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找我？”
林父抬起頭，隨即愣住了。
隻見三個被擠得水泄不通的人群旁，林凡一臉迷茫的站在那裡。
仿佛與世隔絕，格格不入。
世界的喧囂與我無關。
林父迷茫道：“什麼情況？”
“我也不知道……”林凡臉色更加迷茫，“沒人拉攏我……”
被太多導師同事熱情拉攏，固然讓人煩惱。
但無人問津，更讓人迷茫。
“我，真那麼差嗎？”林凡已經有點陷入自我懷疑，“我明明是全國最高分啊。”
“放屁，你可是全國最高分的狀元！”林父拍了拍林凡的肩膀：“正好，我帶你去見見我的老師，本來還怕你被彆的學校搶走，現在正好方便了。”
“走！”
林父拽著林凡進入涼棚。
涼棚裡，也有不少高校導師，看到林凡這個全國第一狀元之後，紛紛出聲。
“恭喜，恭喜！”
“這就是全國第一狀元啊！”
“戰力果然極強！老林，你有個好兒子啊！”
然而，卻無一人上前拉攏。
林父懶得搭理他們，將林凡拉到老者身旁，低聲道：“老師，這就是林凡。”
“他真是你孩子啊？不錯，不錯，全國第一狀元……老林好福氣。”老者笑了笑。
魔法長袍的胸前有五顆冰晶閃爍寒芒，說明著對方的實力。
五階！
大魔導師！
“老師，不如讓他加入我們院校！”林父嘿嘿笑道：“這可是全國第一的天才，放在平時，咱們連搶都搶不到！”
“這也就是我兒子，有這個關係，我可以讓他直接報咱們學校……”
老者看了看林凡，但還是擺擺手：“算了，留給其他院校吧。我們學校學風優良，絕不乾走關係那一套！”
“啊？”林父愣了一下：“不是，老師，這也不是走關係啊！小凡可是全國第一的狀元，報考那個學校分數都肯定夠的！隻要學校願意接受，一切都合理合規啊！”
“而且能收一個狀元，咱們學校那是撿了大便宜！以往咱們學校最好的學員，也就是省前三十，現在招生多卷啊……”
老者看著激動若狂的林父，忽然歎道：“你還不懂麼？你這兒子，現在就是塊燙手山芋。”
“啊？全國狀元，怎麼會是……”林父一愣。
老者淡淡問道：“我問你，他是什麼屬性的魔法師？”
林父一時無言以對。
什麼屬性的魔法師？
他還真不知道！
甚至在林父看來，林凡是不是魔法師都難說！
畢竟哪有魔法師提著槍就嗷嗷上的！
那特麼是魔法師？
而且林凡從頭到尾都沒展露魔法天賦！
老者歎息道：“戰鬥錄像裡，他雖然有大力，但卻根本沒有展露魔法天賦。雖然他的古怪大力的確很強，但……魔法學院，是教導魔法的。”
“我們根本不知道如何教導他，我們甚至不知道，他以後還會不會繼續變強。如果他的力量，現在已經是他一生的極限了呢？”
林凡想要解釋，自己吃魔晶就會變強，但想起司不忘的叮囑以及那個恐怖的組織，林凡還是閉上了嘴。
吃魔晶這種事，不能對任何人吐露。
這不光關乎係統，更關乎自己的生死。
老者惋惜的看了眼林凡：“隻有魔法，才能打敗魔法。”
“力量什麼的，終究隻是邪門歪道。”
“彆忘了，在魔法剛剛出現的時候，一些古武家族也是能對抗魔法師的，但後來呢，隨著魔法師和異獸們越來越強……唉。”
“你這孩子不知道怎麼回事，力量的確很大，血肉甚至能頂住低階的魔法，目前的實力，也的確值得全國第一的分數。”
林父插嘴道：“這難道不……”
老者打斷了林父，皺眉道：“但以後呢？我們根本不知道如何培養他。”
“相反，如果哪個學校收了他，這可是全國第一的狀元啊……以後若是培養不起來，成不了天才，那不光是浪費資源，浪費時間和精力，更是砸了招牌！”
“彆人會說，全國第一的天才被那個學校搶去了，經過學校的精心栽培，終於從天才成了廢物。”
“他如果不是全國狀元，隻是一個普通考生，倒也還可以了。但偏偏他頂著全國狀元的身份……但凡是學校，都不會收他。”
“有些天才，注定是曇花一現。還記得五年前，也有一個考生，出身古武世家，雖然是麻瓜，但靠著從小艱苦練習的古武，在這低階魔法師的魔法大測中拿到了全國第五的名次，被一個大魔法帝收為弟子，耗費大量資源，耗費時間精力來精心培養，結果呢？”
“大學畢業，同齡魔法師都普遍三階實力，曾經被他壓在下麵的天才魔法師們達到了四階，甚至五階，可他還是停留在原地，泯然眾人……現在完全沒有消息了，我都忘了他叫什麼了，好像叫什麼開河。”
“那位光明係的大魔法帝將他掃地出門，就連曾經如日中天的京都光明魔法學院也因為這件事，名氣一落千丈，被其他幾個魔法學院壓下去了。”
“老林，有些事情注定無法改變，節哀吧。”
林父張張嘴，想要反駁，卻說不出話來。
林凡也終於明白了，為何沒有學校對自己這全國狀元拋出橄欖枝。
果然，一些事情的複雜，不是自己這個高中生能考慮明白的。
萬萬沒想到，有時候積分太高也是壞事！
隻能說院校也有院校自己的考慮。
林父還想再努力一下，艱難開口道：“可是，這好歹是全國狀元，還是我的兒子……能不能看在我的麵子上，讓學校通融一下……”
還沒等說完。
“走吧，老爸。”
林凡拍了拍林父的肩膀。
“可加入不了魔法學院，你以後……”
林凡笑了笑：“放心，我有自己的路。”
林父隻以為是林凡在強顏歡笑安慰自己，又看了看老者，見老者沒有表態，隻能歎了口氣，跟著林凡回家。
一大一小走在路上。
路邊是來接孩子的家長，有的家長雖然考得不好，但卻在微笑著安慰自己孩子，一些考得好的考生則和家長開心的說笑著。
有考生忽然看到了林凡，當下道：“媽媽，那是林凡！是今年的全國魔法大測的狀元！他特彆厲害，殺了一大半的異獸，殺的我們都沒異獸殺了！”
“真厲害啊，全國人家現在肯定被很多魔法院校爭搶吧。你以後也要跟人家好好學習。”母親也投去羨慕的目光。
然而，明明拿了全國魔法大測的狀元，明明被很多羨慕敬佩的目光注視，父子之間的氣氛卻十分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