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受到這股駭人戰意後,無論是夏侯青淵還是李夜竹,後背皆冒出了一層細密冷汗。
但即便如此,二人依舊眸光一眨不眨地盯著對方。
越是在這種時候,兩人越是不敢輕舉妄動。
因為一旦讓對方看到破綻,必死無疑。
“砰!”
而差不多是在那戰意顯現的同時,一件重物被從樓上拋了下來,正好砸落在了兩人的中間。
這一次,在落地的一瞬,兩人便判明了那重物的身份——
“黃犬。”
“呃……”
隻見那地麵上,脖頸上被切開一條大口子的黃犬,一隻手死命地捂住自己的脖子,一隻手奮力地朝李夜竹伸去,似是在向他求救。
夏侯青淵不敢動。
李夜竹同樣不敢動。
夏侯青淵不敢動,是因為他依舊懷疑,這是李夜竹擾他心神的計策。
他甚至懷疑,眼前的景象,是李夜竹用某種幻術製造出來的,為的就是讓他輕舉妄動。
李夜竹不敢動,那是因為他真的不敢動。
黃犬都變成了這副模樣,麵前又有夏侯青淵虎視眈眈,亂動一下就是死。
“唉……”
就在二人再次陷入僵持之時,樓上忽然傳出一道歎息聲。
緊跟著,一道身影飄然落地,正好落在了那黃犬身旁。
來人,正是許太平。
不過此時夏侯青淵和李夜竹眼中,從樓上躍下的,不過是一名麵色蒼白的文弱書生。
但即便是許太平現身,李夜竹和夏侯青淵,依舊一動不動。
“原來如此。”
看到這一幕,許太平一臉恍然地點了點頭。
這次,他原本是不準備現身的,畢竟躲在暗處能更好的幫到夏侯青淵他們。
所以為了隱藏自己的存在,他沒有直接殺了那黃犬,隻是逼著那黃犬發出呼喊求救聲。
心想著,以夏侯青淵的修為,肯定能以此判斷出黃犬的魔種之力被破。
但沒想到夏侯青淵無動於衷。
於是無奈之下,他隻得用出戰意,直接將這黃犬打成重傷。
可不成想,夏侯青淵依舊沒有任何表示。
這才一躍而下。
也直到這時,他才發現夏侯青淵與李夜竹兩人,此刻正處在一招定勝負的關鍵時刻。
“啪嗒、啪嗒……”
於是許太平也沒說什麼,徑直朝那黃犬走去,一言不發地蹲下身將手按在黃犬的腦袋上,然後才轉頭看向夏侯青淵道:
“道兄,我殺他,你拔劍。”
他之所以敢當著李夜竹的麵這麼說,自然是因為他已經看出,隻要有夏侯青淵在,這李夜竹便不敢對他出手。
當然,他也不敢作死地對李夜竹出手。
畢竟二人的修為差距在那,這裡又不是玄荒塔,李夜竹的修為沒被壓在煉神境。
“轟!……”
就在這時,黃犬大約是看出自己必死無疑,準備以魔氣爆體的方式與許太平同歸於儘。
不過在玄荒塔中見識過太多魔物的許太平,早在這黃犬準備魔氣爆體之前,便已經在掌心凝聚出了颰焰。
“砰!……”
在一道混雜著尖銳音爆之聲的爆裂聲響中,不等黃犬魔氣爆體,他那顆頭顱便已經被颰焰焚燒成了彙聚。
就連他那具無頭的軀體,也在一瞬間被颰焰包裹。
當魔種之力失效後,麵對有著如同久經沙場武神般強大的戰意,又能夠凝聚出歸元真火的許太平,這黃犬魔種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錚!——”
儘管這一幕令人有些難以置信,但夏侯青淵還是在許太平凝聚出颰焰的一瞬,一劍刺向了那李夜竹。
“轟!”
在一道音爆聲中,夏侯青淵這一劍就像是一條筆直的火線一般,一劍貫穿了那李夜竹的胸膛。
不過就在許太平以為夏侯青淵這一劍能將李夜竹斬殺時,隻聽“砰”的一聲,那李夜竹的身子陡然變作了一截粗大的梁柱。
“嗯?”
許太平目光很是詫異地看向那梁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