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老將軍的身軀,還未衝至上元主跟前,便已經整個爆裂開來,化作了一團血霧,消散無形。
他手中握著的那杆戰旗,隨之“唰”的一聲,插落在地麵上。
旋即,虛影中的那片天地,再次一片死寂。
元主所化的那頭巨大魔物,隨之悄無聲息地縮小了身形,最終化作了一棵參天大樹,與那杆小小的戰旗,遙遙相望。
整片天地,再一次被灰蒙蒙的霧氣籠罩。
虛影中的這場大戰,幾乎是轉瞬即逝。
若不是能夠隱約看到那杆戰旗,還有那棵參天妖樹,眾人很有可能都會覺得剛剛那不過是一場鏡花水月般的幻象。
而就虛影內的景象,定在這一幕時,原本鴉雀無聲的看台上,再一次爆發出了震耳的嘩然之聲。
那觀戰的靈鏡內,同樣也不停響起來自各方天地的喊話聲——
“這……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
“這般壯烈的一場人魔大戰,為何我從未聽說過?”
“踏海軍,你聽誰聽說過這踏海軍嗎?”
“我行走五方天地幾百年,就從未聽說過這踏海軍!”
“我明白了,這許太平,定是隨意截來一段景象,轉移我等注意力,從而為他開脫!”
議論到最後,不止是靈鏡前的修士們,就連天柱峰看台上的觀戰修士們,大多也認為這是許太平憑空捏造的一段景象。
這時,劍坪上的牧雨塵,率先質疑道:
“許太平,都這個時候,還敢拿這種東西來戲耍我等,當我們沒長眼睛不成?”
府主劉處玄,這時也皺眉道:
“許太平,若想自證清白,還請拿出確鑿證據。”
不過,沒等許太平說話,一直沉默的玄牝真君忽然開口道:
“這踏海軍,我倒是在千餘年前,聽說過。”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麵色大變,目光齊齊朝玄牝真君真君看去。
就連許太平也有些好奇,玄牝真君怎麼會聽說過踏海軍,於是他沒急著解釋,同樣也靜靜看著玄牝真君。
玄牝真君也沒賣關子,直接向眾人解釋道:
“當時我正在枯石海曆練,一待就是九十年,所以與不少原本生活在枯石海附近的先民熟識了起來。”
“這其中,有一個先民部落,號稱祖上曾是屠龍者。”
“他們每年,都會在……”
說到這裡時,玄牝真君停頓了一下,目光深深地看了許太平一眼,然後才接著道:
“都會在枯石海金庭洞天廢墟的附近祭海,說是為了祭祀一支,為了守衛他們,與魔龍一同藏身此處的一支大軍。”
“而這支大軍的名字,便叫做踏海旗。”
聽聞此意,府主劉處玄頓時有些吃驚地看向許太平道:
“居然還真有一支踏海軍。”
玄牝真君忽然又搖了搖頭道:
“但那些先民所悼念的踏海軍,不但是與魔龍交戰而亡,而且距今至少已有二十多萬年。”
一聽這話,眾人看向許太平的目光,再一次露出了濃濃懷疑神色。
那牧雨塵更是有些激動道:
“就算那虛影內的景象是真,可這又跟樓大長老他們的死有什麼關係呢?”
說著,她轉頭看向玄牝真君與劉處玄,請求道:“劉府主,玄牝真君,兩位莫要再聽他狡辯了,這些事情,等將他關押起來後,一審便知!”
劉處玄和玄牝真君,並沒有回答那牧雨塵,而是齊齊將目光看向了許太平。
顯然,就憑許太平剛剛讓他們看到的那道虛影,便足以讓兩人,給許太平一個解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