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心想不愧是他張思睿的室友,解釋道:“沒有,就是孩子叛逆期到了。”
“……”
沒過多久,張三覺得這個機智的回答不能隻說給老祝聽,不然浪費了他滿身的幽默細胞,於是忍不住對小侯說:“我說你都不問問我嵐哥怎麼去了這麼久廁所麼,看不出來你這麼冷血。”
沒反應,張三跟老祝悄悄說:“你看這孫子今天戴了個眼鏡真把自己當學霸了,上課連小話都不說了。”
老祝覺得挺奇怪:“他什麼時候去配的眼鏡?”
兩個人覺得不對勁,湊過臉去看,在看清後,張三忍不住說了句操。
這孫子居然買了那種鏡片上畫著眼睛的眼鏡,從側麵看他眼皮早就闔上了,睡得超級香。
張三無語兩秒,推醒了小侯。
果不其然,小侯摘下眼鏡,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清醒過來。
“嵐哥呢?”
張三:“嵐哥家裡著火了,所以他逃課了。”
小侯頓時一臉擔憂,真的信了:“啊?”
張三滿意的點點頭,心想不愧是張思睿和他的室友們。
不過可惜的是,沈司嵐運氣好,點名狂魔今天下課的時候居然破天荒的沒點名,不然張三還想試試如果跟老師說沈司嵐是因為家裡著火才逃課的,老師會不會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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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杏趕到他們院教學樓下時,沈司嵐已經在大門口那兒等著了。
果然長腿就是有優勢。
穗杏突然停下腳步,徒勞的理了理頭簾兒,剛剛跑得有點急,估計頭發已經亂了。
人就在大門口站著,這麼十幾米的距離,穗杏一步作三步,越走越慢。
雖然用這個詞來比喻有點不恰當,但穗杏除了近鄉情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明明很想見,卻又在這一刻來臨的時候突然有了退縮的念頭。
微信裡倒是挺能說的,現實一見麵就慫。
怪不得網戀的那麼多,現實裡見光死的一抓一大把。
沈司嵐看到她了。
可能是嫌她走得太慢,他抬腿邁下階梯,反倒朝她走了過來。
麵前的人越來越清晰,穗杏都快記不得他們有多久沒見麵了。
穗杏僵在原地,眼睜睜看著他走過來。
直到沈司嵐開口叫她學妹。
穗杏的心一下子被攥住,難受得緊,手腳僵硬,說話聲也很不自然:“學長。”
“有什麼事說吧。”他說。
穗杏張了張嘴,心裡頭本來早就打好的腹稿,連語病她都挑出來改好了,然後這一瞬間全都忘了。
於是她看著他,像個傻子似的張著嘴,沒聲兒。
沈司嵐等了好半天沒等到她開口,隻能再次開口提醒:“學妹?”
穗杏低下頭,手指縮在衣兜裡糾結在一起。
“要不我還是用
微信跟你說吧。”
沈司嵐沒理解她的意思,反問:“那你叫我出來是做什麼?”
叫他出來?
想見他啊。
穗杏怎麼可能告訴他。
本來找他出來就是借口,組隊的事情又不是不能在微信裡說出來,她隻是覺得自己有理由能夠見他了,所以才鼓起勇氣在微信裡說要約他出來見麵。
有的人就是語言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
穗杏就是這樣的人,膽小又沒出息。
“學長,”她泄氣般的說,“你想喝奶茶嗎?我請你喝奶茶吧。”
可能喝兩口甜甜的奶茶就有勇氣說出口了吧。
穗杏這麼安慰自己。
沈司嵐答應了。
兩個人來到一家離教學樓最近的奶茶店,穗杏問沈司嵐想喝什麼。
沈司嵐隨便點了一杯葡萄味的水果奶蓋,他不常喝奶茶,對奶茶這東西也沒癮,但也不排斥。
坐在小圓桌前等奶茶做好,沈司嵐沒催穗杏說話,安靜的坐在她麵對看手機。
奶茶好了後,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出奶茶店,在路上漫無目的的散著步。
甜甜的液體入喉,穗杏這才鼓起勇氣說:“學長,我想問你啊。”
“嗯。”沈司嵐示意她繼續說。
“你對組員的要求是什麼呀?”
沈司嵐抬眼看她,“什麼組員?”
“就是電子設計大賽的組員,”穗杏用吸管攪動著奶茶,“你對組員的要求應該很高吧。”
然後穗杏看沈司嵐眉宇微舒,嘴唇驀地揚了揚。
“是挺高的。”他說。
穗杏咽了咽口水,問:“什麼要求啊?”
“成績不錯。”
穗杏在心裡說,我成績很好,這點達標了。
“計算機二級和英語四級過了。”
穗杏又想,我都過了,我又達標了。
“必修課均分A以上。”
穗杏想這說的不就是我嗎?
“上機課和大學物理實驗課85分以上。”
穗杏得意洋洋的想,那我可就厲害啦,我都是九十分以上。
她那句“你覺得我怎麼樣”都快跳出嗓子眼了,沈司嵐又加了個條件。
“至少大二。”
穗杏自閉,她大一。
她歎氣,問:“大一的不行嗎?”
沈司嵐搖頭,說:“大一理論知識還沒學完,不適合參加這種實
操性很強的比賽。”
他和所有人給出的理由都是一樣的。
“那如果之前自學了還來得及嗎?”
“再聰明的人也需要老師,”沈司嵐說,“自學很容易走岔路。”
那就是不行咯。
她藏不住喜怒哀樂,臉上頓時陰雲遍布。
“我要回寢室了。”
沈司嵐沒攔著,隻不過他問:“所以你要跟我說的事呢?”
穗杏:“已經沒事了。”
“學妹,”沈司嵐說,“我是逃課出來的。”
穗杏懵了:“你不是說你沒上課嗎?”
“我以為你有急事,”他說,“現在你浪費了我的時間,還害我逃了一節課,這個損失你打算怎麼補償我?”
“……對不起。”
她本意真的不是打擾他上課。
沈司嵐搖頭:“對不起沒用。”
“……學長你大人有大量,彆跟我計較。”
“不行。”
“那…那學長你想我怎麼補償你?”
“你先告訴我找我出來的理由,我再決定。”
穗杏猶豫好久,彆彆扭扭的說:“……你剛剛是不是說,你不要大一的到你這組來?”
沈司嵐點頭,承認。
“我是說大一的不行。”
又聽到這句話,穗杏想也不想轉身就走。
胳膊被人拉住,沈司嵐帶著笑意說:“走什麼。”
“你不要大一的,”穗杏恨恨說,“可我就是大一的。”
“你是大一的那怎麼了?”他歪頭問。
穗杏心想我都說的這麼明顯了你還不明白?你是不是傻?
被這麼一激,她恨恨說:“我想來你這組,跟你一起參加比賽。”
他笑了下,說:“我是不要大一的,除非這個大一的叫穗杏。”
穗杏自認自己說話已經相當拐彎抹角了,殊不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簡簡單單的請求和答應,硬生生被兩人扯出長城來。
“…那我能來你這組嗎?”她想再確認一下。
他又開始轉移話題:“為什麼想來我這組?”
穗杏小聲說:“想來就是想來,哪有為什麼?”
“那你怎麼不想去彆的組?”
“……”
調查戶口嗎?問這麼多。
穗杏說:“不想就是不想。”
沈司嵐閒閒說:“理由呢。”
“隨便,”穗杏不想再
被他質問了,“你覺得是什麼理由就是什麼理由。”
沈司嵐點點頭,突然將手裡的奶茶立在她頭上,彎下腰掐了掐她的臉,輕飄飄的問:“是不是因為彆的組沒我?”
穗杏被這句話和他掐臉的動作打了個措手不及,思緒七零八落的,就差沒當場羞愧而死。
她咬牙,不甘示弱的反問:“那學長你為什麼要對我假公濟私?你明明不願意和大一的組隊,為什麼我這個大一的就可以?”
反將他一軍。
應該是沒料到她會問這個,沈司嵐怔了下。
穗杏出了一口惡氣,看他怎麼回答。
但很快的,他笑了笑說:“對你假公濟私都多少回了,現在才問?”
這意思反倒是怪她反應遲鈍。
作者有話要說:我一麵瘋狂想讓山風不做人,一麵又怕被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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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百個紅包吧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