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杏聳了聳肩,不可置否。
杭美玉調侃道:“等你哥哥找了女朋友,我看你還好不好意思當電燈泡。”穗杏:“他能找得到再說。”
“你哥哥長得這麼帥,找女朋友有什麼難的。”
“嘉澍你明年都本命歲了,怎麼還沒看你帶女孩子回來給我們看啊。”
杭嘉澍笑說:“這麼忙,哪有空找。”
杭美玉卻不覺得這是個好理由,“再忙也得找啊,你陳阿姨每次見到我都要問你交沒交女朋友,她想把侄女介紹給你。你要是不反感的話,要不我就替你答應了陳阿姨?你跟她侄女見個麵聊一聊?”
“最近事比較多,我要真跟人姑娘談戀愛了,可不得冷落她嗎?到時候反倒耽誤了人家找真愛,”杭嘉澍語氣輕鬆,半點相親的興趣都沒有,“就彆替我操心了。”
穗崢嶸也勸:“嘉澍這才多大你就想著給人安排相親,讓他自己找不行嗎?等他有了喜歡的女孩子了,人家自然會去追的。”
杭美玉有些不甘心:“這都研一了,之前本科念了四年,不還是沒找到入眼的?我們經常出差,穗穗年紀還小還得麻煩嘉澍照顧著,他早點找個女朋友,平時學習工作不忙的時候兩個年輕人還能去約個會,他一個人的時候也有個人陪著,這不好嗎?”
女人說起大道理來一套一套的,穗崢嶸根本說不過。
他索性也不幫說話了,將皮球直接踢給了杭嘉澍:“你自己跟你媽說吧。”
杭嘉澍抬手摁住穗杏的腦袋,像拍皮球似的晃了兩下,“這不是還有個能陪我的嗎?我要無聊了找她就行。”
穗杏毫無靈魂的任由他擺弄。
“穗穗又不能照顧你。”杭美玉說。
他笑眯眯地說:“找了女朋友不也是我照顧女朋友嗎?那這樣我寧願照顧穗穗。”
這話說的很討穗杏喜歡,抿唇傲嬌的嗯哼了一聲。
杭美玉歎氣:“她好不好照顧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找個女朋友至少比穗穗懂事多了。”
“她有好吃的就好照顧,”杭嘉澍衝穗杏眨了眨眼睛,“明天我不用加班,出去玩嗎?”
穗杏眼睛都亮了,“嗯。”
話題輕描淡寫的被杭嘉澍揭過。
“彆慣著她,”杭美玉說,“她要是讓你亂買東西給她,你就告訴我,我教訓穗穗。”
這就是穗杏不喜歡和媽媽逛街的原因。
有時候她想買些路邊的小玩意兒,或是去超市時想多買點零食,媽媽都會以“買這個浪費錢”為由給駁回。
和爸爸哥哥一起逛街就沒有這種煩惱。
杭嘉澍嘴上答應道:“明白。”
但穗杏根本沒在擔心的。
她還沒有開通支付寶那會兒,就總是用杭嘉澍的號玩,有時候他購物車裡十幾件東西,就那麼一兩件是他自己選的,剩下的全是穗杏胡亂添進購物車裡商品。
杭嘉澍每天收的快遞,有一半多都是穗杏買的。
後來這事兒被父母發現了,兄妹倆一起挨了頓訓,第二天穗杏就有了自己的購物號,且每月的零花錢固定不變,雖然在一定程度上實現了財務自由,可這麼點零花錢壓根不夠花,她隻好省著花,再也回不到當初能肆意揮霍的日子了-
車子開到家的時候,穗杏二話不說回了房,打算好好挑選明天出門玩該穿的衣服。
杭嘉澍回了自己房間,寫了張欠條給父母。
上麵寫著車子的錢他會分期還給他們。
穗崢嶸沒有要接的意思,直接說了句拿走。
他的話堅定有力,沒有給杭嘉澍任何猶豫的機會。
杭美玉也沒接,囑咐道:“車都送你了,哪還有還錢的說法,你賺的那些錢都好好存著,也少給你妹妹花,我一個月給她三千的生活費怎麼都夠用了,她要是跟你哭窮也彆理她,肯定是裝的。”
杭嘉澍倒不怎麼在意這個,“都是些小東西,我給她買和她自己買都一樣。”
“那什麼幾十塊一小卷的破膠帶也是小東西?她一買就是十幾卷,買回來了又不用,我那天問她借想拿來貼個快遞盒她都不給,就把那東西藏在抽屜裡,有什麼買回來的必要嗎?還有那種黏黏糊糊的泥,也是幾十塊錢一盒,都不知道玩久了會不會中毒,這不是浪費錢嗎?”
杭美玉說的那個手賬膠帶和史萊姆,杭嘉澍也不感興趣,但穗杏卻很喜歡擺弄。
小女生的愛好奇奇怪怪的,特彆喜歡收集這些東西。
凡是愛好肯定那都是燒錢的,杭嘉澍年輕,比父母更理解穗杏的這種愛好。
他知道杭美玉肯定不會理解,也不打算幫穗杏說話,直接點頭說好。
剛剛坐在旁邊聽杭美玉抱怨的穗崢嶸一直也沒開口,因為他也是縱容穗杏奇奇怪怪的愛好的始作俑者之一,所以聰明的選擇保持沉默。
直到杭美玉說完了,他才接著開口:“存著錢等以後交了女朋友給她花。你沒談過戀愛你不懂,耍朋友這件事特彆費錢,尤其是對男人來說。”
穗崢嶸一副過來人的樣子。
杭美玉睨了丈夫一眼,沒說話。
杭嘉澍回房打算自己收好那張欠條時,正好碰上穗杏穿著裙子走出房間,小東西穿了件白色的連衣裙,肩帶綁成兩個大大的蝴蝶結,衝他做作的眨了眨眼。
“怎麼樣?我室友在網上幫我選的。”
之前軍訓的時候大家都是穿一樣的衣服。
現在換回了常服,她又剛進大學,打扮的心思隻增不減,像所有年輕女孩兒一樣不再滿足於自己簡單素淨的模樣。
杭嘉澍一個大男人又不好管她穿什麼。
但又實在不想每天大老遠跑到本部去陪她吃飯了。
他突然有了種小白菜不受控製,想要自己破土而出的強烈既視感。
而杭姓農民隻能眼睜睜看著籬笆外各種偷菜賊虎視眈眈覬覦著他的菜地。
於是他淡淡說:“穿的這什麼玩意兒,白不拉幾的,奔喪?”
“……”-
第二天,穗杏一覺睡到了十點半,醒來的時候父母都已經出門了。
她本來想去叫杭嘉澍起床,因為她知道這人比她還能睡。
結果杭嘉澍早就已經站在玄關前正換鞋。
他手裡還提著電腦包。
穗杏隱約猜到了點什麼。
“你要去工作室?”
杭嘉澍看她醒了,表情有些尷尬:“醒了?”
“你今天也要加班?”
“正在做的外鏈出了點問題,我親自過去看看,”杭嘉澍低咳一聲,問她,“你不睡了?”
穗杏沒理他,直接撇過了頭。
肉眼可見的生氣了。
他試圖和她商量,“要不下禮拜?”
“下禮拜沒空。”
說完她淡淡看他一眼,轉身走了。
杭嘉澍穿好鞋子踩在鞋墊上,有點尷尬,現在的情況就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走了吧,這小東西就不是一時半會能哄好的了。
呆呆站了幾分鐘,穗杏嘴裡含著牙刷又過來了。
“你怎麼還沒走?”
“馬上就走。”
穗杏又什麼感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走了。
杭嘉澍抓了抓臉,最後掏出手機,打算給朋友們打個電話,看有沒有人今天有空的。
原本是想找女生,通訊錄翻了一圈,都不怎麼熟。
沒法,他打給了老侯,老侯沒接,估計還在睡。
之後又打給了另外兩個朋友,兩個朋友今天都和女朋友有約,肯定不能帶個小電燈泡在身邊。
最後打給了沈司嵐。
沈司嵐估計是剛起來,說話聲帶著鼻音,懶洋洋的:“乾什麼?”
“你今天有空嗎?”
“約了張三待會去吃海底撈。”
杭嘉澍不解:“你乾嘛突然請張三吃海底撈?不對,你隻請他吃不請你學長我吃?”
沈司嵐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你有話快說。”
杭嘉澍打消了剛剛的念頭,隨口胡謅:“哦,就是突然想叫你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