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許太平的感覺,就像是這人皇劍不想乾預他,隻想看他自己作出抉擇一般。
看到這一幕,許太平沒來由地回想起了當初在玄荒塔時,被困在哥舒繆體內的獨孤葉等一眾武神。
當初與哥舒繆的初次交手,要不是有哥舒繆等一眾武神的指點,許太平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融合兩套大聖拳習得祖聖,最終戰勝哥舒繆。
回想起當日那一幕幕,許天平心中忽然很是遺憾道:
“隻可惜,那次沒能將獨孤葉前輩他們的神魂從玄荒塔內帶出……”
一念及此,方才還有些猶豫的許太平,旋即眼神堅定地仰頭看向身前懸浮著的那柄人皇劍道:“諸位前輩若不嫌棄,今後便在我這葫蘆中住著吧。若真有一日,人族遭遇大劫,還請諸位前輩出手相助。”
許太平話音方落,腦海之中立時響起了一道炸雷般的聲音:
“吾等,義不容辭!”
這聲音,一如那軍陣之中,千百將士的齊聲嘶吼。
猝不及防之下,許太平的神魂,險些被震傷。
他無奈一笑,隨後接下腰間鐵葫蘆,將葫蘆口對準那人皇劍道:
“今後就委屈諸位前輩在我這小葫蘆中暫住了。”
話音方落,就隻見那人皇劍“咻”的一聲,化作了一道流光,鑽入了葫蘆之中。
靈月仙子忽然笑道:
“太平,被曾經龍族最強大的龍神兵之一人皇劍認主,心情如何?”
許太平心中很是平靜地回答道:
“還好。”
比起劍,許太平本身其實更喜歡刀,更何況這人皇劍還是一柄不能用的劍,所以用“還好”二字來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剛剛好。
“小施主。”
這時,迦葉古佛那尊巨大的金身法相再次開口道:
“小施主你雖與我佛門有緣,但眼下卻不是接受我佛緣之力的最好時機,某些邪物正欲借小施主之眼,窺探我佛家本源。”
“前些時日,便是他切斷了你與千佛國的佛緣,令你與我分身迦葉不得聯係。”
“後來若不是小施主你自行記起迦葉,你身上的佛緣,必將徹底斷絕。”
這話,聽得許太平心頭一凜。
雖然依照迦葉法師的說法,身後這尊金身法相,並非迦葉古佛的真身,隻不過是迦葉古佛降下的那道佛緣自行生出的神念。
那邪物能夠讓這種存在忌憚,其強大程度可見一斑。
“轟隆隆……”
而那迦葉古佛的金身法相,在告誡完許太平後,忽然將那顆巨大佛首,緩慢轉向老龍王殘魂所化龍影所在的方位,隨後繼續道:
“你供奉的這些金精之力,還餘下一些,雖不能賜你佛緣之力,但也不能白白浪費。”
說著,就見迦葉古佛那尊巨大的金身法相,猛地伸手朝那老龍龍影一抓。
“轟!”
伴隨著一聲山嶽崩塌般的巨響,在青瞳邪君和下方舊龍城那一眾修士目瞪口呆的眼神之中,老龍的殘魂凝聚沙塵所化的那道龍影,像是一隻小蛇般,被迦葉古佛的金身法相捏在手中。
見狀,許太平一臉駭然地傳音靈月仙子道:
“靈月姐,佛門不都是慈悲為懷嗎?我怎麼覺得,他們的手段,比劍修還要殘暴?”
靈月仙子笑了笑道:
“佛門的法旨,向來都是菩薩心腸,雷霆手段。”
“不然怎麼能在荒古那亂世,從龍族等一眾荒獸手中,救出千萬人族?”
因為佛門在上清界衰落已久,所以關於佛門之事,許太平知道得並不多。
像是靈月仙子口中這些,他都還是第一次聽說。
靈月仙子這時又是一臉嚴肅道:
“人族能在荒古亂世之中存活,並在上古時與龍族的抗爭之中得勝,佛門是有大功勞的。”
“像是這迦葉古佛,便是那個時候的功臣之一。”
許太平聞言不動神色地點了點頭。
他再看向身後這尊金身法相時,目光之中隨之多出了一份敬意。
與此同時,隻見那迦葉古佛的金身法相,在將那老龍殘魂所化的龍影在手中一陣“搓揉”之後,忽然從中取出一顆金色的珠子。
“轟!”
隨後,迦葉古佛那尊金身法相,將已經蹂躪得快要魂飛魄散的老龍用力朝舊龍庭外一拋道:“孽畜,這絲靈智得來不易,若再不知珍惜,妄圖為禍人間,我佛門子弟定會將你送入我佛門無間,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