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和老祝在旁直接笑成傻逼。
孟學妹靠不住,張三又四處找尋穗學妹的身影。
“穗學妹呢?我要讓穗學妹幫我照。”
小侯說:“穗學妹在幫她哥和男朋友照呢,哪兒輪得到你?”
被冷落了的孟舒桐也不傷心,拿著單反到處逛,有看到和她眼緣的帥哥就偷偷照一張。
她先是去了帥哥最多的體育係,後來又去了男生比較多的機械係和土木係,在照了幾張滿意的照片後,最後不自覺走到了文科院係這邊的座位區域來。
孟舒桐交際廣,文科院係也有不少朋友,尤其是法學院,幾個穿著學士服的學姐熱情的衝她招手:“學妹來過來幫我們照幾張相。”
她略有躊躇,可看學姐們期待的眼神,還是走了過去。
隻是幫學姐照個相而已,又不一定會碰上那誰。
孟舒桐這樣暗示自己。
替學姐照了幾張後,不知道是哪個學姐突然提到了一個人:“誒裴老師呢?讓裴老師過來陪我們一起照張相吧?”
“裴老師剛被工法班的叫去拍照了。”
“那我把裴老師搶過來。”
孟舒桐突然說:“學姐,我還有事,要不你們請彆人幫你們照吧?我先走了。”
“等裴老師過來再走啊,”學姐打趣道,“你以前不是總求著我讓我帶你去蹭裴老師的課嗎?怎麼這會兒不想見裴老師了?”
孟舒桐不知道該怎麼說。
難道告訴學姐,她被裴老師徹底拒絕了,所以不好意思再見裴老師?
就在她張唇啞口間,裴老師被幾個女生拉了過來。
他一直是法學院的人氣教師,因而畢業典禮上頗受歡迎,誰都想找他合照。
孟舒桐也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見過裴燕聞了。
就算有時在路上遠遠的看見,她也會很快的繞道走,哪怕是趕著去教學樓上課,孟舒桐寧願遲到,也不願和他在路上對視,再擦身而過。
那樣實在太尷尬了,還不如直接躲得遠遠的。
孟舒桐死死低頭,對於裴燕聞投來的目光視而不見。
裴燕聞隻能看見她的頭簾,以及她下意識抗拒往後躲避的動作。
他扶了扶眼鏡,極為緩慢的收回目光。
“學妹,麻煩你啦,可以照了。”
因為要拍照,孟舒桐不得不抬起頭,在單反的成像小框中,還是不可避免的看到了裴燕聞的臉。
他被一群學姐圍著,和其他所有的老師一樣,對這群活潑的學生們露出最溫和的笑。
隻有孟舒桐知道他也會有冷漠煩躁的時候,他也會板著臉教訓學生,也會用低沉的語氣叫她離開。
她透過單反在看裴燕聞,裴燕聞看著鏡頭,也好像在看著她。
孟舒桐心神一晃,按下快門。
拍好後,她表示會把照片發給學姐,接著很快轉身離開,絲毫沒有停留。
把裴燕聞狠狠甩在了身後。
學姐們對孟舒桐的態度感到有些奇怪。
“怎麼今天都沒看學妹跟裴老師說話,”學姐扶著下巴思索,“難道學妹爬牆了?”
“應該是,可能學妹已經爬到經管係的徐教授那邊了,”另一個學姐笑眯眯道,“咱們法學院的裴老師在學妹眼裡已經過氣了。”
麵對學生們的玩笑,裴燕聞笑而不語。
年輕女孩的喜歡並不會長久,有更好的,就會換目標。
他當然明白。
從法學院這邊回來後,孟舒桐看到穗杏還在給她的哥哥和男朋友照相。
穗杏對他們頭上戴著的學士帽很好奇,以及從他們側邊垂下來的穗子。
“借我戴戴啊。”穗杏說。
杭嘉澍覺得她多事,“你明年就能戴了,急什麼?”
哥哥不答應,穗杏又可憐巴巴的看著沈司嵐。
沈司嵐沒說什麼,直接將頭上的學士帽摘了下來打算給她戴上。
但下一秒就被杭嘉澍又還了回來,他摘下自己的,直接扣在了穗杏腦袋上。
“來來來,給你戴,”杭嘉澍敲了敲她的頭,咧嘴問,“熱不熱?”
熱是真的熱,這個天氣還戴個不透氣的帽子,穗杏很快就受不了了,又迫不及待把學士帽還給了杭嘉澍。
看著這副場景,孟舒桐不知怎的,突然覺得時間過得好快。
一轉眼就大三,一轉眼間明年這時候就換成了她畢業。
好像昨天還是大一,穿著軍訓服誰見了都知道她是大一的小學妹,今天就成了大三,成了眾多學弟學妹們口中的學姐。
等意識到之後才覺得時間這東西根本抓不住。
無論怎樣過,都會覺得大學這段時光實在太短暫。
之後沈司嵐被叫上典禮台作畢業生代表演講。
“明年這個時候,就會是你在台上演講了吧。”孟舒桐對穗杏說。
穗杏忙著拍照,胡亂點點頭:“我會努力競選上畢業生代表的。”
孟舒桐哭笑不得,她說這話是感歎時光飛逝,又不是鼓勵她去競選畢業生代表。
原本團委辦公室的牆上就掛著曆屆主席的照片。
在沈司嵐之後就會是穗杏,這兩個人無論是做什麼,都好像是傳承一樣,一個接一個的上。
孟舒桐有一搭沒一搭的胡思亂想,直到沈司嵐演講完台下響起熱烈的鼓掌聲後才回過神來。
果不其然,沈司嵐下台後,穗杏崇拜的撲了過去,並表示自己剛剛幫沈司嵐拍了好多照片。
沈司嵐淡淡嗯了聲,對她說:“你明年加油。”
孟舒桐又開始想,會不會等這兩個人以後結婚,都要爭做那一天結婚的所有新婚夫妻中的夫妻代表,上台替所有的新婚夫妻發表新婚感言。
想到這裡,孟舒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畢業典禮過後,大家順道又一起去吃飯。
穗杏沒有跟孟舒桐一起回寢室,直接幫畢業生們搬東西去了。
杭嘉澍畢業後也沒有搬回家,而是繼續賴在了沈司嵐家裡。
之前是為了討好杭嘉澍才讓他住進來,連租金都沒要,現在杭嘉澍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沈司嵐也沒有必要繼續留杭嘉澍在他家住,之前就直接表示過讓他搬走。
杭嘉澍鳥都沒鳥他,繼續跟個釘子戶似的住著。
後來沈司嵐說要收租金,杭嘉澍說行,爽快的每月付租金,然後繼續住。
對此杭嘉澍的室友老侯以及沈司嵐的室友小侯幾人甚至猜想杭嘉澍是不是因為單身太久,從而導致性取向轉變,從而竟然對自己的未來妹夫起了某種歹念。
可之後他們來玩過幾回,杭嘉澍和沈司嵐即使同住一個屋簷下,彆說歹念,衣服是分開洗的,鞋子是分開放的,就連在家休息都是窩在各自房間,生怕被人誤會他們這對同居室友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隻要穗杏過來玩,一會兒被沈司嵐叫去打遊戲,一會兒又被杭嘉澍叫去寫程序,兩個人恨不得把穗杏直接劈成兩半一人一半分著用。
就這個狀況,誰都猜不透杭嘉澍為什麼要賴在沈司嵐家。
這趟雖然是替他們兩個搬東西,車子卻隻需要往一個地方開,那就是沈司嵐住的柏林明庭。
明明有家,可杭嘉澍非是要在外麵住。
穗杏很不理解他的這種行為,於是趁著沈司嵐去上洗手間的空隙,委婉提醒他:“哥哥,就算學長家比我們家豪華,你也不能有了金窩銀窩就忘了自己的狗窩啊。”
杭嘉澍敲她腦袋:“什麼狗窩不狗窩的,你以為我喜歡住這裡?每天對著沈司嵐那張臭臉,我都快看吐了。”
穗杏更不理解了:“那你乾嘛不回家住?”
“我這還不是為了你。”杭嘉澍說。
“為了我?”
“有我住這裡,就算以後你搬過來和沈司嵐同居,”杭嘉澍眼眸微眯,閃爍著老狐狸般的算計,“他也不敢對你怎麼樣。”
穗杏:“……”
該怎麼說呢。
就是這個屋子的隔音效果其實比杭嘉澍想象中的要好很多。
比如沈司嵐有時候叫她進房間,說是給她上課,教她怎麼把計算機理論知識運用到工作項目中,但其實是把人抱在腿上親。
有時候他荒唐至極,甚至能逼出穗杏的幾聲嚶嚀來。
每次穗杏想要逃的時候,又被沈司嵐抓回來,在她耳邊小聲蠱惑:“彆怕,你哥聽不到的。”
這就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