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崖壁上刻下的一個個字,再聽著四師兄那一句句“周良你不能倒下”,許太平心頭猛然一顫。
他再一次感覺到,自己小看了第七峰的這些師兄、師姐,高看了自己。
“九叔選擇讓七峰向掌門問劍,可能並非因為二師兄或者我,而是因為他們,因為七峰的每一位師兄弟們。”
許太平在心中喃喃道。
在七峰大比之中,除了最後一場,更多比拚的其實還是心智與毅力。
可能九叔正是在七峰,這一名名看似不起眼的弟子身上,看到了其他幾峰弟子所欠缺的東西。
“唰!”
就在此時,四師兄周良最後一“筆”落下,他終於刻寫出了完整的七律總綱。
隨後,他艱難地一招手,那懸著一千九百斤壓船鐵的長刀“嗖”地一聲飛回到了場上。
同時,許太平也聽到了他最後一句心聲——
“師父……弟子……沒給七峰丟人吧?”
幾乎在這道心聲響起的同時,周良的身子,重重地倒在了台上。
七峰弟子頓時一擁而上。
同時,黑龍長老的聲音跟著響起——
“七峰弟子周良,懸鐵一千九百斤,請第一峰派弟子上台迎戰。”
許太平原本也是要跟著上去,看看四師兄的傷勢的,但這時靈月仙子的聲音忽然響起道: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什麼?”
許太平有些不解地停下了腳步。
“好消息是,葉玄身上的禁製被我破了。壞消息是,我破壞忘憂符的事,似乎被他們背後的人發現了。”
“就在剛剛你們注意力都在四師兄身上時,今何知、閆冰跟葉玄身上的符籙都被加上了更強的禁製。我隻能趕在禁製生效之前,徹底破壞掉他們身上的忘憂符。”
靈月仙子略有遺憾道。
“背後的人,莫非是蘇蟬?”
聽完靈月仙子的講述,許太平心頭一緊。
“有這個可能,魔修本就精通神魂一類的術法。”
靈月仙子道。
“所以你想要像上一場那般,用懲黃芪的法子來懲戒今何知,恐怕是行不通了。”
她接著道。
“這不重要。”
許太平搖了搖頭。
他雖然想懲戒那今何知一番,但前提是,不能影響整場比試的勝負。
旋即,許太平將目光看向了那今何知。
於是,今何知的心聲,再一次傳入他的腦海之中——
“果然是九叔出手了,不是他怎會有人能悄無聲息之間破壞掉我們的忘憂符。”
“好險,要是再晚些發現,我可能就要跟黃芪一樣當眾出醜了。”
“罷了,這一局,就讓你贏好了,我認輸。”
聽到這裡時,隻見那今何知飛身落到台上,然後向黑龍長老拱手道:
“第一峰今何知,此一輪,認輸。”
此言一出,立時引得場上眾弟子一陣鄙夷,場上噓聲一片。
不過今何知卻是渾不在意。
跟他最終的目的相比,一場兩場的勝負,根本算不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