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衿望著眼前這碗白米飯,愣了愣神,然後回想起了許太平對她說的那句,你哪敢去死。
隨即她還是伸手將飯碗端起,拿起筷子,一邊流著淚一邊往嘴裡扒著飯。
“子衿師姐,你是在七峰大比之後下山吧?”
許太平一邊看著柳子衿吃飯,一邊問道。
“嗯。”
柳子衿用力一點頭。
“原本,我是該代表第五峰參加七峰大比的。”
她神色有些黯然道。
許太平點了點頭,然後長長地籲出一口氣道:
“那天我看完了師兄們的比試之後,我會來送送你,要是我來晚,還請自己師姐你等我一會。”
柳子衿深深地看了許太平一眼,隨後搖頭道:“太平,你與我姐妹萍水相逢,不必做到這種地步。”
她隱約感覺到許太平是打算做些什麼,但又不敢確定,不管不管怎麼樣,她都不想牽連對方。
許太平搖了搖頭道:
“現在想想,若不是當日青梅姐姐告知了我那頭倀鬼的弱點,隻怕早在三年我便已經死在了青竹居。滴水之恩尚且湧泉相報,更何況是救命之恩。”
三年前,如果不是柳青梅告訴了他倀鬼懼怕酒水的弱點,他根本就沒有可能在與倀鬼的那一戰之中得勝。
……
下山的路上。
“太平,你決定了?”
靈月仙子的聲音在許太平的腦海之中響起。
“決定了。”
許太平暗暗點頭在心裡回了一句。
“為什麼還是要幫那對姐妹?”
靈月仙子又問道。
“並非要幫誰。”
許太平搖了搖頭,隨後抬起頭來看向前方亭子裡等候自己的青霄師兄,語氣十分平靜道:“雖說眼不見為淨,隻要不去想不去看就能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但在看到子衿師姐之後,現在我無論睜眼,還是閉眼,都能看到陸晨那張令人生厭的臉。不誅之,吾眼難淨,吾心難平。”
聽到這話靈月仙子笑了笑,淡淡道:“那便誅之。”
“師弟。”
這時下方的青霄也看見了許太平。
“二師兄。”
許太平加快腳步走了下去。
“聊得如何了?”
青霄向許太平隨口問道。
“肯吃飯了。”
許太平道。
“那五峰峰主得好好謝謝你。”
青霄笑道。
“五峰峰主這般看重子衿師姐,都沒能將她留在山上?”
許太平有些不解地問道。
“五峰峰主為人忠厚,不喜門派紛爭,而那陸晨的父親陸自牧,乃是掌門手下的得力乾將,地位看起來不如五峰峰主,但實際上說起話來,卻是要比五峰峰主更管用。”
青霄有些無奈道。
“掌門如此任人唯親,諸峰為何沒有異議?”
許太平好奇地問道。
這還是他第一次打聽宗門內部的爭鬥問題。
“因為他很強,青玄宗小師叔之下,沒有哪位峰主能接得住他一劍。”
青霄語氣很是嚴肅道。
“而且,如今青玄式微,而九府的其他八府,之所以還如此敬重青玄,其一是因為小師叔,其二便是周掌門的劍,這也是為何,許多峰主不喜他的做派,但卻又無可奈何的原因。”
他接著又補充了一句。
一聽這話,許太平隨即心頭恍然。
心道:“說到底,這修行界還是強者為尊。”
莫名地,他對於修為提升的速度的緊迫感,又加重了一分。
“這些話,你我說說可以,切莫與旁人提起。”
青霄這時又提醒了許太平一句。
“當然。”
許太平點了點頭。
“對了,很快就是七峰大比了,而這七峰大比其中有一項比的是劍陣,你到時候來湊個數如何?”
青霄向許太平問道。
“可師兄,我還沒學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