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以天下為聘,以一城為禮(2 / 2)

花繞淩風台 蝦米不會遊 7955 字 10個月前

琴無邪受此侮辱,至此心灰意冷,年紀輕輕的便卸甲歸田,留下了一支他親手創建的神兵聖影衛,至此杳無蹤跡,可他一走,成帝便直接對聖影衛的統領下了手,琴無邪一怒之下闖了皇帝的大殿,取走了龍魂,於是便有了後來逼宮的那一幕。

逼宮的正是現如今瀧日國的先祖寒麟,四下起義的便是浩垠國,寒月國,瀚海國的先祖,眼看蕭家的祖業就要保不住,成帝的弟弟忠王蕭天昊終於站了出來,依靠蕭家原有的力量保下了一方沃土,也便是如今的雲隱國,自此,天下一分為五的局勢已初具模型,當然也有很多據地稱王的小國。

成帝最後幡然醒悟,眼看祖宗基業儘毀於自己的手中,也是悔不當初,於是便在逃出宮後自儘於風魔山頂峰,而他的小兒子蕭翊雲卻不知去向。

日後蕭天昊膝下無子,王位便傳到了他的義子蕭寂雲的手中,而這個蕭寂雲也正是蕭翊雲。

蕭翊雲不同於他的父親一般無能,他有著獨特的經商天賦,他之所以以蕭寂雲的身份繼位,隻因他在五國初立的時候,趁著天下未穩,在江湖上建了一個龐大的商業體係。

他要複國,但是靠雲隱的實力遠遠不夠,況且天下大勢已定,此後的一兩百年裡也是在不斷的征戰殺伐中度過來的,一路吞並,一路蠶食,你爭我搶,你砍我殺,直到一百年前這個大陸之上才真正的留下了現如今的五國,而留下來的國家基本上已是休養生息、各自為政的狀態,所以要複國,也是有心無力。

蕭翊雲知道靠自己這一輩的力量無法完成複國的使命,於是便立下祖訓,至此以後的蕭家子孫都要以複國為己任,但是都推給後人好像也不怎麼負責任,既然這一輩複不了國,為後人鋪鋪路也是行的,聰明人都知道,打仗最需要的便是錢。

於是蕭翊雲在被蕭天昊找到之後,便讓自己的親信接管了他在外的商業版圖,實際還是由雲隱國在背後操縱,逐漸演變成了後來富可敵國的藏楓山莊,雲隱國還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身為君王,不能有太多的子嗣,不多不少隻要一個就夠了,所以雲隱王室基本都是一脈單傳。

到了蕭惜惟自己這裡,他的父親顯然對他的期望更大,自小便將他送出了宮,放在藏楓山莊寄養長大,所以年紀輕輕的他不得不扛起這些重擔,各種謀劃,各種算計,所做的每一件事,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在為日後爭奪天下鋪路。

原本以他的父親的意思,一年前他就應該回國的,可她突然失蹤,他以藏楓山莊有太多的東西需要暗地裡轉移為借口,這才在江湖上又拖了一年。

直到父親放棄了唯一的一份解藥救了疑是他哥哥的那個人,毒發病重之後,他不得不將計劃提前,利用冥界造成自己已經身死,並且藏楓山莊已經毀於敵人之手的假象。

他知道以藏楓山莊的地位,藏楓山莊的莊主一旦死了,足以在江湖上掀起軒然大波,而軒然大波之下,會掩蓋掉許多東西,也會讓太多人措手不及。

而藏楓山莊這些年積累下的經濟體係一旦倒下,足以給瀧日國一個致命的打擊。

後來他想親自去將她接走,可這時父親的身體突然惡化,已經回天乏術,身為人子,他自然要先處理好父親的身後事,於是接她的事情便又暫時擱置在一旁,他無奈隻得先派了一個人悄悄的潛入到了淩雲寨,告訴她讓她等著他,同時也囑咐了那個人,他還活著的消息除了她之外,不能泄露給任何人。

可這麼些天了,卻一直沒有消息傳回來,這讓他的心中微微有些不安。

縹無在他身邊又問了一句:“她對你而言,真的那麼重要嗎?”

蕭惜惟眼神幽深,神色淡然,如茫茫大海,靜而深,裡麵卻潛藏著莫名的溫暖:“師兄,她那樣的人,美麗而不做作,聰明卻不狡黠,率性但不任性,活潑而不刁蠻,善良又不失俠義,這樣的人,誰又舍得讓她受傷呢。”

縹無扭頭看著他的麵容,淡漠無緒的又歎了一口氣:“你啊,總是這樣,越不該要的東西便是越想要,我不得不提醒你,你不要忘記了師父用命盤替你下的批語。”

蕭惜惟扭頭看他:“我隻信我,不信命。”

縹無怔了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師弟,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你身為蕭家的人,應該清楚知道你這輩子的使命,這是你一輩子都無法逃脫的責任,愛情並不能占據你的一生,以你的智慧,定能成就一番宏圖霸業,將萬裡江山踏足腳下,這樣不是更能讓人熱血沸騰嗎?”

蕭惜惟握著玉笛的手放至身後,仰望著蒼穹,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天下我要,她我也要!”

縹無無奈的搖了搖頭:“所以你揚言七天之內攻下明淵也是為了她?你想拿下明淵城之後,在明淵城向全天下昭示瀧日國當初滅了無啟族的真相是嗎?”

蕭惜惟道:“這隻是一方麵,她在冥界已經想起了以前所發生的一切,我從沒有看到過她那樣痛苦,那種痛苦足以毀掉任何一個人,我不想再讓她繼續自責下去,她沒做錯什麼,那些東西不能讓她來承擔,瀧日國既然以明淵城為借口向無啟族出手,我便從明淵城開始,一樣一樣的向他們討回來,最重要的是,我要讓無啟族的人知道,他們的家園是為誰所滅,因何被滅。”

縹無剔了剔眉頭:“那另一方麵呢?”

蕭惜惟抬眸看向夜空,眼神堅定:“我要娶她!”

“我要以天下為聘,以一城為禮娶她!”

縹無看了他一會兒,反問道:“那你還讓月弄寒帶走她,你又不是不知道月弄寒對她的心思。”

蕭惜惟笑著說道:“汐兒是個重感情的人,以她的性子,她若知道我死了,短時間內是不可能會接受月弄寒的。”

縹無啞然,頓了一會兒才道:“你就不怕月弄寒趁虛而入?”

蕭惜惟淡淡道:“他沒那個膽子。”

縹無頓時無言以對。

蕭惜惟道:“我雖不喜歡月弄寒,但也不得不承認,他是個君子,不會趁人之危。”

說罷,他猶自笑了笑,自言自語道:“我若是他的話,這段時間的確是個好機會,隻可惜,他不是我。”

這時,一陣尖嘯聲傳來,兩人抬眸看去,隻見一隻漆黑如墨的鷹從天而降,穩穩地落在了蕭惜惟的手中,他從鷹嘴中拿出一隻鴿蛋大小的東西,撚碎了之後,展開藏在裡麵的紙張一看,手一抖,臉色頓時凝重起來。

縹無一見他的模樣,問道:“怎麼了?”

蕭惜惟沒有回他的話,隻是將手中的紙條遞給了他,縹無接過一看,頓時哈的一聲笑了起來,表情帶著幾分驚歎幾分佩服:“你的汐兒可真不是一般的姑娘啊,她居然敢和月弄寒直接扛了大旗在嶽淩州起義了。”

蕭惜惟的臉上露出一抹哭笑不得的笑,喃喃道:“這次我可能真的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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