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纖城。
校場中央。
刀皇聽到許太平要向他讓刀,原本滿是笑意的臉,驟然冰冷一片。
一如刀鬼先前那般。
這刀皇楊奔,同樣將被讓刀一事,看作一種羞辱。
更何況眼前讓刀之人,在刀皇楊奔看來,不過是一位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
隨即,就見刀皇楊奔抬頭看向許太平,冷笑道:
“小家夥,敢不敢將你的話,再說一遍。”
在說這話時,刀皇楊奔後方那座刀意所化的大雪山,驟然間再一次發出“轟隆隆”的震顫之聲。
似是要再來一場大雪暴。
此時已讓出這具始元分身的許太平,在聽到刀皇楊奔這話後,頓時有些無奈地傳音刀鬼道:
“刀鬼前輩,您又何必激怒於他?”
刀鬼冷哼了一聲,用神念向許太平傳音道:
“沒什麼,老夫不過是對他那刀皇稱號,有些許不爽罷了!”
許太平聞言,心中揶揄了一句道:
“您這口氣,看起來可不止些許不爽。”
雖同為刀修,但許太平對於刀修的這種執著,十分不理解。
而就在他這般想著時,已接管他那具始元分身的刀鬼,毫不示弱地提著刀衝刀皇楊奔拱手,咧嘴一笑道:
“這一回,請刀皇前輩先出刀!”
在說這話時,刀鬼還故意將“刀皇”二字加重了幾分語氣,聽得許太平哭笑不得。
而這句話,毫無疑問,也將刀皇楊奔徹底激怒。
“轟!”
幾乎是在刀鬼話音落下的瞬間,刀皇周身的氣息波動,驟然暴漲開口。
其身後,那座由他刀意所化的大雪山,也在這一刹那間,開始驟然融化,每一粒雪珠都化作一道冷冽的刀氣,悄無聲息地彙入他手中那把沉寂已久的長刀之中。
那原本滿是鏽跡的長刀,在雪氣的滋潤下,重新煥發生機,刀身閃爍著幽幽的寒光,殺意盎然。
“噌!——”
下一刻,刀皇楊奔身上迸發出淩厲的刀光,直衝雲霄,猶如一柄破天之刃,直刺蒼穹。
同時,他身上的刀勢如狂潮般洶湧,與刀光一同席卷天際,震人心魄。
隨即,隻見那刀皇楊奔以拔刀之姿,冷冷望向許太平道:
"好不容易得遇一位前來討教的年輕修士,我本欲與你共研刀道,尚存慈悲,欲留你一線生機。"
"然而,觀你今日之心性與見識,卻如枯井之水,波瀾不驚。這般資質,留之亦無甚大用。"
"罷了,既是如此,便送你往生吧!"
此言一出,刀皇楊奔身上的殺意,立時如那緊繃弓弦上的箭矢,隨後都有可能脫弦而出。
感應到刀皇身上散發出的那股攝人心魄的威壓與凜冽殺意,許太平頓時在心中提醒刀鬼道:
“刀鬼前輩,此人終究是上清界昔日之刀皇,絕非等閒之輩,還請務必小心應對,切莫掉以輕心。”
刀鬼舉起尚在刀鞘之中的斷水,橫在身前,咧嘴一笑,然後向許太平傳音答複道——
“許太平,這樣才叫問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