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有些話沒有說出來,她有一種莫名的感覺,總覺得聞人瑟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做些小動作,其目的好像就是為了激怒蕭惜惟,莫非,她也知道了蕭惜惟身上有心魔?她要利用他身上的心魔做文章?
蕭惜惟將她的手抓緊了一些,保證似地說道:“你放心,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淩汐池任由他將自己的手握著,幽幽地歎了口氣,說道:“我也會保護好自己的。”
葉嵐傾聞言,不動聲色地看了他們一眼。
這時,三人轉過了一條回廊,便來到了四爺爺居住的庭院中,見四爺爺已經拄著拐杖在門口等著,淩汐池連忙衝蕭惜惟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示意他不要再繼續剛才的話題了,她不想老人家再為她擔心。
四爺爺見到了他們,連忙迎了上來,葉嵐傾連忙上去扶住了他,幾人一起進了屋裡,丫鬟們正在布菜,淩汐池往桌上看了一眼,都是一些清淡養生的菜色,爐子上還溫著一壺藥酒。
淩汐池又四下看了一眼,葉孤影還是沒有出現,看來,她這個姐姐是打定主意不見她們了。
四爺爺招呼他們坐了下來,口中還說道:“就咱們四個人,開飯吧。”
葉嵐傾拿著酒壺為他們逐一斟滿了酒,淩汐池見狀,拿起了酒杯,正準備給四爺爺敬酒之際,手中的酒杯已被人奪了去,隻聽蕭惜惟道:“你現在的身子不適合飲酒,等好些了再飲也不遲。”
說罷,他替她敬了四爺爺一杯,又讓人把她的酒杯撤了,吩咐換了參湯來,四爺爺看了他們一眼,倒也不在意,開始往她的碗裡夾菜,一邊夾一邊說道:“我記得阿尋以前愛吃這個,你可要多吃一點。”
淩汐池默默地往嘴裡塞著食物,那邊,酒過三巡後,四爺爺放下了酒杯,突然衝著蕭惜惟道:“如今阿尋也回來了,看到你這麼疼惜她,我日後也有麵目去見大哥了,我當初聽人說,你們二人早已成了婚,可這眼看著還有一個月便是你和小影的婚期了,孩子,恕爺爺多嘴問一句,你們究竟是怎麼打算的?”
蕭惜惟聞言,放下了筷子,思索了一會兒後,說道:“爺爺,這件事我正想跟你老人家商議,我與汐兒既然早已成了婚,這輩子我便隻會有她一個妻子,當初貿然和葉姑娘定下婚事,實乃我之大錯,我甘願做出任何補償,隻是我與葉姑娘的婚事,隻能就此作罷了。”
四爺爺端著酒杯怔了許久,突然哀哀地歎了口氣,又望向了淩汐池,問道:“阿尋,你也是這麼想的?”
淩汐池正想答話,慌亂之中被嗆到了,咳得她上氣不接下氣,一張臉瞬間漲得通紅,蕭惜惟連忙拍著她的背為她順氣,說道:“不關汐兒的事,此事乃是我一個人的意思,是我決定不娶葉姑娘的,你不要責怪汐兒。”
四爺爺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說道:“你這孩子呀,阿尋她為了我們受了那麼多的苦,老頭子我再老眼昏花,又怎麼會忍心責怪她,隻是小影那孩子,也實在無辜啊。”
說罷,四爺爺起身站了起來,兩眼望著門外,眼中不無蒼涼,說道:“其實無啟族的規矩也是一夫一妻,既然你已經娶了阿尋為妻,自然是該一生一世好好對待她,隻是,你與小影的婚事已經傳了出去,所有人都知道你要娶她,貿貿然取消婚事,讓她以後怎麼做人,你們也該考慮一下小影的名聲才是。”
“我……”淩汐池見狀,正欲開口說話,蕭惜惟製止住了她,起身走到了四爺爺身邊,一撩衣擺,在他麵前跪了下來,說道:“千錯萬錯乃是我一個人的錯,隻是如今汐兒已經回來,我萬萬不會再負了她另娶她人。”
四爺爺問他:“那你打算如何跟小影說這件事?”
蕭惜惟道:“那便看她想要什麼?”
四爺爺仍是問:“若她一心隻想嫁與你呢?”
蕭惜惟默了一瞬,說道:“那我這一生,唯有負她了。”
四爺爺重重地歎了口氣,說道:“你倒是用不著負她了。”
說罷,他伸手將蕭惜惟扶了起來,從懷中掏出了一張信箋遞給了他,信箋為衍波箋,上麵還有一股淡淡的蘭香。
蕭惜惟疑惑地接過,展開一看,上麵是一行娟秀的小字:“孤影驚鴻,情牽一生,君既無心,何須鴛盟,成人之美,任君雙飛,天涯遠引,至此不見。”
“這是?”他不解地看向了四爺爺。
四爺爺道:“這是小影昨晚離去時交給我的,她說她自知你當初並非真心娶她,她也不想苦苦去糾纏一段不屬於她的感情,她又不知道怎麼麵對你們,隻能選擇一個人離去了。”
“姐姐走了?”淩汐池從凳子上站了起來,驚聲道:“那她有沒有說她去哪裡了?”
四爺爺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不過小影臨走時跟我說了,讓我們不必為她擔心,她會保護好自己,不會做傻事的。”
淩汐池跌回到了凳上,喃喃道:“姐姐她是在怪我是不是,她竟然連話都不願意跟我說一句,就這麼走了。”
葉嵐傾見狀,連忙走到了她麵前,柔聲安慰道:“阿尋姐姐,影姐姐她沒有怪你的意思,她說了,不當麵辭行,是怕你自責,你已經受了太多的苦,她這個做姐姐也不忍心你再受苦下去,現在的一切都是你該得的,不管以後她在哪裡,她都會為你祝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