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閣茶樓內,有觀戰修士喃喃自語了一句。
從前時,他們對於許太平大多隻知其名,但今日,在看到眼前靈鏡內這一幕畫麵後,他們終於明白,為何不過望天境的許太平,能夠在上清修行界能有如此聲名。
茶樓角落裡的李餘,這時也忍不住麵無表情地讚賞了一句:
“單論心性而言,的確配得上真武劍魁之名。”
而幾乎是在他說出這話的同時,隻聽“轟”的一聲,靈鏡內許太平,竟是真的將那人皇長槍拔出。
一時間,茶樓內嘩然喝彩之聲一片。
李餘望著靈鏡內那個舉著一杆長槍的血人,麵無表情地拍了拍掌道:
“不錯。”
……
陽纖城。
校場中央石台上。
氣血真元幾乎全都耗儘的許太平,單手舉著那杆已經變小了數倍的人皇長槍,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同時,一股股極為精純的靈力,開始順著許太平的手臂,悄無聲息地湧入他那具快要油儘燈枯的體魄之中。
而這一切,隻有許太平,以及正在解毒的東方月繭才知曉。
所以當不遠處的黃檗在看到許太平,以近乎全部氣血和真元為代價拔出人皇槍時,臉上非但沒有露出半分畏懼之色,反而滿是譏笑道:
“蠢貨,已經結束了!”
說這話時,黃檗用那蓄勢許久的拳頭,一拳再次重重朝東方月繭砸去。
而原本在替東方月繭承受拳威的玄知法師,此刻已然倒在了血袍之中,隻剩下半具金剛法相虛影,護在他身前。
黃檗這一拳,玄知顯然是無法再替東方月繭擋了。
“轟!……”
伴隨著一道天地震顫之聲,黃檗的拳勢將東方月繭的身影吞沒。
“砰!”
震耳的碰撞之聲,隨之炸響。
就在靈鏡前的眾人以為,東方月繭必將殞命黃檗拳下時,隨著阻擋住靈鏡視線的塵埃散去,眾人眸光之中的緊張神色,齊齊化作了驚愕。
隻見那靈鏡畫麵中,一身血肉模糊的許太平,竟是出現在了東方月繭的位置。
並且,他還用那條還能看見些許白骨的手臂,擋下了黃檗剛剛的那一拳。
“轟!……”
在靈鏡前眾人的目瞪口呆中,許太平腳下站立的那片廢墟地麵,忽然間整個龜裂開來。
顯然,許太平是將黃檗拳頭中的力道,卸到了地下。
還未等眾人弄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時,隻聽靈鏡中周身血氣升騰的許太平,眼神帶著濃濃殺意地看向那黃檗道:
“來自上界的狗雜種,輪到我出拳了。”
說這話的許太平,就好似換了個人一般。
而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隻聽“轟”的一聲巨響,許太平那具原本血肉模糊的身軀,竟是在一瞬間變作了一具高足有三丈,渾身覆蓋著黑色龍鱗的魁梧體魄。
此刻許太平這具體魄,雖還是極境下的怒龍體魄。
但戰力,已高出原本數倍不止。
“轟隆隆隆……”
霎時間,一股狂暴至極的氣血波動,驟然從許太平這具體魄之中擴散開來。
黃檗見勢不妙,當即便準備遁走,但就在他雙腿彎曲準備蹬地躍起之時,許太平那如山嶽傾倒一般的拳勢,已然重重砸在了他的胸膛上。
“砰!”
巨響聲中。
那黃檗的身軀,竟是被許太平一拳砸穿。
整個胸膛幾乎都化作血窟窿。
“轟!……”
就在黃檗一臉錯愕地看著胸口那巨大血窟窿時,麵無表情的許太平,再次擺開拳架,同時寒聲道:
“彆擔心,在打夠與東方姑娘和玄知法師所挨相同拳數之前,我是不會讓你這狗雜碎,那麼快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