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偽裝全部卸下,她的眼中終於出現了淚花,她將臉貼在他的臉上,自言自語道:“我已經是你的妻子了,以後無論你走到哪裡,你都不能再丟下我了,如果你再也醒不過來,那就讓我同你一起沉睡到永遠好不好?”
她湊上去親吻他的嘴唇,他的唇緊緊的閉著,冰冷而又僵硬,靈歌的身體劇烈顫抖,強忍了多天的悲傷和痛苦終於化作眼淚噴薄而出,她一邊叫著他的名字一邊搖著他,“你就不能睜開眼睛看我一眼嗎?隻是一眼就好。”
他的眼睛依然緊閉著,卻有淚水從眼角緩緩的滾落出來,滾燙的淚水濺在了她腕間的靈犀鐲上。
屋外,宴席還未散場,看著周圍的喧囂熱鬨,淩汐池感覺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孤獨,?酒不醉人人自醉,她多希望自己能大醉一場,可是無論她喝了多少酒,今夜的她,居然不醉。
她愁思滿腹,也不想再去想那麼多,隻得遠離了人群,尋了個安靜的角落,把酒像水一般灌下去,心內一片蒼涼,茫然地凝視著前方。
這時,一道清風從她身後拂來,她反應敏捷的翻身而起,一掌遞了過去,來人輕易的化解了她的掌力,抓住了她的手,另一隻手快如閃電的摟住了她的腰,帶著她轉了幾圈,將她的背重重的抵在了一根柱子上,頭一低,便吻住了她的唇。
淩汐池被他吻得頭昏腦漲,內心的防線一點點潰散,她不由自主的勾住了他的脖子,和他糾纏在這場如火般炙熱得似乎能將他們融化為一體的熱吻當中。
她感受到了他熾熱的愛,心中一邊抗拒著一邊不由自主的接受著,眼淚從她的眼角滾落了出來,然後她開始回應他。
今夕何夕,有此良辰,既然明天已注定,惟有片時歡笑且相親。
淩汐池被他吻得快要喘不過氣來了,氣喘籲籲的推開了他,蕭惜惟緊緊的抱著她,溫柔卻又不失霸氣的問道:“這幾日為何要躲我?”
淩汐池緊咬著唇不說話。
蕭惜惟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突然說道:“俗世藏鋒,九天之龍;賺儘天下,獨惜惟一。”
淩汐池猛然抬頭看他,驚訝的張大了唇,難以置信的問道:“你怎麼知道這句話的?”
蕭惜惟眉頭一挑,問道:“所以,你真的是因為這句話才躲我的?”
淩汐池隻覺得自己的頭更暈了。
蕭惜惟思索了片刻,說道:“這句話我小的時候就知道了。”
淩汐池心中的震驚更甚,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一會兒,她才艱難的開了口,問道:“那你可知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蕭惜惟道:“我來便是要告訴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小的時候,師父用命盤替我算了一卦,情之為物,足以毀滅任何擁有雄心壯誌,遠大抱負的人,師父算準了我這輩子雖然有足夠能力可以坐擁江山,但是普天之下萬事萬物,能夠得我真心想要的,卻隻有惟一的一樣東西,一直以來,我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但是直到你的出現,我才知道,所謂的命運安排原來是你,命盤上算準了我,一旦想要的惟一出現,是死劫!我會以死應命!”
淩汐池失聲道:“所以你一早就知道如果和我在一起,你或許會死?”
蕭惜惟刮了刮她的鼻子,寵溺的說道:“你還記得那晚我問你敢不敢和命運賭一把嗎?我不相信命運,我隻知道人定勝天,我的命運從來由我自己做主,所以你不用去管這句批語是什麼意思,它對我們不會有影響!”
她看著他傲然偉岸,傲視上蒼的模樣,隻覺得心中一緊,這樣的人,她不知道有什麼是會讓他輸的。
他執著她的手,不容拒絕道:“汐兒,跟我一起賭一把,不要因為這似是而非的命運離開我。”
淩汐池咬緊了嘴唇,不知該如何作答,這幾天那種若即若離,患得患失的情緒已經讓她心亂如麻,明明想要靠近卻又不敢,明明執著著不願放手又怕一切會像海市蜃樓一樣隨時都會消失。
蕭惜惟見她久久不作答,低啞著聲音道:“你怎麼就那麼的無情呢?難道你真的不知道我的心嗎?難道在你的心中,果真沒有一點我的位置?讓你連爭取一下也不敢?”
淩汐池鼻頭一酸,怎麼會沒有,若是沒有,那便不會心傷,也不會心痛。
她張了張嘴唇,正要說話,突的眼角有光一閃,她扭頭看去,不遠處哥哥和靈歌的新房裡,正閃爍著一藍一紅兩道耀眼的光,一股強大的無形之力波及而來。
她顧不上說話了,同他對視了一眼,急忙施展輕功掠了過去,不由分說的推開了新房的門。
看到房內的景象之後,他們俱是一呆,強光是從靈歌腕間的兩隻靈犀鐲上散發出來的,靈歌茫然的扭頭看了他們一眼,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一會兒,縹無等人聞聲而來,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兩隻鐲子,暗自驚訝,這到底是什麼神物,竟會發出這神奇的光芒?
淩汐池微微的眯了眯眼睛,失聲道:“靈犀鐲?”
縹無問道:“那是什麼?”
蕭惜惟也是極度震驚,說道:“是靈犀鐲,這對鐲子是當初瀧日國的太子寒莫沂作為生死場賭局的彩頭拿出來的,他說是他途徑東澤洋時偶然得到的,據說遠古時候那邊曾有種異獸名通天犀,犀角裡麵有一條貫通的白色長線,具有靈性和神力,喚作靈犀,被看作是一種靈異之物,取此靈線做成的鐲子乃是天地間至情至性之物,若是彼此心有靈犀的男女帶上這個鐲子,誠心祈禱,這對鐲子便可產生可化萬難的神奇力量。”
十觀一眨不眨的看著那兩隻鐲子,像是想到了什麼,走上前去,對著靈歌道:“小友,可否將這兩隻鐲子給老夫看一看。”
靈歌愣了一會兒,終於回過神來,急忙將兩隻鐲子從手腕上褪了下來,恭敬的遞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