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暗著呢(2 / 2)

所謂的家,也並沒有多長久。

他又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就像這段時間,每天一個人上下班,餓了就給自己來碗泡麵。

穗杏本來是諷刺他,結果反被他將了一軍,氣呼呼的伸手作勢要打他。

杭嘉澍任由她打了兩拳,棉花糖的力道,她沒用力,紙老虎而已。

他裝模作樣的捂著胸口說痛。

“長大了有勁了,打人還挺疼啊。”

穗杏:“你活該。”

不知不覺就在路邊坐了這麼久,喂了這麼久的蚊子。

“你回寢室吧,”杭嘉澍起身,順便拍了拍褲子上的灰,“我走了。”

“你回家嗎?”

“不然呢?”

“家裡就你一個人啊?”

“你又不回家,我當然一個人啊。”

穗杏想說她可以回家,但又想起寢室裡還有孟舒桐,她特意留在學校陪她,她總不能拋下孟舒桐跟杭嘉澍回家。

“那我上樓了。”她說。

“嗯。”

杭嘉澍直到看她的影子消失在寢室樓裡,這才抱怨的出聲說:“大晚上跑過來找你,居然都不陪我回家睡一晚,沒良心。”

他深深吐出一口氣,轉身離開。

手機響起來時,杭嘉澍挑眉,以為穗杏浪子回頭。

看到來電顯示時,嘴角剛揚起的笑意轉瞬間消失無蹤。

“沒收到錢?”

杭嘉澍直截了當的問。

過了幾秒,他皺眉,聲音也冷了下來:“你彆太過分了。”

電話裡女人的聲音尖銳刺耳:“有你這麼當兒子的嗎?做媽的沒錢了問你要點錢就是過分?要不是我你能變成有錢人家的兒子?”

杭嘉澍意味不明的笑了聲:“嗬。”

“彆陰陽怪氣,你給不給吧?不給那我隻能去找杭美玲她妹妹那兩口子要了,哦,聽說他們出國了是嗎?不過他們那麼有錢,應該給自己女兒留了不少生活費吧?”

杭嘉澍捏著眉心,過半晌後才咬牙說:“還要多少說個數。”

掛掉電話,杭嘉澍看了眼女生寢室樓多亮出來的那盞燈。

他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

一直到穗杏發來微信,問他到家了沒。

【回了】

【快睡,爭取長高點】

亮起的燈熄滅。

杭嘉澍終於轉身離開-

和哥哥和好,穗杏的狀態又回來了。

學習壓力大,實驗室的同學們都笑不出來。

當真正深入一門專業時,才發現自己之前學的都是皮毛中的皮毛。

就比如自以為高數拿了九十分就學懂了數學,殊不知數學的背後還涵蓋著多少博大精深的理論。

本來暑假留校這件事並沒有多令人愉悅,她那傻樂傻樂的樣子著實惹人眼球。

餘老師還特意當著實驗室所有人誇了穗杏,說大家都要向穗杏的狀態學習,要把學習當成是一種樂趣,樂在其中。

穗杏自己被誇得還挺不好意思,但又沒發說她心情好其實是因為跟冷戰好幾個月的哥哥和好了。

褚學姐拉著沈司嵐問:“學妹中彩票了?前不久還看她一臉憂鬱,怎麼這麼快又恢複過來了?”

沈司嵐冷漠臉:“不知道。”

褚學姐又迷惑的看著他:“你這又怎麼了?誰惹你了?”

“學姐你很吵。”沈司嵐揮揮手,示意她走開。

褚學姐悻悻的打消了八卦的念頭。

沈司嵐和穗杏的性格南轅北轍,她這個學姐當的著實不容易。

一個沒頭腦,一個不高興。

穗杏也不能說沒頭腦,隻能說她現在這副傻樣子看起來像沒頭腦。

要是有個人能幫忙約束這兩個人就好了。

她前不久剛和顧學長鬨翻,肯定不能再找他,可是找其他人她又怕壓不住這兩個學年第一。

畢竟想要管他們,首先起碼得是學長學姐級彆,而且成績不遜於這兩個怪物。

褚學姐托著下巴想了半天。

腦子裡突然有了個人選。

如果是這個人,肯定能管住的-

這邊穗杏還不知道學姐在打什麼算盤,她自己因為被餘老師誇了,相當的意氣風發,走路都帶風,脖子仰成下一秒就要英勇赴死的弧度。

“學長,”穗杏將自己的筆記本放到沈司嵐麵前,給他檢查程序,“你看我這個程序寫得怎麼樣?”

沈司嵐剛看了兩眼,她就迫不及待地問:“很不錯吧?”

他側頭看她,穗杏眨眨眼,衝他比了個燦爛的笑容。

沈司嵐卻不接她的茬,勾起唇角嘲諷說:“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

“難道我寫的不好?”穗杏皺眉。

說完她又搶過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湊過頭眯著眼仔細檢查。

之前已經試運行過很多次,所以穗杏看不出來到底還有哪裡不對。

“我覺得挺好啊。”她困惑的說。

沈司嵐不說話,穗杏默認那就是她做得還不夠好,繼續瞪大眼珠子檢查。

她專注的盯著屏幕,沈司嵐看著她,她那高興的樣子就連側臉的眼尾都明顯的翹著,嘴唇嗡動哼著不知名的調子,被刁難了也不生氣,還是傻樂著。

沈司嵐冷不丁沉聲說:“不就是被人告白,也值得你高興成這樣?”

穗杏:“啊?”

她轉過頭,眼睫上下扇了兩下,嘴唇迷茫的微微張開。

沈司嵐一頓,轉頭,眉梢藏著涼意,嗤道:“老土。”

穗杏腦子空了幾秒,在心裡重建沈司嵐這兩句看似毫無關係的話之間的聯係。

“老土嗎?”她小聲說,“我覺得挺好的。”

她還幻想過去學尤克裡裡,然後在他麵前邊彈邊唱借此表達愛意,文藝又浪漫。

沒想到沈司嵐品味這麼高級,居然會覺得老土。

那還是讓孟舒桐一個人學吧,她還是不要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麵了。

穗杏無奈的發現,隻要自己露出一點點苗頭,就會被沈司嵐各種有意無意的行為給掐斷,也不知道到底是自己的想法太爛,還是他太難伺候。

上次他說不會再見向他告過白的人,穗杏就想出了這麼個折中的方式,被拒絕了還能借口說隻是唱歌而已,比愚人節告白聽著還唬人。

結果他說老土。

穗杏又被澆了盆涼水,勇氣指數越來越低,路漫漫其修遠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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