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峰虞長老話音才落下。
原本因為許太平的出場而議論紛紛的各處看台,驟然之間,鴉雀無聲。
那一雙雙眼睛,全都注視向了劍坪上的許太平。
雖然說,此時的麒麟峰看台上,已經隻剩下不到三成的觀眾。且,在這些觀眾之中,僅有一兩成是真武天的修士。
但當近千雙目光,齊帥帥地看向你時,還是給許太平送去了幾分壓力。
當年金鱗會上的觀眾,雖然比眼下這場劍魁會多得多,但不一樣的是,這真武天是許太平的故鄉。
這劍魁上的輸贏,不但與他自身,還與家鄉的榮辱,息息相關。
更加重要的是。
“終於可以為大梁國那場大火,做一個了斷了!”
這般想著的許太平,不動聲色地將手握拳,同時另一隻手輕輕按在腰間無鋒的刀柄上。
而那鹿四白,也沒如之前那般,在虞長老話音落下後立刻出手。
隻見他麵帶微笑地望著許太平道:
“平安道友,聽說了你有一手能破劍術的好刀法。”
說著,就見他手指輕輕在腰間那柄長劍劍柄上一敲,然後就隻聽“錚”的一聲,那柄長劍自動從鞘中飛出。
與飛劍一同飛出的。
還有一股磅礴的劍勢與狂暴的劍氣。
飛劍在繞旋一周之後,懸停在了鹿四白胸前一丈的位置。
而那股劍勢與劍罡,則顯化做了一頭二三十丈高的雄獅虛影,眼神滿是殺意地立在鹿四白的身後。
這一幕,看得擂台上的不少修士,驚呼連連。
因為光隻憑這手藏勢於鞘,便至少能夠勝過在場五成以上的劍修。
接著,在看台上一眾修士的驚詫聲中,那鹿四白雙手環胸,麵帶微笑地望著許太平道:“平安道友,可敢接在下一劍?”
在鹿四白說這話時,身前那柄飛劍,驟然發出嗡嗡聲響,身後那頭巨獅虛影,則慢慢將背弓起,口中發出一陣陣低沉的咆哮。
許太平沒有回答。
他僅僅隻是在目光死死盯緊那鹿四白的同時,右腳朝前踏出了一步,同時右手用力握緊刀柄,做出拔刀之姿。
看到這一幕,那鹿四白嘴角微微揚起,暗道:
“沒錯,就是這樣。”
而幾乎是在他這般想著的同時,伴隨著一道極似怒獅咆哮的劍鳴之聲,他身前的飛劍,攜著身後幻化做巨大怒獅虛影的劍勢與劍氣,一同朝前方的許太平撲去。
“轟!”
震耳的破空聲中,僅僅隻是一眨眼的時間,那鹿四白的飛劍便攜著那股形如怒獅般的狂暴劍勢與劍罡,將許太平整個包裹其中。
但幾乎是同一時刻,隻聽“噌”的一聲,許太平拔刀出鞘。
隨後眾人一臉驚訝地發現,一股全然不輸那鹿四白劍勢的刀勢,還有那同樣凶猛如江河浪濤般的刀罡,隨著許太平的手中的長刀,一道迎著那鹿四白的飛劍劈斬了過去。
劍修的飛劍雖快。
但再快的劍,也必須遵循禦劍之法,否則那劍根本飛不起。
而在修煉過藏劍訣的許太平眼中,任何禦劍之法,都逃不過九叔所授那十幾篇詩文中字跡的變化。
所以鹿四白那飛劍飛出的一瞬,便已經在許太平眼中,變成了一顆大大的古體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