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的四周一冷,一股寒意如利刃一般逼及肌膚,迅猛而又淩厲。
一陣冷風刮過,樹木嘩嘩作響,無數綠葉飛揚。
緊接著,刀光一閃。
魚兒已上鉤,蕭惜惟唇角露出一笑,抱著懷中的少女縱身一躍,一道寒芒堪堪的從他們剛才所站的地方劃過,氣勁波及之處,幾棵大樹應聲而倒。
刀氣夾雜著強烈的殺氣蔓延而來。
一個身負巨刀的人從樹林之中一步一步緩慢的走出。
每走一步,地麵都會下陷幾分。
好可怕的人!
她狠狠的肘了蕭惜惟一下,從他的懷裡掙脫,目不轉睛的看著來人,來人氣勢洶洶,有著如豺狼一般的眼神,那種嗜血的殺氣,讓人無法不正視。
他的身高大約有九尺來高,高大威猛,臉上有刺字,結實的胸膛和手臂上滿是醒目的傷痕,目光肅殺,他臉上的刺字,正是死囚的刺字!
一個死囚,背著一柄可以置人於死地的巨刀!
她扭頭看著蕭惜惟:“看來來找你的人不賴。”
蕭惜惟搖頭淺笑,手中折扇一開,朝她扇了扇風:“確實不賴。”
那個人在離他們隻有五米之遙時停了下來,凶煞的目光宛如煉獄中的惡鬼,冰冷嗜殺而又無情。
他就那樣站在他們麵前,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就像一具沒有生命的雕像,顯得他背上的那把巨刀更加氣勢淩人。
淩汐池問道:“你是誰?”
那人沒有理會她,緩緩的將頭扭開,目光如跗骨之蛆一般落在蕭惜惟身上。
蕭惜惟鎮定自若的與他對視著,嘴角始終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巨靈?”
那人點了點頭。
蕭惜惟繼續道:“聞名五國的死囚刺客,不知道這次來這裡是奉了誰的命令?”
巨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一字一句道:“死人沒有資格問問題。”
話落,他目光一凜,整個人彈射而起,背上的巨刀應聲而出,他反手握刀,電光火石之間,已一刀橫劈而下,朝著他們當頭劈去。
蕭惜惟一掌將淩汐池推到了安全的地方,自己亦如一道風般,閃身不知去了何方。
那一刀落在了地上,隻聽轟的一聲巨響,刀氣一路噴湧,滾滾砂土飛起,十米以內的樹木無一不被刀氣連根催斷。
蕭惜惟不知道從哪裡閃身出來,巨靈一看到他,手中的巨刀一揮,身形靈活的在半空中一轉,直揮向他的上半身。
蕭惜惟不閃不避,反而迎著刀氣衝了上去,可落在旁人眼中卻是技不如人的躲避不及。
淩汐池暗自歎了一口氣。
隻聞得嗤啦一聲,他成功的避過了所有的要害,故意露出了手臂的破綻,他的右臂頓時被一股刀氣狠狠劈中,一股血泉衝上了天空,他借勢飛了出去,砸在了地上,滾了好幾個圈。
淩汐池看著巨靈,由衷的為這個大家夥感覺到悲哀,這個巨靈看起來是個十分自負的人,眼下卻連對手故意傷在他的手上都看不出來,遇上這條狐狸,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巨靈從她的旁邊一步步走過,眼中完全沒有她的存在,目光吝嗇得連一分半點都沒有落在她的身上,對於他而言,他隻對殺人有興趣,對女人那是半分興趣也沒有。
他走到了蕭惜惟的麵前,居高臨下的俯視他,目光冷銳,卻含滿了疑惑與不解,仿佛不解麵前的人怎會這麼不堪一擊。
蕭惜惟看著他,悶咳了一聲,一口黑血從口中噴出,他冷冷地盯著巨靈,眼神充滿了鄙夷和不屑:“你的刀上居然有毒,看來江湖傳言並不儘實,你居然也會使用這種卑鄙的伎倆。”
巨靈看了看刀,又看了看他,眼中忽然閃出一道憤怒的光,怒吼道:“混蛋!滾出來!”
與此同時,他手中的刀用力揮出,刀氣滾滾,嘩啦啦的頓時倒下了一片樹木。
樹林深處傳來了一陣窸窣的聲音,不消片刻,一群黑衣蒙麵人衝了出來,皆手持明晃晃的大刀,將他們團團圍住。
蕭惜惟冷冷的看著那群黑衣人,隻見為首的一個哈哈的笑了兩聲,很是滿意與得意:“巨靈,乾得不錯,回去必有重賞。”
巨靈也冷冷地看著他,就像一隻野狼看著自己的獵物。
“我刀山的毒是你們抹上的,你們不知道我殺人從不用毒嗎?”
那黑衣蒙麵人嗯了一聲,突然疑惑道:“毒?你們給他的刀上下毒了嗎?嗯,果然不錯,回去必有重賞!哈哈哈!”
“無恥!”巨靈徹底被激怒了,刀鋒一轉,橫刀便向那個黑衣人斬了過去,刀風劈裂了風聲,可就在半途中,他全身一陣痙攣,手中的刀落在了地上,像根木頭一般栽倒在地。。
那氣勢雄渾的一刀,自然也沒能劈得出去。
“哼!不知所謂的賤骨頭!”那黑衣人似乎料到了巨靈會有這麼一招,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走到他麵前,一腳狠狠地踢在全身痙攣的他身上。
巨靈悶哼了一聲,整個人被那一腳踢得倒飛了出去,直撞倒了好幾棵大樹。
緊接著,那黑衣人又走到了蕭惜惟的麵前,左右刮了他兩個大大的耳光,見他沒有還手之力,哈哈的大笑的起來:“原來大名鼎鼎的惜王陛下,也不過是一隻紙糊的老虎而已。”
蕭惜惟無力的問道:“你們究竟是誰?為何要殺我!”
那黑衣人冷哼了一聲,手中的刀高高舉起:“去問閻王吧!”
蕭惜惟咳了一聲,黑血順著他的唇角流下:“既然我已中毒,已經命不久矣,我好歹也是一國之君,今日被殺,你們總不能讓我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吧!”
那黑衣人眼睛閃著光,得意與貪婪交織在一起,顯然已經被勝利衝昏了頭腦,但見他得意洋洋的將刀架在蕭惜惟的脖子上,笑道:“那好,今日我便叫你死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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