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以許太平的修為,就算為他求來了問劍令,又有何用?”
她馬上又補充道:
“更何況,他可能根本就來不了。”
牧雲搖了搖頭道:
“阿妹,能不能來,跟願不願意等,這是兩碼事。”
此言一出,牧雨塵看向牧雲的眼神,困惑之色更濃。
牧雲沒有急著解釋,而是抬起手來,指了指四周那座無虛席的看台道:
“阿妹你發現沒,今日的比試,前來觀戰的真武天修士,至少占了七成。”
一頭霧水的牧雨塵,循著牧雲手指的方向掃視了一眼,隨後木木地點了點頭道:
“好像還不止七成。”
牧雨塵的神魂之力,遠遠強過牧雲,且還能聽到他人心聲,故而隻一眼便更為準確地判斷出了場上真武天修士的數量。
但馬上,牧雨塵仍舊還是一臉不解地問道:
“可這又能說明什麼?”
牧雲目光再次看向下方劍坪,隨後神色嚴肅道:
“這說明,整個真武天,都願意等著他。”
牧雨塵聞言,心頭猛然一震,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裡。
牧雲則眸光帶著一絲感慨地繼續道:
“你以為九府,當真是在感念許太平的恩情,才不惜以消耗自身氣運為代價請來那塊問劍令?”
“當然不是。”
“他們願意這麼做,不過是因為他們心裡很清楚,即便許太平再也回不來了,真武天的修士們,還是願意坐在這裡等著他。”
恰在這時,牧雨塵手中那麵觀戰的靈鏡,忽然接二連三的震顫了起來。
牧雨塵低頭一看,發現是有其他幾方天地修士,在質疑許太平那枚問劍令得來不公之後,來自真武天修士們開始接二連三地喊話反駁——
“幽雲天,乾元宗,管好你們家的狗,太平道長有沒有資格得到問劍令,與你們乾元宗何乾?”
“就算太平道長的問劍令,是真武天氣運換的,我們也願意!”
“真武天氣運要是這麼有用,你們九府倒是把太平道長給我們救回來啊!”
看著靈鏡內飄過的那一道道喊話文字,牧雨塵心頭震撼道:
“大哥,這許太平在真武天,何時有了此等聲望?”
不過還未等一旁牧雲回答,靈鏡內的喊話聲,便已經給出了答案——
“若不是太平道長在金鱗會上,一腔孤勇,力敗群傑,我真武天修士,哪來這一甲子的潑天武運?”
“若不是太平道長萬裡追凶,問罪那縱火之徒,我真武天修士,何時才能在這上清界挺直胸膛?”
“……”
看完這一段段喊話文字後,默默抬起頭來的牧雨塵,喃喃道:
“沒想到他竟為真武天做了這麼多事。”
而就在這時,守山長老的喊話聲,再一次從劍坪上傳來——
“下一位問劍修士,青玄宗,許太平!”
劍坪四周看台上的觀戰修士們,原本對於守山長老這例行公事一般的喊話聲,已經置若罔聞,但隨著那“許太平”三個字一出口,四周看台上的眾人,驟然間齊齊安靜了下來。
“嘩啦啦……”
在座椅挪動的聲響中,幾乎所有的觀戰修士,目光全部齊刷刷地看向了下方的劍坪。
此刻,看台上,靈鏡前,五方天地,同候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