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陸不工的回答,許太平又確認了一件事——“梁成山錯估了他的修為。”
“你在玄荒塔曆練的那段經曆,幾乎被玄荒大帝在眾人記憶之中抹除,在真武天俗世時對手又都不能用到全力,所以梁城山會錯估你的實力這很正常。”
靈月仙子傳音許太平道。
“咳咳咳……咳……”
許太平在一陣劇烈咳嗽之後,服下了幾顆補充氣血的丹藥,然後才傳音靈月仙子道:
“也幸好他錯估了我的實力,否則但凡攔路之人有個望天境小成的修為,我恐怕就得消耗掉剩餘的所有藏仙釀了。”
說著,他抬起頭來,重新將目光看向那對父女。
“雖然我的確是被梁城山脅迫,但錯便是錯,你不必同情於我,要殺要剮請便。”
陸不工一臉坦然地看向許太平,說話同時將懷中的陸聽雲推開。
“這位小叔叔,還請看在我爹爹受人脅迫的份上,饒他一命。”
陸聽雲忽然一把跪下向許太平求情道。
說完這話後,她不停地將腦門磕在堅硬的地麵上,哪怕頭上的傷口再次裂開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雲兒……”
“砰!”
陸不工剛要去拉那陸聽雲卻被許太平一腳踢開。
“小姑娘,你起來。”
許太平將陸聽雲扶起,給她遞過去了一顆生骨丹,然後一邊拍去她身上的沙塵一邊說道:
“你爹是很可憐,但更可憐的是你娘親,賭狗根本不值得同情。”
一旁的陸不工在聽到這話後,無法反駁,臉色更是因為羞愧而變成了豬肝色。
“可……”
“放心吧,我不殺他。”
陸聽雲還想為陸不工求情,但話才出口,就被許太平打斷。
隨後就見許太平站起身來,將腳邊的一支鐵鐧踢到陸不工跟前,然後眸光下垂,俯看向那陸不工道:
“若我讓你用元神立下血誓,隨我前往舊龍庭殺那梁城山,你可有這個膽子?”
陸不工聞言先是一怔,隨後一臉震驚地看向許太平道:
“你想殺梁城山?”
許太平沒有回答陸不工這個問題,而是再次向那陸不工問道:
“你隻需回答我,敢還是不敢。”
陸不工看了眼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陸聽雲,再看了眼被許太平踢過來的那根鐵鐧,忽然用力抓住那鐵鐧,雙眸圓睜道:
“賤命一條,有何不敢?”
說完,就見他將那鐵鐧用力在自己左肩斷臂傷口處一抹,讓鐵鐧塗滿鮮血。
隨後他便握著那根塗滿鮮血鐵鐧立誓道:
“我陸不工,願立誓追隨這位公子前往舊龍庭,斬殺梁城山!”
說完這話,他將元神內的神魂之力注入鐵鐧。
一瞬間,鐵鐧上的鮮血,開始化作烈焰熊熊燃燒。
血誓這種東西,雖然約束並不強,就算違誓受到的反噬也不會致命。
但對化境修士來說,一旦立誓而不遵守,接下來修煉時極易出現心魔,跟自斷前程沒有分彆。
“吃了吧,接上斷臂,隨我一同前往枯石海舊龍庭。”
許太平一邊說著,一邊向陸不工扔過去了一枚生骨丹。
這生骨丹是在玄荒塔內得的,當時為了對付群鬼用軍功兌換了許多,出塔時還剩下百來顆。
“多謝!”
陸不工用力一點頭,很是誠懇地道了聲謝。
他原本早已黯淡無光的眸子,忽然間重新有了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