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快將那玉簡交給我,我要辨彆真偽!”
雖然這青瞳邪君在看到玉簡時,眼神又清澈了幾分,但依舊是一副癲狂神態,許太平哪敢就這麼將玉簡交給他?
許太平看了眼身旁的雲鶴真君,隨後向其傳音道:
“真君,有沒有辦法隔絕此間的聲音,不叫外界知曉?”
雲鶴真君點了點頭道“簡單。”
說話間,他手上已經捏了個印訣,然後大手一揮。
“轟!”
霎時間,原本的雲樓四周又覆蓋了一層雲霧,剛好將包括青瞳邪君在內的幾人全部隔絕其中。
做完這一切後,雲鶴真君又對許太平道:
“好了。”
許太平道了聲謝,隨後目光望向那已經有些不耐煩的青瞳邪君道:
“聽過這玉簡中的聲音後,你便知真偽。”
說完,他便將一道真元注入玉簡之中。
旋即,隨著那玉簡驟然擴散出一道雲霞般的光華,竹鬆雨的聲音從玉簡之中傳出——
“吾乃千工院弟子竹鬆雨,多謝恩公將這玉簡帶到本門叛徒李道煙身前,還望恩公代我向著叛徒傳去三句話。”
竹鬆雨的聲音,甫一出現,青瞳邪君臉上的癲狂之色,便在刹那間消散。
而當他從竹鬆雨口中聽到那“叛徒”二字時,臉上隨之露出了羞愧和痛苦神色。
青瞳邪君一臉痛苦地用力搖頭道:
“不是那樣的,不是那樣的師妹,我從未想過背叛師父,背叛千工院。”
“從未想過……”
而隨著許太平,繼續向那玉簡之中注入真元,竹鬆雨的聲音再一次從玉簡之中傳出——
“這第一句,是我代千工院死去的三百零七位同門問的。”
“李道煙!”
“在你眼中,這三百多位,在你突破化境遭遇天魔時,不顧自身安危替你護法的同門,在你眼中究竟算什麼?”
“他們算什麼!”
“你怎能為了一名女子,便將他等全部棄之不顧?”
一開始語氣十分平靜的竹鬆雨,在說到這話時,忽然變得非常激動。
甚至說完“棄之不顧”四字後,都能隱約聽到她的啜泣聲。
而青瞳邪君在聽到這話後,默默垂下了頭,渾身顫抖的他,臉上露出了無地自容的痛苦神色。
在稍稍停頓之後,竹鬆雨的聲音,繼續從那玉簡之中傳出——
“這第二句,是師父他老人家,在彌留之際問你的,我將它封印在了玉簡之中。”
說這話時,竹鬆雨明顯已經調整好了情緒,語氣平靜了許多。
青瞳邪君在聽到師父有話對他說時,立刻抬起了頭,眼神之中滿是期盼神色。
很快,一道蒼老虛弱的聲音,用一種極為困惑的語調問道:
“鬆雨,我不明白啊,我真的不明白。”
“我們師徒幾千年的情誼,在他李道煙眼中,當真什麼都不是?”
“李道煙……”
“李道煙……”
“李道煙你……為何不肯登船?”
當齊鬆陽話音落下後,青瞳邪君先是久久沉默,繼而滿臉痛苦地仰頭朝天嘶吼了一聲,然後一拳重重砸在自己的胸膛上道:
“李道煙,你真該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