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中被塞入龍膽石後,他那原本已經“乾涸”的神魂之力,一下子被填滿。
不過馬上,因為龍膽石內所蘊藏的神魂之力太過巨大,許太平忽然有了一種神魂被“撐開”的錯覺。
而在此過程之中,那股神魂“撕裂”的痛楚,開始一波接著一波,如同潮水一般的向他湧來。
與尋常疼痛不同的是。
尋常的疼痛在達到極限後,人是可以用昏厥或者死亡的方式來中斷這份痛楚的。
但神魂撕裂之痛,是沒有辦法被終止,隻會不停的提升。
永無止境。
就好像此刻,許太平正在墜入的這處深淵一般,根本看不到儘頭。
這種極致的痛楚之下,哪怕許太平心性再如何堅定,也還是因為疼痛發出一聲聲嘶吼。
一旁的天成公主,怔怔地看著這一幕,不知所措。
她很想要將許太平的手從靈骨碑上拿開,但每次生出這念頭,腦海之中都會回想起許太平先前那堅定的眼神。
“阿彌陀佛……”
就在許太平的嘶吼聲,變得越發沙啞時,玄知和尚忽然雙手合十開始誦念起經文來。
旋即,一團白芒,將他與許太平一同籠罩其中。
“噗!……”
在白芒將兩人籠罩的一瞬,玄知和尚的臉“唰”地一下變得一片慘白,口中更是吐出了一口鮮血。
旋即其周身白芒消散。
“玄知法師,您這是怎麼了?”
天成公主一臉不解地看向玄知和尚。
“此乃……此乃我雲隱寺的悲憫咒,誦念時可……分減他人身上痛楚。”
“隻是沒想到,許兄他,此刻所承受之痛楚,遠超小僧想象,一時間沒能做好……準備……”
玄知小和尚深吸了一口氣,隨後向天成公主解釋道。
“我,能不能讓我,也一同分擔一些?”
天成公主聞言連忙指了指自己。
“殿下,從小僧剛剛感應到的那一絲痛楚來看,許兄此時所承受之痛,足以令尋常修士瘋癲。”
玄知小和尚對天成公主搖了搖頭。
“砰、砰!”
而這時,祭台的水幕,又因為外麵夜魔與陸如霜他們交手時的餘波,一連破了兩重。
“我也想試試。”
看了眼那雙鯉珠的水幕隻剩下六重,天成公主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十分決絕。
“那就試試吧。”
玄知和尚點了點頭,隨即再次誦念起了雲隱寺的悲天憫人咒,讓那身上散發出的白芒,將他與許太平和天成公主,全都籠罩其中。
跟剛剛的玄知和尚一樣,那天成公主在被白芒籠罩的一瞬,一張臉刷的一下變得慘白如紙,身子更是不停地顫抖了起來。
“你我,這……隻是許兄此刻所承受痛楚的一成。”
滿頭大汗的玄知小和尚,十分艱難地提醒天成公主道。
天成公主聞言,眼神之中頓時浮現出驚恐神色,一臉駭然的看向前方許太平道:“這還隻是……一成?”
“噗!……”
因為神魂劇痛而引起的氣血混亂,讓天成公主也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鮮血。
“天成殿下,您若是堅持不了,隻需……收起悲憫之心即可。”
依舊還在堅持著的玄知和尚,語氣十分艱難地提醒了天成公主一聲。
“不……不用!”
天成公主十分堅定地搖了搖頭。
“許公子……是在為救師父她們而承受……這份痛楚……我作為師父們的弟子……不能袖手旁觀……”
她聲音虛弱但態度卻十分堅決。
“三成,玄知法師,你我看看……能否為許公子分擔三成痛楚。”
天成公主接著說道。
“好!”
玄知和尚重重一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