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門後的呂道玄,麵色凝重地緩緩點了點頭道:“沒錯。”
不過他馬上又補充道:
“但就算是舉派飛升,相比起直麵這太虛量劫的風險而言,也都隻能算是微不足道。”
靈月仙子聞言,頓時心頭一緊,旋即沉聲向呂道玄問道:
“呂老您,是不是向太平隱瞞了些什麼?”
此言一出,青銅門後的呂道玄忽然陷入了沉默。
良久後,他才語氣沉重道:
“太虛量劫雖早已降臨真武,但卻因為真武大帝留下的某些手段,以及先後幾任執劍者的壓製,可以說至少在千年內,對於真武對於整個上清是無害的。”
“此時的太虛量劫,就好似陷入了一場美夢之中,隻要不醒,便無害。”
“但一旦許太平煉化那首山之銅,開始鑄煉那柄應劫之劍,這太虛量劫便會像那凶獸一般,本能地想要鏟除這道能夠威脅他生存之事物。”
“自此之後,凡沾染上此劍因果之人,或者勢力,都將會被太虛量劫所召出的重重劫難抹去。”
靈月仙子聞言,頓時蹙眉道:
“那作為執劍者的太平,豈不是更加危險?”
她這話已經說得很委婉了。
在她看來,若這太虛量劫當真這般凶險,許太平根本活不到劍成那一日。
青銅門背後的呂道玄笑了笑道:
“仙子放心,這一點,五老留下的這九口青銅棺,便是用來應對這一重劫難的。”
呂道玄接著解釋道:
“太平隻需將一道始元分身留在青銅棺中,讓這始元分身代為鑄劍,而真身遠離青玄即可。”
靈月仙子皺眉道:
“可這樣的話,不就是給青玄留下了一道禍源嗎?”
呂道玄語氣有些蕭瑟地回答道:
“你說得沒錯,自那一日起,無論是青玄宗,還是一眾青玄弟子,都將要直麵太虛量劫的殺意凝聚而成的重重劫難。”
“甚至最危急時,每日都要渡劫。”
靈月仙子當即追問道:
“比如呢?有無例證?”
呂道玄回答道:
“比如鬼僵之禍,比如持續十年的血月潮汐,比如天魔淩空。”
靈月仙子聞言,當即心頭一震,一臉難以置信道:“難道說,雲夢澤秘境中的那些鬼僵,就是那太虛量劫引來的?”
青銅門後的呂道玄當即頷首道:
“那是五老來到真武後第一次嘗試執劍,結果因為準備不足,那方靈地直接被這鬼僵之禍化作了鬼域。”
“到最後,我們連進入那片天地拿回太玄門遺物,都變得異常艱難。”
聽到這裡,靈月仙子終於明白為何呂道玄不願告訴許太平這些了。
因為他敢肯定,許太平若是知曉這些,寧可亡命天涯,也絕不會選擇將裝有用來鑄劍分身的青銅棺留在青玄。
靈仙子有些不忍地喃喃道:
“呂老,這對青玄弟子來說,是否太過殘酷了一些?”
呂道玄聞言笑了笑道:
“仙子放心,道不同者不與為謀。”
“等時機到了我會讓趙謙將此間之事,全數告知青玄弟子。”
“不願留下來的,我們會送他下山,並抹去與此有關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