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仙鎮,太白街。
此時的太白街,街道的大半房屋都已經倒塌,不停地有居民和修士,驚慌失措地奪路狂奔,朝街道出口處逃去。
“蘇蟬,這一步,也在你的謀劃之中嗎?”
一間倒塌了半邊的屋頂上,靈月仙子手提昆吾劍,仰頭遙遙望向天穹上方那魔母詔書和劍魁榜。
而此時的魔母詔書和劍魁榜上,正分彆顯現著蘇蟬和許太平的名字。
街對麵,同樣持劍立在一間屋頂上的蘇蟬,在確認了一下那詔書上自己的名字後,有些無奈地笑了笑道:
“的確最壞的結果。”
說完這話,蘇蟬“唰”的一聲收起歸劍入鞘。
從他的名字出現在詔書上那一刻起,除非有能夠直接抹去魔母法旨的存在降臨這片天地,否則誰也殺不了他。
收起長劍後,蘇蟬轉頭朝靈月仙子望去,隨後繼續道:
“我原以,就算劉處玄能堅持拒不接旨,繼而引動真武大帝留在劍魁榜內的那道天道法旨,也至少能夠趁著玉旨降臨時的混亂,一同將小師弟解決了。”
“隻是沒想到,這真武天,還餘有前輩你這等存在。”
很顯然,蘇蟬其實很清楚,魔母的玉旨未必能完全壓下真武的天道法旨。
靈月仙子在聽過蘇蟬的話後,同樣有些吃驚。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蘇蟬,冷聲道:
“不但能夠請下魔母法旨,還知曉劍魁榜內存有一道真武天道法旨,看來你蘇蟬,是真的得了第一魔淵的完整傳承。”
蘇蟬聞言,先是眼神一凜,隨即又微微一笑道:
“我也大概已經能夠知曉,究竟前輩,是怎樣的存在了。”
靈月仙子沒有說話,隻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蘇蟬。
蘇蟬目光仰頭望向上方劍魁榜和魔母詔書,頭也不回地道:
“能在一位半仙手底下撿回一條性命,這事,或許可以拿來吹噓一輩子。”
聽到這話,靈月仙子的臉,徹底冷了下去。
不過就在靈月仙子考量著,要不要付出某些代價,用手中昆吾劍,去那光影長河之中將蘇蟬斬殺時,隨著“轟”的一聲巨響,魔母玉旨那獨有的威壓氣息,再一次如山呼海嘯一般從天穹之上席卷而下。
緊接著,似男非男似女非女,但聽起來無比威嚴的聲音,從天穹之上傳來——
“九淵問劍者,第二魔淵,魔皇,蜮夫人。”
幾乎是這聲音響起的同時,詔書所在的那方天穹忽然像是要炸裂開一般,發出一聲巨響。
緊跟著,就見一道不著寸縷的曼妙身影,憑空出現在了那詔書下方。
頓時,下方劍坪所在的方位,嘩然之聲炸響。
毫無疑問,這女子應當便是魔母詔令召來的第二位九淵問劍者,魔皇蜮夫人。
被召來的蜮夫人,先是朝下方劍坪的方向掃視了一眼,又仰頭看了眼頭頂的詔書,隨後翻了白眼道:
“就不能先喊其他人嗎?老娘還未更衣呢!”
說完這話,那蜮夫人忽然抬手憑空朝下方猛地一扯。
“轟!”
伴隨著一道震耳的破空聲,她竟是直接從下方看台所在的方向,扯來一套鮮血淋漓的衣裙。
有些疑惑這衣服為何還帶著血的靈月仙子,運轉目力定睛仔細,這才發現,那衣裙上,竟是連著一張完整的人皮。
旋即,下方看台上,驟然傳出一名女子撕心裂肺的慘叫。
一時間,哪怕魔母的詔書就在頭頂,劍坪看台上的一眾修士,依舊還是情不自禁地齊齊朝那蜮夫人怒吼出聲。
“錚!……”
成百上千道劍光,不約而同地從劍坪看台上射出,一同朝空中那蜮夫人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