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眼見著那隻金蟬正一點點將身上快要破碎的老殼退去,張墨煙忽然又一臉緊張道:
“我聽說這金蟬脫殼之法在施展了一次之後,修士的修為將直接跌落一個境界,但此刻蘇蟬已然化無形之法為有形,極可能能夠躲避部分天道反噬。”
眾人聞言,皆是麵色一沉。
一想到許太平極可能將要再次麵對毫發無損的蘇蟬,廂房內眾人,一個個眼神之中,全都露出了絕望神色。
不過一旁沉默了許久的牧知行,這時忽然搖了搖頭,開口道:
“躲避劍魁榜和三皇印內的天道法旨的確有可能,但想要完全躲避上清界這方天地的天道法旨,定然是不可能的。”
“萬物有缺,萬法有缺,若連這道天道法旨也能躲避,這蘇蟬怕是已經坐地飛升。”
一聽牧知行這話,眾人緊繃的心神,終於鬆弛了一些。
跟著,就隻聽牧知行又道:
“但這蘇蟬既然有那令術法化形的神通,想要躲避萬法有缺這道天道法旨,就隻需在施展金蟬脫殼之術時,提前將自身修為封印化形封印起來。”
聽到這話,廂房內眾人的腦海之中,齊齊出現一物——那金枝上生長著的三顆金果。
旋即,就聽東方月繭脫口而出道:
“那金枝上的三顆金果之中,隻怕就封印了蘇蟬的修為!”
雖然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但結合眼前這情形,還有蘇蟬那術法化形之力,眾人很難不去懷疑。
“知知!……”
說話間,隻見那靈鏡觀戰虛影中的那隻金蟬已然脫殼而出,再一次發出刺耳的蟬鳴聲。
而接下來,那隻蛻殼後金蟬所做出的舉動,直接將廂房內眾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隻見那隻蛻殼的金蟬,正速度極快地朝金枝上掛著的那三顆金果爬去。
等看到那隻金蟬,開始啃咬距離最近的那顆金果後,小公主楚天成忍不住顫聲道:
“墨煙姐姐,你跟牧閣主猜測的沒錯,那,那金蟾就是蘇蟬所化!”
“那三顆金果,也的確是他為躲避天道反噬,提前封印起來的修為!”
說著,她忽然轉頭看向張墨煙,很是緊張地詢問道:“墨煙有沒有什麼辦法告知太平師兄此事,好叫他現在便阻止那金蟬食果!”
顯然,若等到那隻金蟬吃下三顆金果,蘇蟬的修為戰力,極可能會恢複到最初登上劍坪的那一刻。
到那時,真元氣血已經消耗大半的許太平,根本不可能是蘇蟬的對手。
不等張墨煙開口,隻見站在廂房窗口處的牧知行搖頭道:
“此事連你等都能看出,又何況是身在戰局之中的許太平?”
恰在牧知行說這話時,隻見劍坪上空觀戰的靈鏡虛影之中,許太平再一次一刀朝蘇蟬所化的那棵參天黑木劈斬了過去。
“砰!——”
巨震聲中,雖然許太平這一刀劈碎了不下十片金葉,但最終還是沒能傷到那金枝分毫。
看到這一幕後,隻聽牧知行歎了口氣道:
“許太平這一刀的殺力,雖不及方才那一拳,但殺一名剛入問天境的普通化境修士還是綽綽有餘的。”
“可你等也都看到了,就算是有著這般殺力的一刀,也未能斬下那金枝。”
“不是許太平太弱,也不是他沒有看穿蘇蟬的謀劃,而是他與蘇蟬在道法修行的上差距太大。”
說到這裡時,牧知行停頓了一下,隨後眼神之中滿是殺意道:
“彆說是許太平,就算此刻站在那蘇蟬麵前的是老夫,在不以境界碾壓的情形之下,也未必能夠破他這道術法化形神通。”
對於牧知行這等強者來說,輕易是不會說出不及對手這種言語的。
那會影響他們的道心。
楚天成有些不甘心道:
“那就這般眼睜睜的看著那蘇蟬一點點恢複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