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湖天君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心道,許太平若真是這等貪慕虛榮之輩,老牛還有公孫勝是不可能說出剛剛那番話的。
而就在這時,茶樓內忽然有修士驚聲道:
“那許太平怎麼停下來了?”
一時間,原本因為虛影內畫麵十分無趣而收回目光的眾人,這時再次齊齊將目光看向了頭頂月影石的虛影。
旋即眾人便見到,已經走到半山腰的許太平,竟是停下了腳步。
而與他之間隔著至少三十節台階的五頭陰神,則依舊在邁步上前,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於是夏侯幽很是困惑道:
“此刻距離峰頂還很遠,為何要停下?”
石湖天君則是表情凝重道:
“從剛剛的情形來看,要麼是白彌勒又提醒了許太平什麼,要麼是許太平自己感應到了危險。”
聽到這話夏侯幽當即神色一凜,眸光死死地盯看向頭頂的月影石虛影。
“那五頭陰神怎也全都停下了?”
忽然,茶樓內有修士,發現那五頭陰神也相繼停下了腳步。
“它們好像在看著什麼!”
這時,又有修士發現,這五頭陰神在齊齊停下腳步之後,又齊齊將頭仰起,好似在凝望著什麼。
一時間,一眾觀戰修士,全都朝那五頭陰神視線所注視著的方位望去。
可叫眾人很是不解的是,那裡除了刺眼的日光以及悠閒漂浮著的五彩雲朵之外,什麼也沒有。
“唰!……”
但就在眾人準備收回視線之時,伴隨著一道尖銳的風嘯之聲,一條係著重物的長長細繩,竟是從靈鷲峰的上方垂下。
正好落在距離最前麵一頭陰神十餘節台階的方位。
而因為隔著一片片天道之力所化的雲團,所以眾人無法透過這月影石的虛影,看清那細繩究竟是從何處垂落。
眾人隻能看到,這細繩通體烏黑,不過發絲粗細。
而那細線的最底部,則係著一顆鮮血淋漓的心臟。
這顆心臟不但還在“撲通撲通”地跳動著,周遭環繞一層厚重而絢麗之光暈,猶如天邊霞光凝聚,遙遙望去,猶如星辰閃耀,甚是奪目。
“呼呼……”
正當眾人好奇著細繩上垂掛著的這顆心臟,究竟從何而來,一陣山風忽然吹過,吹得細繩上懸掛著的那顆巨大種子,來回晃動。
一瞬間,大量的鮮血,如湧泉般從那心臟之中噴濺而去,仿佛是紅色的噴泉,在空中劃出了一道道血紅色的弧線。
旋即,這些噴濺出的鮮血,便化作了一場血雨,在那五頭陰神的頭頂“簌簌”落下,仿佛天地的慟泣。
霎時間,這五頭陰神連同腳下的石階,全都被鮮血染紅。
“吼、吼、吼!……”
而那五頭陰神在沐浴過這陣血雨之後,更是齊齊發狂,那原本便十分怪異的身軀,此刻有的在急劇膨脹,有的不停滲出黏液,有的身軀不停地在鼓包,似是有什麼東西想要衝出皮膚。
“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
這時,那顆心臟忽然開始劇烈跳動,無頭陰神頭頂的血雨也開始下的越來越大。
霎時間,那無頭陰神好似五頭發了狂的蠻牛一般,開始瘋狂地爭搶著朝那顆心臟衝去。
想要伸手摘下那顆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