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惜惟伸手將那顆果子摘了下來,遞給了她,說道:“也沒有多不容易,隻要你的身體能快點好起來,什麼都是值得的,快吃了它吧。”
淩汐池也不矯情了,伸手接過,放入口中咽了下去,不多一會兒,一股熱流從丹田直衝百會,在她的四肢百骸中流淌起來。
借助著赤炎果的藥性,蕭惜惟將她抱到了床榻上,讓她盤腿坐下,開始運功為她祛除寒毒。
不得不說,赤炎果的功效確實強大,不多一會兒,淩汐池的額頭上便久違地出現了一層細密的汗珠,見這果子有用,蕭惜惟的臉上露出了喜色。
淩汐池怕他還會繼續派人去找,說道:“惜惟,就這一次好嗎?我真的已經好多了,彆再派人去找赤炎果了,這太鋪張了。”
蕭惜惟知道她是怕他的這番舉動會引來非議,也知道她在擔心什麼,點頭說道:“好,聽你的。”
待到蕭惜惟為她祛毒完畢之後,非煙也早已取了點心回來了,淩汐池又想到了風聆今日的話,便讓非煙和非霧退下,問道:“對了,關於縹無的事,你那日說會找他當麵問問,你問出什麼來了嗎?”
蕭惜惟的眼神微微變了變,很快便恢複了正常,說道:“這個你便不用擔心了。”
淩汐池不無擔憂,“風聆今日來找我時跟我說了一些話,她也看出來了縹無不對勁。”
蕭惜惟的手在她肩上拍了拍,說道:“彆擔心,沒事的,我問過他了。”
這幾日在軍營,他確實私下找了縹無,看似無意地詢問了一下他離去的那幾日究竟乾嘛去了,為何等到臨近閱兵了才回來。
縹無並沒有直麵回答他的話,用著開玩笑的口吻說道:“你是怕我不回來了嗎?我不就走了幾天而已,你就那麼想我了,師弟,你以前可沒有那麼離不開我,不過你放心,無論我去了哪裡,隻要雲隱國需要我,隻要風靈軍需要我,隻要……你需要我,哪怕相隔萬裡,我也會趕回來的。”
他的眼神誠摯無比,語氣仿佛宣誓般鄭重,“我答應過師父,答應過你父親,這輩子會儘心儘力輔佐你,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決不食言,我也永遠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
既然縹無都這麼說了,蕭惜惟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再問了。
淩汐池聽了他的話,也知道他們這些人都是聰明人,這樣的試探過後,縹無已經給出了答案,也做出了表態,再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便沒有意思了。
很多話,點到為止即可,不需要多問,也不需要多說。
那麼,接下來,便隻剩下月弄寒那邊了。
隻要確定聞人瑟和慕家不會在這種時刻搞事情,那麼他們就可以一心一意去部署該怎樣破解噬魂陣和攻打瀧日國了。
蕭惜惟已經派巨靈等人警告了那邊,她也隱約感覺到,蕭惜惟這些日子在不斷召集人來景陵城,淩汐池知道,他還有底牌沒用,畢竟這些年來,無論是暗殺還是出任務,他動用的隻是天穹一品的人。
可她沒有忘記,在他成為雲隱國的王之前,他可是天下第一莊藏楓山莊的莊主,藏楓山莊在江湖上耕耘數百年,實力遠超冥界和慕家,雖然後來被他解散了,可藏楓山莊的那些勢力依然還在,他在江湖上依然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如果聞人瑟是個聰明人的話,便該知道,她們若想在這個時候和蕭惜惟硬碰硬的話,是討不了任何好的。
她決定再觀望一段時間再說,必要的時候,她還是會再見月弄寒一麵,不過何時見,以什麼方式見,她還沒想好。
如此又過了數日,天氣也逐漸變熱,熱得蟬兒也開始忍受不了了,吱吱呀呀地叫了起來。
炎熱的夏天終於來了,景陵城好似又安靜了下來,自從兩軍聯合軍演了過後,雲隱國好似和寒月國形成了某種默契,再一次和諧共處起來。
雁回峰自從那日出現了那股黑氣後,再也沒有發生過異常,蕭惜惟去軍營的時間越來越多,就連隔壁的月王府也變得安靜無比,奇怪的是,自從蕭惜惟送了聞人瑟那支笛子後,那位老夫人反而再沒有吹過一次笛子了。
反倒是音魄來看她時,教了她幾支克製慕家音律的小曲。
雪原五豹等人也再也沒來看過她,她問了才知道,這幾位老前輩整日都呆在軍營中與沈行雲等人一同推演噬魂陣法,連蹴鞠都不碰了。
妖兒也走了,那日閱兵結束後,蕭惜惟便給了她兩個選擇,選擇留下,那她從此以後就是蕭妖兒,選擇回雁回峰,那她從此以後就隻能是寒驀鸞,妖兒選擇離去,可蕭惜惟派去跟著她的探子回來稟告,她沒有回雁回峰,而是坐上了一條小舟,離開了景陵城。
葉隨風自從那日的劍法有所突破後,對於劍道的領悟又上了一層樓,除了保護她們之外,更多的心思放在了劍道之上。
淩汐池覺得無聊起來,她現在所有的消息都來自於風聆,可風聆也不是什麼都知道的,其他人的嘴又嚴得很,根本問不出什麼來,蕭惜惟又不允許她在他不在的時候出門,她幾次想出去逛逛,都被王府的侍衛攔了回去。
所以她大多的時間便是呆在府中陪四爺爺說話,要不就是帶著淵和識字念書,再然後就是試試新衣服和新首飾,大家都很忙,都有自己的事要做,她成了最閒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