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獰巉洞上層修士的他,是在一些月影石內留存的景象之中,看到過當年真武麾下天雷軍,是如何以雷音五方地裂陣碾殺掉那一頭頭傳說中的深淵魔種的。最為關鍵的是,死在雷音五方地裂陣內的生靈,無論是魔物還是人類修士,其神魂都將生生世世被封印在陣旗之中。為的便是不給那些強大魔種,任何一絲重生的機會。這些隻存在於傳說中的魔種,尚且無法掙脫雷音旛的封印,更不要說他這普通修士。“轟!……”沒有任何猶豫,隻見那獰巉洞巽齊一把隔空抓起那鬼仆陸夫人,跟著不惜動用精血與精元之力施展出本命神通,讓身形驟然化作了一頭火鸞朝著寺院出口飛掠而出。“嗖!……”刺耳的破空聲中,僅僅隻是瞬息間,身化火鸞的獰巉洞巽齊已然飛掠至迦葉寺邊緣處。隻需再往前飛出幾丈距離,便能夠衝出迦葉寺,擺脫雷音陣。但迦葉殿屋頂上的許太平,怎會讓他這般輕巧離去?“轟隆隆……”隻見手持雷音旛的許太平,隻輕輕將手中雷音旛朝那獰巉洞巽齊所在的方向一指,便隻見下方三麵雷音旛的戰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齊齊彙聚在了獰巉洞巽齊的頭頂。“轟!”下一刻,就見一隻由陣內雷霆之力凝聚而成的巨大手掌,猛然向下方的獰巉洞巽齊拍打了下去。這一掌勢如雷霆,獰巉洞巽齊根本無法閃避。“砰!——”巨震聲中,那獰巉洞巽齊和鬼仆陸夫人,皆被那雷霆之力所化的巨大手掌壓在身下。“砰!”隻眨眼間,那鬼仆陸夫人的護體罡氣,便被雷霆之力擊碎。她想要遁走,但卻被獰巉洞巽齊死死抓住,護在身前。看到這一幕後,觀戰眾人這才明白過來,剛剛這獰巉洞巽齊之所以會在逃跑時帶上陸夫人,並非出於好心,其實是為了抓上一個墊背的,為自已“擋刀”。一時間,無論是茶樓內還是靈鏡前,皆是謾罵聲一片。“轟!”這時,就在一片謾罵聲中,鬼仆陸夫人的那具身軀直接在雷霆之力的轟擊之下化作了一片焦炭。而那獰巉洞巽齊,則是靠著這一兩息的光陰積聚起來的一點力量,猛然“轟”的一聲以自身氣血之力強行衝開了那隻雷霆之力所化的巨大手掌。“嗖、嗖、嗖……”但就在他衝開那隻手掌,以為能夠逃脫之時,伴隨著接連不斷的破空之聲響起,一杆又一杆雷霆之力所化的長矛從天而降,接連刺落在那獰巉洞巽齊的魁梧身軀上。“轟!”最終,其護體金光和身上的戰甲全都被那長矛擊穿,其身軀隨之被幾十杆雷霆之力所化的長矛釘死在了地麵上。看到這一幕,有修士顫聲道:“還未……還未完全開啟,就有如此霸道的戰力……這四杆黑旗所組成的,究竟是什麼大陣?!”茶樓內,有修士在看到許太平,竟是在舉手投足之間便斬殺鬼仆陸夫人,並將那獰巉洞巽齊釘死在寺院之中,當即一臉駭然地驚出聲。茶樓內一眾修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沒有答案。最終,還是那靈鏡之中的一位觀戰修士,喊話道:“黑旗,雷霆之力……這莫非是……莫非是真武大帝麾下天雷軍的雷音旛?”“若真如此,那許太平以四杆雷音旛所結之大陣,恐怕便是那傳說中,曾令九淵魔軍聞風喪膽的雷音五方地裂陣!”而幾乎是在此人話音落下的瞬間,伴隨著“轟隆隆”地麵震顫之音,一股洶湧的厚土之力驟然從地麵升騰而起。接著,就見那洶湧的厚土之力,驟然彙聚成了一頭巨大黃龍,開始繞著整個迦葉寺咆哮飛旋。同時,那無數手持雷霆長矛的戰甲虛影,則逆著那黃袍飛旋的方向開始結陣衝鋒。“轟!——”霎時間,在一道宛若天崩地裂一般的破碎之音中,那厚土之力所化的火龍與那成千上萬道戰將衝陣的身影,忽然間好似兩塊巨大的磨盤飛快碾動了起來。而身處其中的獰巉洞巽齊,儘管插在身上的長矛皆已散去,但那具身軀卻是不受控製地被卷入那兩塊巨大“磨盤”的磨眼之中。哪怕他那具身軀有著半步驚天境的戰力,對著磨盤的力量,也仍舊沒有半點抵抗之力。“哢哢哢……”而就在那獰巉洞巽齊的身軀快要被拖入磨眼時,其身軀已然在上方的雷霆之力與下方的厚土之力的研磨之下,化作了一團團血漿。僅眨眼功夫,那獰巉洞巽齊的小腿以下的部位,便已經在這大陣的研磨之下消失不見。“這究竟是什麼陣法?如此可怕!”一品閣茶樓內,一眾修士劫呆立當場。他們實在是無法想象,一名有著大聖境的體魄,半步驚天境修為的修士,竟是如同豬羊一般在被這大陣“宰殺”。而就在觀戰眾人滿心震撼之時,剛剛在靈鏡之中喊話的那道聲音,再一次響起——“這就是天雷軍的雷音五方地裂陣!當年令深淵無數魔種喪膽的雷音五方地裂陣!”這一聲,一下子將眾人驚醒。有人當即驚覺道:“這許太平乃是此次真武劍魁的魁首,有資格進入大帝寶庫挑選寶物,難不成他挑選到的那件寶物,就是那四麵雷音旛?”很快便有人反駁道:“我剛剛與族內長老聊起,他說雷音旛這等寶物是不可能同時贈出四麵的,除非許太平完成了大帝留下的天雷軍試煉!”而玉衡山的石湖天君,這時則是無比激動道:“雷音旛,若是有雷音旛在,大哥他怕是不必死在天魔戰場上了!”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時,頭頂的虛影之中,忽然再次傳來一聲巨響。眾人齊齊定睛看去。隻見一尊身著黃袍近乎頂天立地的巨大法相,竟是直接將手伸入雷音五方地裂陣內,一把將正要被磨眼攪碎的獰巉洞巽齊抓在掌心,然後獰笑一聲道:“我倒是要看看,這大陣有何能耐!”說完就,就見他手臂用力向外一扯,試圖將那碎掉兩條小腿的獰巉洞巽齊生生從大陣之中拉扯出來。此時正在迦葉殿屋頂上靜靜注視著那隻天劫之眸的許太平,在感應到黃袍的氣息之後,隻將手中旗杆用力一握,然後語氣低沉道:“開,死門!”話音方落,就見那黃袍手臂所在的大陣方位地麵陡然大亮,一麵古老的巨門虛影,驟然聳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