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惜惟以為她生氣了,伸手將她按了回去,說道:“你彆說了,我知道是我的失誤,我以為隻要把你放在王宮裡,就沒人敢傷害你。”
淩汐池歎了口氣,仍是堅持要起來:“我的意思是,我想……”
蕭惜惟又將她摁了回去,沒等她說完,就急忙打斷她的話:“你不要胡思亂想,你放心,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的視線,你彆生氣了好嗎?”
淩汐池哭笑不得,這人怎麼回事,都不讓人把話說完嗎?
“蕭惜惟,你是不是個笨蛋,我是想說我餓了,我想吃東西。”
蕭惜惟啊了一聲,臉微微泛紅,表情狼狽的站起身,吩咐人去準備吃的東西。
淩汐池看著他頎長的背影,覺得他好似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的他霸氣自負,城府深沉,睚眥必報,連跟她鬥嘴都從不肯落了下風,跟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像在挖一個坑等著她去跳,而現在的他,對她說的每句話,做的每個動作都帶著小心翼翼,好像生怕說錯了一句話,她就會不理他了。
“蕭惜惟?”
她在他的身後輕輕的喚了一聲。
蕭惜惟扭頭看她。
淩汐池問道:“你是蕭藏楓嗎?”
蕭惜惟臉上露出一笑,走到她的麵前,執起了她的手,輕輕的放在了自己的臉上,語氣溫柔得像和煦的春風。
“你說我是不是呢?”
淩汐池玩心一起,肆意的揉搓著他的臉,說道:“那你怎麼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你老欺負我,仗著自己武功高勢力大就無法無天,我說不過你,也打不過你。”
他將手輕輕的覆在她的手上,臉頰在她的手中蹭了蹭,眼神有些飄忽,像是在回憶過去的時光,說道:“因為以前的蕭藏楓是個傻子,他不懂最珍貴的東西是什麼。”
他邊說邊看著她。
他眼中的溫柔讓她沉溺,淩汐池心中一熱,埋著頭,咬著嘴唇說道:“那……那你現在懂得了。”
蕭惜惟伸手一攬,將她緊緊的擁在懷中:“我要是再不懂,我就真的是個傻子了。”
淩汐池感受著他懷抱中的溫熱,心中一歡喜,正要說話,突然看到了他纏著紗布的左手,急忙拉著他的手問道:“你的手怎麼了?”
“受了點小傷,不礙事。”
她抬頭望著他:“音魄傷的?”
他輕輕的嗯了一聲,出聲道:“汐兒,有件事我想同你說,音魄雖傷了你,可她畢竟是雲隱的……”
淩汐池知道他要說的是什麼,連忙止住了他的話,說道:“你不用說了,看在你們的麵子上,這次我不跟她計較,若是還有下一次的話,她彆怪我手下不留情。”
蕭惜惟的身軀微微一震,張了張口,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他確實沒有辦法真的對音魄怎麼樣,畢竟他們相識多年,畢竟她為雲隱國立下了功勞,做出了不少犧牲,他正苦於不知該如何同眼前的少女交代,可沒想到,眼前的少女竟然毫不在意,他以為,經曆那些煉獄一般的過往,那段血色千裡的路,她的心會變得冷漠,卻不曾想,她還和當初一樣,處處為人著想。
淩汐池看著他,漆黑明亮的大眼睛靈動的轉了轉,問道:“你是不是覺得對不起我?”
蕭惜惟正要回答她的話,卻看見她的眼睛不懷好意的轉著,顯然是在打什麼鬼主意。
他默默的將那句是咽了回去,轉而問道:“然後呢?”
淩汐池拉著他的手晃了晃,像個正在撒嬌的嬌憨少女,一臉懇求的看著他:“是就好,現在你麵前就有一個補償我的機會,你解開我的內力,好不好嘛。”
這是她第一次在他麵前完全放開自己,沒有任何防備,沒有任何顧忌,蕭惜惟怔然的看著她,少女的眼眸明亮如星辰。
他的喉結動了動,好不容易才說出了兩個字:“不行。”
淩汐池才不管他,繼續不管不顧的晃著他的手:“行不行嘛,算我求你了,不然你不在我身邊的話,我又打不過彆人怎麼辦?”
她才不信,眼前這個人軟硬不吃。
可她不知道,她這樣天真懵懂的舉動配著她那張臉,足以讓任何正常的男人把持不住,她話還沒說完,便見蕭惜惟傾身過來,將她壓在了身下。
淩汐池吃了一驚,下意識的伸手推他,蕭惜惟抓住她的手,放在身旁兩側,眼看著他的唇就要落在她的唇上,她忍不住說了聲:“疼。”
他這才想起她的內傷還未痊愈,連忙鬆開了她,恰巧這時婢女送來了吃的,見他們一起躺在涼榻上,急忙放下後退了出去。
他拉著她走了過去,一看到那些精致的菜肴,她突然想起了妖兒,問道:“妖兒吃過了嗎?”
蕭惜惟道:“現在什麼時辰了,不用擔心她,她的飲食有人照顧。”
他邊說便將她按在了凳子上,淩汐池想了想,還是決定要問問他,她試探著問:“妖兒今天跟我說,怕你不要她了。”
蕭惜惟正在往她的碗裡夾菜,聽聞她的話,夾菜的手一頓,說道:“小丫頭就愛胡思亂想,不是說餓了嗎,快吃。”
她訥訥的夾了菜放進嘴裡,咽下之後,才說道:“妖兒的身世你究竟知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