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白棣結合真意如影隨形,領悟出來的劍域之力,名為十步一殺。”
“顧名思義,隻要他在劍域之中邁出十步,接下來無論對手逃到何方,無論對手施展的是何種術法,他都能夠一劍破之,一劍殺之。”
柳子衿聞言,一臉詫異道:
“他居然領悟了,殺力這般強大的劍域之力?”
崔鐵骨笑了笑道:
“天資這種東西,有時候就是老天爺賞飯吃,沒得道理可講。”
柳子衿點了點頭,隨後一臉遺憾道:
“這般看來,這楚平安即便血氣之力未受損,恐怕也不是白棣的對手。”
崔鐵骨搖了搖頭道:
“這倒是不見得。”
崔鐵骨接著解釋道:
“劍域與道法真意一樣,在沒尋常專門的克製之法時,武夫的拳頭和劍修的劍,便是最好的克製之物。”
“當然,前提是劍修的劍要足夠快,武夫的拳頭力量要足夠大。”
柳子衿聞言,皺了皺眉道:
“也就是說,若那楚平安拳頭的力量,大到足夠砸碎那劍域的程度,那他還是有可能贏下這場問劍的。”
崔鐵骨點了點頭。
柳子衿認真想了想,卻還是搖了搖頭道:
“就算殿下你的推斷無誤,但此時的楚平安,已經不可能使出……”
“砰!”
柳子衿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靈鏡之中忽然傳出的一道重物砸地之聲砸斷。
定睛一看,隻見那靈鏡內顯現的畫麵之中,楚平安在一腳重重向前踏出之後,忽然擺出了一個有些奇異的拳架。
同時,一道由氣血之力引動的氣血波動,好似一陣赤色的罡風般,以他為中心擴散開來。
“哦?”
看到這一幕的崔鐵骨頓時眼前一亮,身子猛然前傾,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麵前靈鏡的同時,喃喃道:
“隻剩下這麼一點氣血,卻還能有這般強大的威勢。”
“這小子,還真不是一般的武夫。”
對於崔鐵骨的讚賞,柳子衿有些難以理解。
因為在她看來,此時的許太平,更像是在做困獸之鬥,一股腦地將身上的氣血之力用出。
“錚!”
差不多就在許太平擺出拳架的下一刻,那白棣也再一次提起手中的長劍,攜著那如風暴般的劍勢,猛然邁步朝許太平一劍刺去。
“轟!……”
白棣才邁出六七步,其在劍域中引動的聲勢,便蓋過了許太平的拳勢。
此時白棣引動的聲勢,與劍坪一角的許太平相比,簡直就是滄海之於蚍蜉。
不過,在那渺小如“蚍蜉”般的許太平,迎著白棣的劍勢揮出拳頭的一瞬間,一道難以言喻的威壓,驟然間以許太平為中心擴散開來。
同時,一股充滿了荒古之意的拳意,將這整座麒麟峰籠罩。
此時此刻,場內外的眾人滿臉驚悚地發現。
許太平雖仍舊是那隻“蚍蜉”,但在揮拳時,卻莫名地帶給了眾人一種,一拳能夠擊穿滄海的恐怖錯覺。
而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從靈鏡之中傳出,眾人心頭的那種錯覺,一下子變成了現實。
隻見那靈鏡中,許太平剛剛砸出的那一拳,不但轟碎的白棣的劍勢,而且還將他的劍域,整個擊穿。
就連白棣本人,也被這一拳,毀掉了小半邊身子。
短暫的死寂過後,劍坪四周的看台之上,爆發出了一陣震耳喧嘩之聲。
這一拳,雖仍舊是極普通的拳招,但許太平在出拳之時,卻是用上了傳承自妖祖的真意——蚍蜉撼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