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暗著呢(1 / 2)

你就說是我女朋友我也沒意見。

什麼意思?

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哈哈哈,學長你開什麼玩笑,”穗杏乾笑,“我才不會開那種玩笑呢。”

她根本來不及想,隨便找了個爛借口推開門頭也不回的逃了。

沈司嵐沒有阻止她離開,差不多估到她下樓後走到陽台上往下看,果然看到她急匆匆從男寢逃離的背影。

他看著,直到背影跑進拐角消失。

沈司嵐平靜卻又複雜的深吐出口氣。

撕破那層紙真的是需要很大的勇氣。

從前沒經曆過,所以會覺得在曖昧期停留過久的男男女女磨嘰又拖遝,她當時甚至很霸氣的想,如果換成是她,大大方方告白,實在不行就強吻過去,不信對方不投降。

紙上得來終覺淺,紙上將軍當得風光,上了戰場就慫成狗。

捅破之後意味著自己的心意將結結實實的袒露在對方麵前,這種風險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誰也不敢承擔後果。如果說之前還有層朦朦朧朧的薄紗遮羞,彼此心知肚明下是誰也不願意戳破的心思,凡事留有餘地,至少日後也能留住最後一絲麵子。

到下午要去實驗室的時候,穗杏借口身體不舒服在寢室窩著。

她很少請假,所以餘老師很快就相信了,還囑咐她好好休息,反正也不急這幾天,先把病養好再說。

還問她需不需要讓學姐去照顧。

穗杏連忙拒絕了。

在寢室睡了一下午,等到晚上孟舒桐回來發現她居然這麼早就躺床上了,包都還沒來得及放下就急忙問:“實驗室炸了?”

“……沒有,”穗杏虛弱地說,“是我炸了。”

孟舒桐立馬順著杆子往上爬,邊掀她被子邊問:“你是手被炸沒了還是腿被炸沒了啊?”

穗杏坐起,語氣幽幽:“彆開玩笑了行麼?”

孟舒桐脫了鞋擠上穗杏的床,咳了咳,語氣終於正經起來:“那你說吧,什麼情況。”

穗杏結結巴巴把今天的情況給孟舒桐說了。

“所以呢?你是什麼反應?”孟舒桐問。

“我?我跑了。”穗杏說。

孟舒桐表情扭曲:“臥槽你不是這麼慫吧?”

“我怕我自作多情,”穗杏捏著被子角說,“要是不跑,我怕我可能會當場答應。”

她可能下一秒就會握住沈司嵐的手興奮地說我願意,請務必將這項艱難的任務交給我,任務結束以後我也不介意繼續當你女朋友。

穗杏一想到這個可能,頓時覺得自己當時逃跑的行為簡直太機智。

她捂著頭恨恨在心裡頭罵自己沒出息。

“那現在怎麼辦?”孟舒桐問,“就裝傻當沒聽到啊?”

“不然呢?”穗杏撓頭。

“行吧,你自己覺得沒問題就隨你。”

孟舒桐爬下床,打了個哈欠準備去洗漱。

“如果換做是裴老師這麼跟你說,你會怎麼做?”穗杏扒著床欄追問她。

孟舒桐:“當場撲倒他,讓他知道調戲我是什麼下場。”

穗杏:“……”

人和人處理感情的方式真的很不同。

熄燈後,孟舒桐向穗杏抱怨:“我感覺永遠等不到裴老師調戲我的那天。”

穗杏:“怎麼了?”

黑暗中,孟舒桐的眼睛很亮,聲音卻很低落:“我不是接了個家教嗎?”

“我知道。”

“那個家教的高中生,是裴老師的親戚孩子。”

“啊?”

“他明年高考,他爸媽覺得讓他跟當老師的住在一起會比較有自製力,暑假期間就讓他暫時住到裴老師家了,我那天按照地址找過去,結果越走越熟悉,直到我按門鈴,給我開門的是裴老師我才知道。”

“你之前不是去過裴老師家嗎?”

“我那個時候都醉成那樣了,裴老師背我去他家的,我哪兒還記得那麼清楚。”孟舒桐撇嘴。

穗杏問:“哦所以你不是因為提前知道這是裴老師家才接這份家教的啊?”

孟舒桐語氣鏗鏘:“我發誓絕對不是!”

這世上還真有這麼巧合的事,恰巧就發生在了她身上,她有什麼辦法。

包括那天孟舒桐去聯誼,原本是真的打算再物色一個合眼緣的男人,好借此忘記掉裴燕聞,結果眼睛在男生們麵前溜達了一圈,她誰也沒看上。

見過那男人溫和清淺的眼眸,十萬分紳士風度下的淡漠和疏離,就連他扣到脖頸最上方的襯衫衣扣,都牢牢長在了孟舒桐的審美點上。

好不容易在昏暗的燈光下看到個背影殺手,任性的大小姐撇開向她示好的男生們朝那個背影殺手走過去,輕佻的將手裡的酒杯順著他的胳膊繞到他麵前。

帥哥?我請你喝個酒唄。

背影殺手轉頭,孟舒桐看到熟悉的銀色鏡框,整個人呆住。

沒人能解釋大晚上的裴老師為什麼會出現在清吧,脫下每日不重樣的西裝坐在吧台這裡喝酒。

她就跟著了魔似的。

就連隻看背影,也會對裴燕聞起了興趣。

孟舒桐當時隻能乾笑,訥訥說認錯了人,趕緊轉身逃開。

她一向懂得控製酒量,但是因為剛剛實在太丟臉,沒有辦法才隻能用灌酒來逼迫自己忘記剛剛的窘境。

後來有個長得不錯的男生說要送她回寢室,她也沒多想,踉踉蹌蹌跟著他走了。

到了賓館門口,孟舒桐才發現這根本不是寢室。

孟舒桐眯眼,心想自己跆拳道黑帶,這男的真是不要命。

剛想給他一記教訓,有隻手提前拉著她脫離了男生的控製,才勉強救了這男生一命。

再後來,她被裴燕聞帶到了他的車上,聞著車上獨屬於他的木質香,孟舒桐意識清醒過來。

之後的事孟舒桐總是會在做夢時回憶起來。

她確實是喝多了,有些控製不住自己,仗著自己那天晚上穿得比平時成熟,雖然連戀愛的經驗都沒有,卻還是大著膽子趁著他給客房鋪床時從背後抱住他,隔著黑色吊帶裙薄薄的布料,用柔軟的弧度蹭他。

她是能感覺到裴燕聞的呼吸刹那間變得不一樣了。

可是之後的事卻不如她所想,他狠狠掐著她的肩膀將她甩到床上,用新的被子牢牢裹住了她,像個刻板的老頭子似的教訓她。

孟舒桐不滿,說我已經十八歲了。

他卻不接受她的說辭,對他來說,十八歲也還是個孩子。

孟舒桐大聲反駁,我不是!

但是裴燕聞壓根不聽,命令她蓋好被子,彆在他麵前露胳膊露腿的。

後來他用毛巾給她卸妝,孟舒桐非說要用卸妝水,裴燕聞被她這驕縱的樣子鬨得沒有辦法,隻能妥協下樓去給她買。

孟舒桐享受完他的伺候,就這醉意迷迷糊糊的對他表白。

裴老師,我是真的喜歡你,想當你女朋友的那種喜歡。

裴燕聞歎氣,彆胡鬨了。

為了證明自己沒有胡鬨,她掀開被子突然一把抱住他,湊過頭想親他。

卻隻親到了他冰冷的鏡框。

裴燕聞躲過,牢牢將她按在了床上,恨不得能用繩子綁住她的手腳,以防她再猝不及防撲過來。

喝醉了的孟舒桐比平時更任性,年輕的女孩主動起來讓進退向來有禮有度的男人招架不住,溫柔和理智通通被逼到崩潰的臨界點,冷著聲音狠狠教訓了她一頓。

終於把孟舒桐給教訓得縮在床角,再也不敢對他有非分之想。

哪怕裴燕聞是個渣男,偶爾說兩句撩撥她的話也行。

彆想了。

不可能的。

孟舒桐失落的閉上眼-

過了幾天穗杏回到實驗室,發現她和沈司嵐居然在沒有商量的前提下,默契的同時將前幾天的話給埋在了心底裡。

說不失落是假的。

可她又沒有那個膽子問他那天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很多曖昧的話,如果有一方真的去糾結為什麼要說,就等於主動捅破了那層紙,大方承認自己是有彆的想法。

他們從不同的角度選擇各自裝傻。

還好最近穗杏和褚學姐約好最近要去看電影,她能將這些事暫且拋到腦後。

去看電影那天,穗杏和褚學姐手拉著手離開實驗室。

沈司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連眼睛都沒抬一下。

等人走了,餘老師都過來打趣,說褚漾和穗杏去看電影怎麼沒叫上他。

沈司嵐麵無表情的在屏幕上敲字,說:“沒興趣。”

“團體比賽比的就是團隊協作能力,你們組這個情況,我很擔心你們能不能拿到獎啊。”餘老師意味深長地說,“還有,程序寫錯了。”

餘老師指著他剛剛在屏幕上敲出來的一行代碼。

沈司嵐抿唇,落下眼皮擋住眸中情緒。

餘老師的玩笑到此為止,他拍拍沈司嵐的肩膀,繼續回辦公室值班。

蓋上筆記本,沈司嵐眯眼沉思了會,撥通了手機通訊錄裡的某個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沈司嵐言簡意賅說明了來由。

“利用我?”電話裡的男人笑著說。

沈司嵐大方承認:“嗯。”

“你的性格應該不喜歡這種拐彎抹角的方式,怎麼不直接跟她說?”

“說了,沒用。”

“嗯?”

沈司嵐蹙眉,沉聲:“跑了,躲著我。”

沉默片刻,電話裡的男人克製的笑出聲來。

“你很得意?”沈司嵐語氣不善。

“有優越感當然會得意。”

沈司嵐不屑問道:“你怎麼處理的?”

“嗯,”男人委婉的說,嗓音帶笑,“這個方法隻適用於成年人,你確定你要聽嗎?”

沈司嵐:“……”-

兩個女生本來興致勃勃打算約會,結果被突然到來的人給截胡。

正等公交,迎麵駛來一輛黑色賓利擋路,穗杏覺得那輛賓利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褚學姐卻已經認了出來,臉色當場就白了。

車窗搖下,戴著眼鏡的男人笑容溫和可鞠。

穗杏呆愣愣的向男人打招呼:“徐師兄。”

“穗師妹,你們打算去哪兒?”徐師兄笑眯眯地問。

褚學姐剛想說什麼,徐師兄卻柔聲打斷了褚學姐的念頭:“漾漾,我在問穗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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