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行字出現後,那股原本便充滿了蒼涼悲愴之意的刀意,更是在一瞬間化作了一頭鱗片剝落渾身插滿箭矢與兵器的蒼龍虛影,盤在那巨大石碑之上。
“昂!……”
在這刀意升至極境之時,那蒼龍虛影猛然仰頭發出一聲悲愴的嘶吼,似是要耗儘這具殘軀,與眼前之敵戰至最後一刻。
而這也正是許太平這道劍意最為獨特處。
一旦將他姓名與一群亡者的名字一同刻在石碑上。
便可將亡者的決意,化為自身的刀意。
並且這“赴死”二字,會令許太平的這道刀意提升至極境,一旦許太平中途有半分猶豫,都將會被這刀意反噬。
等於是將自身逼到了絕境。
“呼……”
這時,正一點點將玄元分身的刀術感悟與自身融為一體的許太平,忽然緩緩呼出胸中一口濁氣,然後一步慢慢朝前踏出,跟著雙膝微微彎曲,一手握住刀柄,一手緊握刀鞘,麵無表情地望向頭頂那十二朵亮起的劫雲:
“我刀出鞘時,不死絕不休。”
此言一出,以迦葉寺為中心,整座天地為之一沉。
一股駭人的刀勢,好似要將整個千佛國的天地之勢,拉扯至許太平身後。
而許太平自身的體魄、氣血還有真元,也在這一瞬全部拔高至極境。
二階霸王氣血淬體之力加持之下,他那具極境下的龍鯨體魄上,驟然生出了兩條白色的龍鯨,一身銀色的龍鱗,更是不停地釋放出獨屬於龍族的神意氣息。
“轟隆隆隆……”
與此同時,頭頂的劫雲,再一次響起了一陣沉默的悶雷炸裂之聲。
遠遠看去。
那屋頂站立著的刀修,雖隻一人,卻給人一種足可一刀斬開天地之勢。
更為可怕的是。
許太平的刀勢還在不停提升。
……
一品閣茶樓內。
“這刀意……”
“好……好可怕的刀意!”
不知是為何,雖然相隔一片天地,但許太平身上的那股刀意卻是頭頂了頭頂月影石所化的虛影,一瞬間將整個茶樓籠罩。
“此子修行不足百年,緣何能有……能有這般可怕的刀意?”
茶樓內的一名刀修顫聲道。
同為刀修的他十分清楚,許太平身上的這道刀意嗎,尋常刀修怕是曆練修行百年千年也難以錘煉得這般純粹。
夏侯青淵在沉默片刻後,忽然沉聲道:
“沒有一位絕頂強者為其試刀,縱使他再如何天賦異稟,也不可能在這百年不到的修煉光陰之中,淬煉出此等可怕刀意。”
說這話時,夏侯青淵的腦海之中,馬上出現了一個名字——
“月燭天君。”
心道,難道是月燭天君給他喂得刀?不過這不對啊,月燭天君似乎對於刀法並不十分擅長。
而就在夏侯青淵這般想著的時候,一旁的石湖天君忽然有些激動道:“這具體魄,還有這刀意,此子……此子簡直就是為那天魔戰場而生!”
唯有踏上過天魔戰場,並在天魔戰場上曆經過生死的武夫,才會明白石湖天君在看到此刻許太平這具體魄,以及他身上那可怕刀意的心情。
在夏侯幽與夏侯青淵的詫異目光之中,石湖天君繼續道:
“放在天魔戰場之上,此子至少是一位能夠掌控三塊鐵甲令的將才!”
隻是他這話才一出口,就隻見虛影中那十二朵劫雲忽然齊齊大亮,同時“轟隆隆”的悶雷之聲,又一次炸響。
原本驚訝於許太平那刀意的眾人,忽然發現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