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打了嗎!反派說太多話會死的!
似乎是感應到沈離塵的迫不及待,丹楓終於出手了。
沈離塵是化神境沒錯,但他還沒有適應這一境界,丹楓的劍氣衝來的那一霎那,沈離塵竟然感覺到化神境後期才有的實力。
當然這是沈離塵清楚有火丹在作祟,不清楚的隻會察覺到丹楓的劍氣霸道而凶猛,儼然一頭激怒的凶獸。
而塵埃劍重生後和已經不是凡兵能比的,丹楓的劍再珍貴,也隻是凡兵,沈離塵用塵埃劍以及劍靈的出現讓他人劍合一補齊了境界的差距。
沈離塵這才能夠分心探查火丹。
一般而言提升修為的丹藥讓修士提升的部分,都是來源於丹藥本身,所以丹楓每一次出手,都是沈離塵的機會。
但……怎麼毫無破綻!?
難不成因為他是水靈根而丹楓是火靈根,相生相克,就沒有機會?要火靈根的修士來才能發現?
沈離塵隻在丹楓的靈氣中嗅到一點鐵腥味,懷疑這是提升境界導致身體承受不住出了內傷。
浪費這麼多時間,結果無功而返,這
種感覺太像他花了那麼多天浪費那麼多腦細胞去找牽絲係,結果還來晚一步。
隻不過他最終還是得到了牽絲係,卻不會有誰能幫他探查火丹的秘密。
這場比試就在這樣分不出勝負的情況下進行了小半個時辰。
但明眼人都看出丹楓額上的冷汗,這是體力消耗大,恐怕在靈氣用儘前他就會精疲力儘,而沈離塵因為一招一式都靈便輕巧,倒是沒那麼累。
丹楓不願意輸,也不可能輸,他花費那麼大代價得到火丹,又得到扶搖大比第一,就是要狠狠把沈離塵踩在腳下,讓仙尊看見自己,看見自己比他的徒弟更優秀卓越,才能拜仙尊為師。
如果沈離塵知道丹楓的想法,應該會樂意把冤種師兄的名聲讓給他,然而沈離塵看不透火丹,也累了,心知如果想看出來大概需要借用彆的方法,就用平手結束了這一場比試。
沈離塵一招挑飛了丹楓的劍,同時故意鬆手,讓塵埃劍也飛出去,看起來就像是被丹楓的劍氣影響到,兩把劍都重重插在地上。
平局。
丹楓憤怒無比,剛想開口——
“多謝師兄賜教,師弟受益匪淺。”
沈離塵直接打斷他,同時無視他快要噴出怒火的雙眼,直接跳下比試台,不給他任何找茬再戰的機會。
台上的丹楓死死盯著沈離塵的背影,他幾乎被怒火衝昏了頭腦,他想再戰一場,想讓沈離塵也丟人現眼一次,想讓仙尊看見他的徒弟竟然是自己的手下敗將,但台下觀看的弟子湧上來,很快就擋住了沈離塵。
“丹師兄的劍氣也太霸氣了!簡直可以用威風凜凜來形容!”
“就是,我一個觀戰的,幾次被嚇得腿軟。”
“丹師兄的劍法和沈離塵的截然相反,沈離塵軟綿綿的好像拿不穩劍,他一個男子,怎麼跟女的似的沒力氣。”
“首席弟子,就該如丹師兄這般。”
“對,我還是喜歡丹師兄的劍法,希望我有朝一日也能如丹師兄這般。”
這些話把丹楓捧到了全新的高度,就算他再張狂,能當首席弟子也還是有點腦子的,知道現在不是好時候,他在一眾弟子欽佩的感歎聲中逐漸平複心境。
但他清楚自己的不甘心,沒想到就算是用了火丹和沈離塵還是有些差距。
隻要沈離塵沒有走,他就還能挑戰。
丹楓的師父被仙尊一劍所殺,他沒有師父,在劍修這一條路上就極為難走,他必須拜師。
大不了……他直接去忘憂山下拜師,當著仙尊的麵打敗沈離塵。
而沈離塵乾脆直接離開,反正他也不是正經來參加宴會的。
江邵跟著他,心有餘悸:“嚇死我了,我他媽還以為丹楓真能贏你……不是,我不是說他能贏你,我是說他會用什麼手段,比如說在你的酒水你下軟筋散之類的。”
沈離塵看鬼似的看著他:“你們的首席弟子沒那麼蠢吧。”
事實證明,丹楓跟蠢字毫無乾係,
就算是提升修為,也要用火丹這種連仙尊和魔尊都察覺不到的丹藥。
江邵傻笑:“我這不是為你好嗎。”
沈離塵淡淡道:“他是想看我出醜,這不是失敗了嗎。”
“你知道?那你還來?”
“知難而進吧。”
“……”
江邵一直把沈離塵送到宗門處,平時他到這裡就不會再送,這次竟然扭扭捏捏地問:“那個……我送你回客棧?”
他到現在還在誤會沈離塵住客棧。
沈離塵警覺道:“你想做什麼?”
江邵忙道:“這不是扶搖大比結束,明天開始,所有宗門都陸陸續續該回去了,我聽說你們華清宗也是明天走,那你是不是……也要走了?”
沈離塵緩緩搖頭:“我不跟他們一起,可能還要再等一兩天再走。”
江邵笑道:“那就好,我還想請你吃頓飯呢,就怕沒機會。”
身後月色正濃,沈離塵衝他笑了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總有機會再見麵的,我走了。”
禦劍下山,沈離塵沒有回去,而是去了一間酒樓,錦繡酒樓。
明日華清宗弟子就將乘飛舟離開,十多位弟子奮戰了整整一個月,好不容易結束,自然要喝酒慶祝一下。
這種場合,怎麼少得了讓他們苦等三年才出關的沈離塵。
淩陽宗山腳下的城可不是靠淩陽宗而才出名,城內大大小小的酒樓數不清,每一座都各有特色,甚至許多酒樓都號稱自己是最負盛名。
沈離塵每吃一家,都驚豔一次。
華清宗也不缺靈石,這次就定了最負盛名之一的錦繡酒樓,沈離塵聽邀請自己的那位弟子說,他們是提前十天定的,一同來的除了華清宗的弟子,還有幾個在這一個月內負責接待他們的淩陽宗弟子。
錦繡酒樓有兩層,當然最好的位置都在二樓,而錦繡酒樓又臨河,常能看見花紅酒綠的畫舫劃過,這時候會有陣陣脂粉香隨著水聲槳聲飄來。
而樓中戲台接連不斷,時而樂舞雜技熱鬨歡騰,時而撫琴奏樂泠然高雅。
總之剛從丹楓的慶功宴出來的沈離塵,覺得這裡好玩多了。
這才該是真正慶功宴該有的規模!
丹楓都能湊齊材料煉成火丹,而火丹的成本絕對能包下錦繡酒樓三天三夜!
沈離塵已經說過自己要先去慶功宴才能過來,他到的時候,雅間氣氛簡直比樓下還熱鬨。
“沈師兄終於來了!”
“來來來,我給你們介紹,這位就是我們華清宗頭牌的也是門麵,沈離塵沈師兄!”
沈離塵:“……”
華清宗弟子自然都是認識他的,但那五位淩陽宗弟子沒打過照麵,一一認識之後,沈離塵才入座。
帶隊的幾位長老都沒來,是讓群弟子儘情胡鬨。
在坐的也沒外人,沈離塵斟酒舉杯:“當年閉關沒有告知,而今出關更未告知,讓大家擔心了,是
我不好,在此我以這杯酒,給大家賠罪了。”()
沒有!沒有!哪有這麼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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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師弟怎麼會不對!我們沈師弟做什麼都是的對的!”
“就算錯了,隻要遇到沈師弟,那就是對的!”
沈離塵:“……”彆吹他了。
酒桌上頓時被這群鬨騰的弟子炒起氣氛來,結果沈離塵菜沒吃兩口,就被敬了不少酒。
喝著吃著,有位弟子不高興道:“丹楓是不是腦子不好,請我們沈師弟乾什麼!”
他敢這麼說,是因為在坐的都不待見丹楓,包括那五位淩陽宗的弟子。
至於丹楓請沈離塵?明眼人都知道不懷好意。
沈離塵無所謂道:“比了一場,不分勝負,也沒彆的什麼事。”
“沈師兄你不是化神境,丹師兄是元嬰……這都能平手?”淩陽宗一位弟子擔心道。
沈離塵不想揭發丹楓,就道:“他的劍氣霸道,能越境界,不是問題。”
就是越太多了而已。
那位弟子驚呆了:“真那麼厲害啊!我以後再也不說他壞話了。不過話說回來,丹師兄一直想拜仙尊為師,不知道有沒有機會。”
沈離塵聳聳肩:“我哪裡知道。”
華清宗的每一位弟子都是當年仙尊是如何對待沈離塵的,那不是段美好的回憶,但每一位弟子也都知道後來仙尊在提起沈離塵時竟然會帶著點笑意。不過立刻有人把話題引開了,不再說令人掃興的事,雅間裡很快就充滿了開心的氛圍。
沈離塵自己也很開心,雖然他不想兜兜轉轉又不得不華清宗,但回到華清宗見到這群師門兄弟姐們,真的太好了。
這一開心,他喝酒不小心喝多了。
其他弟子喝得比他多,他喝多了還安安靜靜,其他的就開始瘋起來,所幸打開雅間的門,一起去圍欄那看樓下戲台的歌舞。
沈離塵也被拉著去了,他趴著圍欄,一動不動,乖巧得不像話。
他們身上穿的都是弟子服,百姓不知道修為高低,看到他們一律稱“仙長”,仙長也會醉酒?這麼一來,不少客人都好奇地看過來,但又因為清楚得罪不起,不敢太明目張膽。
戲台上舞女楚腰纖細,正隨著鼓聲有節奏地翩翩起舞,她抬頭看過來,但她蒙著金絲麵紗,看不見臉上表情,從眼神來看,應該是一個嬌羞而嫵媚的笑容。
可等舞女試圖再看一眼的時候,沈離塵已經抱著木杆睡著了。
就在沈離塵支撐不住濃濃倦意眼睛閉上的刹那,酒樓裡穿過冰涼的風,縱然克製壓抑,但酒樓裡的一些東西還是被冰霜凍住。
淨昀蒼憑空出現,卻沒了冰冷,更沒有無情。
誰見過這樣的仙尊呢?
不像絕情的玄冰,而帶著夏夜涼爽的風。
甚至眉眼間有一種可以用溫和來形容的氣息。
淨昀蒼的目光落在沈離塵身上,廣袖一拂,把他橫抱起來,無聲無息地消失在
() 眾目睽睽之中。()
這下再沒反應過來的人也都反應過來了,剛才是仙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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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離塵竟然能讓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尊親自來這萬丈紅塵的酒樓來接?
從前仙尊疼小徒弟的時候,再怎麼疼,也始終保持距離。但沈離塵呢,竟然不批評他喝醉,甚至還溫柔似水地抱著。
那可是仙尊啊!
淨昀蒼直接把人抱回自己在淩陽宗的行宮,他平時隻在山頭打坐,還是第一次踏入這裡。
來到房間,他清楚該放下了,卻舍不得放下,他認為自己的懷抱很像一張安眠舒適的床,因為沈離塵在他懷裡睡得很安穩。
沈離塵有在睡覺時抱東西的習慣,比如說他床上一直有兩個枕頭,其中一隻舊得厲害,邊邊角角都被磨出了毛。
因而他睡熟了,下意識就要找東西抱。
這一抱,就摟住了淨昀蒼。
這一刻,一如當年,淨昀蒼闖入魔宮帶他離開,從魔界到人間。
雖然最終沒能把他留下來。
“你誰啊……”沈離塵把自己蹭醒了,眯著眼抬頭看了一下,喃喃,“師尊啊……那沒事了……”
他終究還是抵不過濃濃酒勁,也不想再抱什麼了,睡死過去。
淨昀蒼渾身上下每一處都在顫抖,他已經沒法再動一下,怕這些美好幻滅了。
他親手打破的美好太多了。
他想這一刻成為永恒。
等沈離塵睡醒,在頭疼中艱難地坐起來,還沒伸個懶腰,餘光卻瞥見淨昀蒼在他房裡,他嚇得不輕:“你怎麼在這裡?”
他已經習慣睡醒後被顧玄息盯著,但絕對不會習慣淨昀蒼。
難怪昨晚睡得那麼難受。
淨昀蒼溫和地看著他,儘量氣定神閒道:“昨晚……你不記得了?”
沈離塵揉著疼痛不已的腦袋,嚴重懷疑昨晚喝的是假酒,不然怎麼還斷片了,“我喝了酒,嗯……我們一起去圍欄看跳舞,然後就不記得了。”
淨昀蒼低聲道:“我送你回來的。”
沈離塵不知所措:“那……謝謝?”
淨昀蒼直直盯著他的雙眼,金色瞳孔竟然不再黯淡無神,而是有了光,“昨晚,你喚我‘師尊’。”
沈離塵一怔:“是嗎,那我確實不記得了。”
“你以後還願意繼續這麼喚我嗎?”
淨昀蒼的聲音輕得不能再輕,仿佛手心裡捧著的是一個泡沫。
“我以前經常做這樣的夢,撒個嬌就會被你摸摸頭,或者也被寵一寵。”沈離塵低頭發現還穿著昨天的衣服,鬆了口氣,“但仙尊,夢醒了,你要知道那些隻是夢而已,永遠不可能成真。”
淨昀蒼垂眸,掩住眸底深處因痛苦而流出的血,原來他是在做夢,清醒著做了一整夜的夢,現在夢醒了。
可是誰又能甘心。
誰不妄想夢裡都成為現實。
仙尊想做凡夫俗子。
() 淨昀蒼道:“你昨晚在做夢,意味著你還想做我的徒弟,我們重新做師徒不好嗎。”
沈離塵冷笑:“然後再來一次有悖倫常,上神罰架的還是我。第一次能死而複生是僥幸,第二次……我不想死,我想珍惜我這條來之不易的命。有些美好就讓它留在夢裡吧,你該慶幸,曾經的你在夢裡對我很好,但夢和現實永遠是反的,你知道這意味的什麼。”
淨昀蒼眸底的微光最終還是熄滅了。
原來隻能在夢裡。
而做夢的人,已經夢醒了。
沈離塵沒管他的落寞,問:“我要回去了,我能走嗎。”
淨昀蒼道:“隨你。”
沈離塵從芥子領域裡取出衣服,見他沒有主動離開,就道:“我要換衣服了,還有再有下次請直接送我回家或者乾脆不要帶我走,更不要在旁邊看我睡覺,那樣會很……”
他想說變態,但好像這個古代世界沒人會用變態這個詞,於是換了一個:
“……冒犯。”
淨昀蒼已經前所未有的崩潰,他覺得自己要麼快瘋了要麼快死了:“你還有什麼話,一並說了。”
沈離塵其實有些於心不忍,但既然如此,“昨晚一定有朋友願意送我回來,你沒必要出麵。我真的很想遠離你,我以為逃避的這三年足夠說明這一點。”
“好,我儘量不出現在你麵前。”
淨昀蒼說話時,嘴裡仿佛含著一口帶無數刀刃的鮮血,而他渾身血液都是如此,那些刀刃一點點從內部割開血肉割開五臟。
他想世間最疼,莫過於今日。
他走出房門,而房門關上的時候,沈離塵無意識地轉頭看了一眼,那個背影清冷孤寂,明明筆直,卻仿佛被什麼壓垮了一般。
換好衣服,沈離塵直接離開。
淨昀蒼果然帶他來了淩陽宗,那這裡應該就是淩陽宗為淨昀蒼準備的行宮,四處幽靜,絕對不會有人來打擾。
等沈離塵走到自己熟悉的地方時,發現……有些不對勁。
連空氣中都充滿了懸疑氣息。
有的弟子甚至在路上就抓著另一個弟子竊竊私語,彼此眼神裡帶著恐懼?
沈離塵莫名其妙,乾脆傳音給江邵,平時這個時候江邵還在床上,但他現在傳音過去,江邵的聲音聽起來卻是格外清醒。
“丹楓在夜裡死了,大概就是慶功宴結束沒多久,服侍他的弟子今早敲門時發現的。宗主已經知道了,正要查原因,所有在慶功宴上的弟子都要被叫去問話。”
沈離塵:“!!!”
不會吧,不會是我打死的吧?畢竟他們比試過,而這種比試萬一造成當時還肉眼看不出來的內傷,是有可能回去沒多久就會死。
難不成他真的過失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