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想著,連煋又想起邵淮,想起了喬紀年,想起了連燼和?商曜,裴敬節。
這?幾?個男人整日?表現出一副情比金堅的模樣,這?次她又“死”了,不知道有沒有人犯傻,給她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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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冰船,無足鳥號上。
竹響和?喬紀年肉眼可見瘦了一大?圈。
兩人麵頰凹陷,眼底烏青,像是經曆了一場曠日?持久的戰役,眼裡的活光被消磨得於一乾二淨,整個人被這?裡的風刀雪劍打上了烙印,疲憊感在一舉一動中彰明較著。
一個月了,竹響和?喬紀年幾?乎每天都下船去找連煋,根本找不到,茫白萬裡,風饕雪虐,要在這?樣的無人區找人,難如?登天。
這?裡環境和?天氣捉摸不透,時不時就?遇上冰塌,或是遇上數十?米寬的冰裂,根本無法?跨越。
竹響一行人都不是專業探險人員,若不是連煋主局,她們這?輩子都不會到北極來,她們這?樣的尋常人,能夠堅持在北極找連煋一個月,已經是體?力和?意誌力的極限。
“不能再找了,得回去了,物資快要耗儘了。”琳達從輪機室檢查了柴油餘量,回到駕駛艙對竹響說道。
竹響沒說什麼,而是看向喬紀年,眼神詢問?他的意思。
喬紀年緩慢起身,腿腳經過這?段時間的折騰,麻木而僵直,走起路來像是被打了石膏,他站起來,透過前?方的肯特窗,看了有幾?分鐘,才說道:“也隻能先回去了。”
琳達低頭調整航線,同時檢查各個儀器的指示燈。
竹響脫下厚重的防風服,抱著保溫杯坐在小馬紮上,轉頭問?喬紀年,“你說,連煋還?有活路嗎?”
“不知道。”
竹響:“你分析一下唄。”
喬紀年扭頭看她,“我?怎麼分析?”
竹響皺眉,“你和?她不是認識很久了嗎,她失憶前?你們就?認識了吧,你應該比我?還?要了解她,我?是她失憶了,才在燈山號上認識她的。”
“我?也不了解她。”喬紀年眼皮沉重,他坐到一旁的躺椅上,閉上了眼睛。
竹響從口袋裡掏出一枚硬幣,捂在手心,掌沿抵著額頭念叨:“是印花麵說明連煋還?活著,數字麵說明連煋不在了。”
喬紀年又睜開眼,豎起耳朵聽竹響的動靜。
竹響將硬幣拋入空中,又兩隻手接住,掌心捂著,徐徐打開,是數字麵朝上,“哎喲,我?的天,連煋,你真的完蛋了!”
喬紀年心跟著漏了一拍,有些喘不過氣。
竹響繼續神叨,“三?局兩勝。”
她又連續拋了三?次,加起來兩次都是數字麵,喬紀年的臉色更難看了。
琳達道:“彆弄這?個了,影響心情。”
竹響也不聽她的話,還?在拋硬幣,嘴裡道:“五局三?勝,再來再來!”
拋了五次,四次數字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