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蓂牙看了她的貼身侍女一眼,低聲喝道:“要你多什麼話,還不退下。”
那侍女哼了一聲,不情不願地退到了她的身後。
慕蓂牙這才看向了淩汐池,冷聲道:“你的命還真是大。”
淩汐池不想跟她多費唇舌,站到了一旁,衝著那兩名攔路的侍女說道:“讓你們夫人先過吧。”
那兩名侍女這才站到了路的兩旁,慕蓂牙徑直越過了她們,走到了淩汐池的麵前停了下來,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眼。
非煙非霧連忙警戒地看著她。
慕蓂牙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仍是一眨不眨地打量著淩汐池,冷笑了一聲,說道:“你倒是和當初不一樣了。”
淩汐池坦然地看著她,說道:“彼此彼此。”
慕蓂牙又說道:“多年未見了,不如找個地方敘敘?”
淩汐池道:“我與夫人並沒有什麼交情,沒有敘舊的必要,夫人如無要事,我便先走一步了。”
慕蓂牙沒有讓開的意思,說道:“我倒是記掛你得很,我到現在還記得當初誓師大會上的你。”
淩汐池笑了一聲,說道:“有勞夫人記掛,我實在是愧不敢當。”
說罷,她又衝著葉嵐傾道:“傾兒,我們走吧。”
葉嵐傾連忙扶著她走,慕蓂牙突然在她身後低聲問了一句:“你知道那晚送銀子到獄中收買那些獄卒的人是誰嗎?”
淩汐池的腳步一頓,扭頭看著她,眼神變得冷厲起來,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慕蓂牙朝她走了一步,說道:“你不知道沒關係,我可以提醒你。”
“不必了,”淩汐池打量了她一眼,說道:“我倒是有一句話要提醒夫人,如今你貴為寒月國的夫人,便該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不合身份的話更不應該說,以夫人如今的身份,怎麼可能會知道牢獄中的事呢?這樣的話,還請夫人以後不要再提了。”
慕蓂牙被她嗆得說不出話來。
淩汐池最後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這次慕蓂牙倒也沒有阻止她們,站在後麵目送著她們離去,一雙眼睛漸漸變得陰狠起來。
非煙和非霧是練過武功的,立即察覺到了她氣息的轉變,扭頭看著她,慕蓂牙眼中的陰狠瞬間消失,衝著她們揚唇一笑。
非煙和非霧對視了一眼,眼看著淩汐池頭也不回地離去,兩人立即追了上去。
慕蓂牙身後的侍女不忿道:“夫人,這可是在我們的府中,她們也太不把您放在眼裡了。”
慕蓂牙冷哼一聲,咬著牙道:“這世上怕也沒幾個人被她放在眼裡。”
那侍女問道:“她到底是誰?”
慕蓂牙搖著扇子,沒有說話。
淩汐池和葉嵐傾剛走到長廊的儘頭,便又聽前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聲音,像是有人在哭喊著,緊接著,她便看見前方的月洞門中跌跌撞撞地闖出了一個人影來。
那人穿著一身素白的紗質寢衣,一頭烏發淩亂地披散在身後,帶著病容的臉上掛滿了淚珠,看起來倒是弱質纖纖,我見猶憐,是個病美人兒。
後麵還有幾個侍女在追著她,口中不停地叫著:“夫人,夫人,您跑慢點。”
那病美人兒看了一眼後麵追著的侍女,跑得更快了,口中還在不停地叫著:“陛下,陛下,我知道錯了,你不要不理我。”
淩汐池愣了一下,這個看起來病怏怏的姑娘竟是那日她在茶坊裡看到的那位秦夫人,她居然已經病成了這副模樣。
縹無不是已經去問她診治了嗎,怎麼會讓她跑來了這裡?
這時,秦青清也看到了她,徑直朝她跑了過來,一邊跑還一邊叫著:“是不是你將陛下藏起來了,是不是你讓陛下不來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