?”
淩汐池道:“這簡單,那些人追著你跑了那麼遠不就是為了抓你嗎?抓你是為了什麼呢?一是因為他們懷疑東西在你身上,二是抓到了你自然會多一個籌碼來要挾你爹,現在他們既沒有抓到你,並且這個羊皮卷還在我們手上,所以必然會好好留著你爹的命等著你去找他們的!天快亮了,我們走吧!”
沈桑辰:“走,去哪裡?”
淩汐池笑道:“哪裡人多去哪裡,你家出了這樣大的事,少不得有人議論,有人議論的地方就能打探得出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