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爆炸聲之大,便是一眾修士,也須得運轉真元氣血來抵禦,不然的話隻怕耳朵都會被震裂。
而等到這爆炸聲停歇後,一頭霧水的眾人,再一次朝觀戰的靈鏡虛影看去。
隻見一拳轟碎蘇蟬半做劍山的許太平,此刻正拿著一隻酒葫蘆,仰頭不停地朝口中灌酒。
這一幕看得眾人更是一臉困惑。
一時間眾人隻覺得,這場問劍鬥到此刻,他們對許太平的了解,依舊隻是冰山一角。
而許太平本人,在一口氣將一壺藏仙釀整個灌入腹中之後,終於算是阻斷了身上魂印對於自己真元氣血的吞噬。
就在這時,蘇蟬的聲音忽然響起——
“許太平,我不得不承認,你的確有些魄力。”
眾人齊齊循聲望去,最後終於在那隻剩下半邊的劍山上,看到站在劍山山頂的蘇蟬。
旋即,隻聽那蘇蟬語氣傲然的繼續道:
“從一開始,你便已經算到,身上劍傷之中的無極無法之力無法消除,縱使你刀勢再強,也劈不開我這座劍山。”
“可即便如此,你還是選擇繼續出刀。”
“不是因為你蠢,而是因為你心中已有對策。”
“你打算將計就計,涉險誘我將劍山之中的劍氣傾巢而出,然後再解除對身上魂印的封印,借用用魂印內的幽冥之力,來吞噬掉劍山之中無極無法之力。”
“無法無極之力一除,你便能夠全力出拳,用那極法一拳砸碎我的劍山。”
說到這裡時,蘇蟬提起手中黑劍饕餮,劍鋒指向許太平,隨後嘴角微微揚起道:
“但很可惜,你那一拳隻轟碎了我半座劍山。”
“而你在解除對魂印的封印之後,身上的真元與氣血便已經所剩無多,就算飲下了那壺靈酒,能夠恢複的真元氣血也終究有限。”
“接下來,我隻需慢慢將你的真元氣血耗儘,你便再也無力與我一戰。”
“所以。”
“從你那一拳隻砸碎我半座劍山起,你便已注定,一敗塗地。”
蘇蟬的話令眾人一陣嘩然。
而就算是許太平也不得不承認,眼前這蘇蟬對自己的了解,除靈月仙子之外,隻怕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來。
因為他身上某些秘密,就算是師姐趙玲瓏跟師兄獨孤青霄也不曾知曉。
可這蘇蟬,卻是了如指掌。
不過許天平既未反駁,也未回話,隻是伸手擦了擦嘴,然後便雙腿微微彎曲,雙腳在腳下罡風之上用力一蹬。
“轟!”
刺耳的破空聲中,許太平一躍而起。
隻憑氣血之力,他便飛躍至蘇蟬和身後那座劍山的上空。
劍山山腳的蘇蟬,仰頭看了許太平一眼。
隨後就見他手中長劍向上一挑。
“嗖嗖嗖!……”
刺耳的破空聲中,那半坐劍山上插著的黑劍,再一次如雨點一般朝許太平飛射而去。
許太平也不廢話,借著藏仙釀酒力從魂印中奪來的真元與氣血之力,又一式霸下重重朝那從下方席卷而來的劍雨砸去。
但這一次,早有防備的蘇蟬,已然操控著那漫天劍雨散開,隻讓零星十幾柄黑劍去阻擋許太平。
“砰!”
於是,許太平這一拳,也就隻砸碎了十幾柄黑劍。
而等他拳勢散去後,那漫天劍影,就好似那蜂群一般,再一次齊齊朝他聚攏了過去。
不得已之下,許太平隻能再一次提拳蓄勢。
“砰!”
“砰砰砰!”
震耳的碰撞聲中,雖然許太平的每一次出拳,都能砸碎幾十柄黑劍,但此刻觀戰的眾人非但沒有一絲欣喜,反而是愈發擔心了起來。
因為任誰都能夠看出,許太平的拳勢在每一次出拳後,都會下降幾分。
漸漸地,他從最開始一拳能砸碎蘇蟬半座劍山,到隻能砸碎幾十柄黑劍,再到隻能砸碎十幾柄。
等到幾百拳後,他揮拳的每一拳,已然隻能砸碎四五柄黑劍。
再看蘇蟬那半座劍山。
依舊聳立在那裡,分毫未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