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大戰畢竟是仙族先發動進攻,準備充足,打了魔軍一個措手不及。
而魔族在人間雖然埋伏了不少魔軍,但隨著日子過去,依舊沒有接到任何戰令,反倒是魔界傳來魔尊即將大婚的喜訊,因此魔軍大都鬆懈下來。
也就給了仙族機會。
短短幾日,仙族發動十幾處突襲,幾乎將魔族在人間埋伏全滅。
顧玄息在不周山大開結界,烏壓壓的魔軍抵達人間,一眼看去望不見頭,無論是誰看見這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場麵,都要心驚肉跳。
誰都覺得他會立刻整頓軍隊,安排布局,這也是淨昀蒼偷襲的好機會。
然而這日黃昏,率先發動偷襲的,卻是顧玄息和他親自率領的一萬魔軍。
仙軍暫時以一座荒城作為據點,淨昀蒼在主帥中否決了今夜突襲的提議,他冷冷道:“顧玄息不傻,這幾日他會加強防備,何況魔軍號稱百萬,偷襲都對我們不利,必須把魔軍分散開來,一一擊滅。”
“尊上說的是。”
淨昀蒼金色的瞳仁倏地一緊。
風靜了,魔軍身上那難以掩飾的魔氣才沒有傳過來。
但躲不過他。
“魔軍偷襲,準備迎戰。”淨昀蒼廣袖一拂,冷笑,“竟然親自來了。”
話音剛落,這座畫舫般的飛行法寶便被劈開。
淨昀蒼也已然抽出本命劍迎了上去。
悠長的號角聲響徹雲霄,那是仙軍在集結迎戰。
不遠處,數道流星般光劃破夕陽,或是很快湮沒漆黑魔氣,又或是在魔氣中湮滅,那是仙族和魔族的對戰。
半空中,烈烈風聲。
這是顧玄息與淨昀蒼第二次爭鋒相對,依舊是你死我活。
顧玄息笑話他:“他是我魔界的人。”
“是麼。”淨昀蒼語氣裡竟然帶著一些欣慰,“我在他身上留了一抹劍氣,就在前不久,他離開魔界,回了華清宗。他是華清宗的弟子,你隻不過是個囚禁他的人。”
顧玄息陡然發狠,一道法術穿肩而過。
耀金色的血浸染白衣。
被擊中前,淨昀蒼心底慌張,震驚不已地轉頭,看向遙遠的某一處,不可置信地喃喃:“他出事了……”
顧玄息蹙眉:“你說什麼!”
他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
淨昀蒼道:“我在他身上留下的劍意,消失了,它會在有危險的時候出現保護他,除非,他遇到的危險……”
那是能毀滅他的劍意的高手,劍意的實力雖然遠比不上他本人的修為,卻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抵擋的。
在那樣的人麵前,沈離塵恐怕連片刻都撐不下去。
顧玄息已經率先飛了過去。
淨昀蒼緊隨其後。
這場偷襲,隨著兩位主帥莫名其妙的離開而終止。
·
華清宗。
竹林
裡。()
咻的一聲後,沈離塵眼睜睜看著淡藍色的劍意像塵埃劍一般,被當空一分為二,消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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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離塵立刻束手就擒,也不準備反抗。
畢竟對方連淨昀蒼的劍意都能劈,那自己這點修為在對方眼裡,大概也跟螞蟻差不多,根本不夠看。
無論如何,保命要緊。
來的是兩個人,一個中年人,另一個則是青年,出手的正是青年。
這兩人沈離塵都不認識,但他卻隱隱能猜到他們的身份。
仙族。
因為人間修士,沒有一個人有這種修為。
隻不過讓他沒想到的事,仙族竟然先找上他,他在原劇情中隻在最後關頭跳出來代替淩雲鶴赴死,那就說明在此之前,他一點事也沒有,當然也不可能遭遇綁架。
遭遇綁架的,隻可能是淩雲鶴。
這就奇怪了。
中年人渾身上下透著一副不好惹的肅穆氣息,嗓音嘶啞:“銬上。”
青年人立即取出一副鐵鏈,沈離塵非常識趣地伸出手。
見他這樣,青年人不屑的哼了一聲,似乎在嘲諷他骨頭不夠硬。
沈離塵隻感覺到這副鐵鏈很重,而戴上的瞬間就開始洶湧地吸收他靈脈中的靈氣!
他無比懷念顧玄息用來封印他靈氣的手鐲,至少漂亮小巧,藏在袖口中誰也看不見。
沈離塵被這兩個人一前一後押著走進竹林儘頭。
那裡停著一座不大的飛舟,這種飛舟輕巧靈便,常用來疾行。
沈離塵被塞進飛舟裡,中年人看守他,青年人則去操縱飛舟。
他是有點怵這個不苟言笑的中年人,這人傲慢,臉上也掛著輕蔑,主要是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死人,或是一隻隨手都能捏死的臭蟲。
進了船艙後,沈離塵安靜地坐著,中年人也閉目打坐。
人在這種密閉環境中,對時間的流逝往往是模糊的,沈離塵也不知道開了多久。
他忽的發現飛舟不再平穩地向前疾馳,而是勻速下落。
下了飛船後,青年人推了他一把,凶狠道:“走!”
沈離塵還想問你不說去哪兒我怎麼知道我哪兒走?但識時務者為俊傑,他還是閉嘴吧,隻能嘗試性地往前走。
隻要走錯房間,他就會遭受青年人的無情鐵手。
幾次下來,沈離塵甚至懷疑他的肩膀快斷了。
直到走進一座小院,周圍圍繞著十來個打眼一看就知道是仙族的高手,看樣子都是負責看手他的。
有名守衛很有眼力見地推開房門。
沈離塵則被青年人猛地往前一推,猝不及防的摔倒在地,他憤怒地轉頭看向青年人。
青年人冷哼一聲,然後大門砰的一聲關上,立刻有人貼上符咒。
沈離塵仔細打量,屋內全被貼滿了符咒,想必屋外也不少。
這麼嚴密的關押,沈離塵表示殺雞焉用
() 牛刀。
沈離塵想站起來,然而突然一陣耳鳴目眩,趕緊坐下,靜靜等待這種難受的感覺消失。
可他坐了很久,依舊難受。
緊接著他發現一個恐怖的事實,不是他低血糖,而是鐵鏈在吸光自己的靈氣後,開始對他的靈脈下手的!雖然沒有硬生生抽靈脈那麼疼,但他的靈脈確實正在枯竭。
等靈脈徹底枯竭,他這條命就沒了。
如果不在幾天之內想辦法逃出去,他確實要死。
沈離塵沒有抱怨的時間,他強撐著不舒服,站起來,打量這間房。
和他在忘憂山腳下的小院的房間差不多,進門一張桌子,旁邊屏風後的則是床。
他躺在床上,思考著,為什麼綁架自己?
他有什麼價值?
被鐵鏈折磨的頭昏眼花,沈離塵決定睡一覺再說,今天太累了,用光了他的腦細胞,等明早再說。
第二天早上,有人推門進來,在桌子上放下一枚……辟穀丹。
曾經的沈離塵覺得讓自己吃辟穀丹,還不如吃毒藥。
但好漢不吃眼前虧,他還是乖乖吃了辟穀丹,免得餓了。
吃完後,他累得在桌邊坐著。
就是在這時候,門再次被打開。
沈離塵轉頭看過去,隻是稍微詫異了一下。
門外的人正是滿臉譏誚和不懷好意的段澄,他身後站著的正是昨晚那名青年。
青年問:“你看清楚了,是他嗎!”
“是是是,就是他。”段澄連忙點頭,“想不到吧!沈離塵你也有今天,你害我筋脈被廢,成了廢人一個!而你呢,給老子死去吧。”
他一邊說一邊就要往屋裡走,看樣子似乎想進來羞辱沈離塵。
然而青年卻一把把他拽了出來,不讓他進去:“你父子雖然檢舉有功,但也注意分寸,沈離塵對我們有大用,不是你能動的。”
段澄非常識趣,點頭哈腰,“是是是,我明白。公子,這次抓了沈離塵,我們父子功不可沒,但是我彆的不求,就求一旦仙尊不答應撤軍,彆讓沈離塵死得那麼痛快……最好能交給我處置,反正到時候也沒用了……嘿嘿嘿……”
沈離塵:“……”
沒等沈離塵嘲諷,青年先變了臉色:“你在說什麼,仙尊不答應撤軍?想好了再說!”
段澄忙不迭普通一聲跪在地上,大聲求饒。
青年似乎被他弄得心煩意亂,拽著他的衣襟,不留情麵地往院內一扔,緊接著房門再次被砰得關上。
沈離塵:“???”
看樣子,他被段澄給舉報了,這群人才來抓他?而抓他的原因,是為了威脅淨昀蒼撤軍?
天方夜譚吧。
可段澄舉報的人,不該是淩雲鶴嗎,關他沈離塵什麼事?
難不成是段澄被廢那天,連腦子也費了,才會舉報錯人?
沈離塵越想越覺得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