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幽瞪了那魯長老一眼。
眸光之中儘是殺意。
坐在對麵的夏侯淵,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麵,將夏侯淵的目光“拉”了過來,隨後低聲道:
“小幽,莫要著急,看過再說。”
說到這裡時,他這才轉頭朝隔壁桌的獰巉洞魯長老看了眼,隨後語氣冰冷道:
“若太平小兄弟,真有什麼意外,你們獰巉洞定然會後悔今日之舉。”
獰巉洞魯長老冷笑一聲道:
“你玉衡山夏侯氏的確有幾分底蘊,但想要威脅我獰巉洞,還不夠格!”
夏侯淵沒有接話,而是收回目光,低頭看向麵前的靈鏡,頭也不抬地說道:
“真有那一日,怕是輪不到我們夏侯氏出手。”
關於許太平背後的靠山,同為臨淵閣十三席之一的夏侯淵,自然再清楚不過。
先不說許太平如今已經算是半個十三席,就單單隻一個臨淵二席月燭天君,便足夠讓獰巉洞為今日之舉付出代價。
夏侯幽在聽到這話後,很是詫異地向夏侯淵問道:
“二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夏侯淵看了眼夏侯幽,隨後淡淡一笑道:
“小幽,有些事情暫時還不能告知於你,你隻需知道,許太平真有個三長兩短,獰巉洞這些修士,一個也跑不了。”
獰巉洞魯長老聞言,嗤笑一聲道:
“你二人莫不是覺得,這許太平三人在陰神朝夕麵前,還有生還機會吧?”
夏侯幽聽到這話,心頭又是一緊。
的確正如那魯長老所言,麵對陰神朝夕這等存在,許太平他們一行,難有生還機會。
“靈鏡內有畫麵了!”
“有了、有了,我這裡也有了!”
這時,伴隨著茶樓內的一陣嘩然之聲,眾人麵前的靈鏡再次亮起。
夏侯幽當即低頭朝麵前靈鏡看去。
隻見那靈鏡之中,果然再次出現了那茫茫大澤的景象。
此時的大澤上,依舊波濤洶湧。
陰神朝夕所化的三艘仙舟依然還在,那九根連接天地的水柱也在。
唯獨不見許太平一行的蹤影。
夏侯幽當即心頭一沉。
心道,難道太平公子他們,當真溺亡在了這片大澤之中?
儘管不願相信,但眼前的情形,卻又不似作假。
鄰桌的獰巉洞魯長老在看到這一幕後,先是放聲大笑,繼而直接站起身來,滿臉挑釁地看向夏侯幽兄妹道:“我獰巉洞,恭賀夏侯氏諸位大駕!~”
這話擺明了是在說,獰巉洞不懼夏侯氏。
要不是因為對麵夏侯淵投來的眼神,夏侯幽恐怕此時已經對那獰巉洞魯長老出手。
而事實,獰巉洞魯長老此次特意來到這茶樓,也正是為了挑釁這對兄妹。
因為二人一旦出手,便等於是撕毀了前幾日夏侯氏與獰巉洞的口頭協議,早已候在茶樓外的獰巉洞修士們將一同對這兄妹出手。
“咦?”
就在獰巉洞魯長老與夏侯淵兄妹對峙之際,茶樓內忽然響起了一陣驚疑之聲。
緊跟著,就聽有觀戰修士,驚呼出聲道:
“那大澤水底深處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往上浮起!”
聽到這話的夏侯幽,還以為說的是許太平他們,頓時滿臉欣喜地朝靈鏡看去。
不過,當看清靈鏡之中那道正在水底緩緩浮起的身影後,她臉上的欣喜神色,一下子變為了失望。
因為正從水底浮出的那道身影,極為巨大,就好似一座浮島一般,根本就不是人類。
而就在夏侯幽滿臉失望之時,茶樓內的觀戰修士,忽然又是發出了一陣驚呼。
“魚,是一條大魚!”
“不,不是魚,是鯨,深海巨鯨!”
聽到這話的夏侯幽,很是困惑道:
“這大澤之中緣何會出現深海巨鯨?”
而正當她這般疑惑著的時候,隻見那頭宛若浮島般的深海巨鯨,竟是“砰”的一聲,將那陰神朝夕所化的三艘仙船撞翻。
“轟隆隆隆……”
一時間,靈鏡之中的那片大澤,地動天搖。
大澤之中的湖水更是如同失控了一般,猛烈翻湧了起來。
不過比起這可怕場景,此時夏侯幽的注意力,卻是完全被那頭巨鯨背上那兩道小小身影給吸引。
隨著躍起的巨鯨重新落入大澤之中,夏侯幽也終於看清了那兩道身影的模樣。
隨即,她麵露狂喜之色道:
“是玄知法師和東方姑娘,他們還活著!”
茶樓內那些觀戰修士,這時也發現了坐在那巨大鯨首之上的玄知法師和東方月繭。
一時間,茶樓內又是嘩然聲一片。
唯有那獰巉洞三人,臉色鐵青,一言不發。
不過很快,便聽那獰巉洞魯長老冷哼了一聲道:
“這二人不過是僥幸偷生,少了個許太平,以他們的戰力,走不出蠻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