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對雪狼禮貌而歉意地點頭,揪著弟弟的耳朵走了。
雪狼噠噠噠地進去見顧玄息。
他蹲在顧玄息麵前,眯著眼睛瞅了好幾l眼,沒獠牙沒爪子,也不怎麼樣嘛!
“就是你,昂!敢動我的沈離塵?我告——”
話沒說完,他陡然被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抓住脖子,明明一樣高,他卻仿佛螻蟻一般,伏低做小地仰視著。
顧玄息冷冷地逼問:“怎麼派了你,他呢?”
雪狼如墜寒潭,小心翼翼道:“尊上還在忘憂山上,他正在準備突破封帝,他說這很重要,走不開,就讓我……讓小的前來協助尊上,一切聽從尊上指示。”
不得不說,在淨昀蒼手下討生活,讓雪狼在求生方麵也十分機靈。
顧玄息不由自主想起大巫利用夢魘讓自己陷入的那段夢,金龍生而為帝,淨昀蒼修為超過他是遲早的事,一旦到那時候……
但他卻玩味地笑道:“回去告訴你們尊上,沒事彆白日做夢。”
雪狼打了個前所未有的寒顫。
戰爭一觸即發,但對顧玄息而言,當務之急還是在此之前把沈離塵救出來。
次日,大巫的信使來了,正是被血咒操縱的妖王。
妖王一本一眼道:“大人請尊上來棲龍穀一見,如果尊上答應,他會帶上沈離塵,讓尊上見上一麵。”
顧火立刻勸道:“尊上,要見也在非敵我雙方的地方見麵,不能去敵營。”
顧焱道:“讓我們尊上去你們那?癡心妄想。”
顧玄息抬手示意:“不用說了,我去。”
他下定決心的事,任何人都無法動搖。
顧火心急如焚,可也隻能眼睜睜看著顧玄息去了逍遙島。
逍遙島上全是被大巫控製的仙族和妖族,儼然軍隊。
棲龍穀到安靜許多,幾l乎沒有人影。
聖殿。
大巫坐在王座上,而沈離塵則垂頭喪腦地坐在一邊,他一看見顧玄息就衝了過去,委屈唧唧地埋在顧玄息胸前。
“我中血咒了。”沈離塵難過道,“我是想……我是想……”
他正是為了不中血咒成為顧玄息的軟肋而選擇鋌而走險,可最終還是落在了大巫手裡,成為顧玄息的軟肋。
而顧玄息隻覺得軟乎極了,世上怎麼可以有這麼可愛的人,讓他無論何時一顆堅韌的心臟都能軟成水。
大巫倒是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顧玄息越是不舍他越是開心,“尊上如果願意,我可以暫時離開,讓尊上儘情地你儂我儂。”
沈離塵隻覺得被冒犯了,“不必了,不如攤開來說。”
大巫沒理會
() 他,反而是看向顧玄息。
顧玄息略微側頭:“我聽他的。()”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任何事。?[(()”
大巫冷笑一聲:“我的要求,你們也都明白,區區一句身體而已。你們一個給我,另一個可以走。”
這似乎是唯一的選擇了。
不,正是唯一的選擇。
沈離塵卻道:“你不會放我走的。”
大巫依舊是那副冷漠的口吻:“答應尊上的事,我當然會說到做到。”
“你不會。”沈離塵堅定道,“如果你遵守諾言放我走,你現在就已經按照我的計劃,死在魔界,就沒有現在這一幕。我一直在想,我究竟是哪裡出了破綻,還是演技不夠好……”
大巫嗤笑一聲,“就憑你也能瞞過我?”
“不,我瞞過了。”沈離塵死死盯著他,斬釘截鐵道,“你一開始你就相信我是真心投靠,但你除了自己誰都不信,所以你一定會殺了我。隻不過湊巧,發現一切都是我的計劃而已。”
沈離塵這個人臨死關頭才是最倔強的,他一字一句,每一個字都在重重敲打著大巫的尊嚴:“所以你愚蠢、傲慢還不自知,走到今天,也沒什麼本事,這些不過是靠運氣罷了。”
大巫暴怒,猛地站起來:“放肆!”
顧玄息立即把沈離塵擋在身後,分明是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有他在,讓沈離塵安心。
而沈離塵也死死拽住他的手,一副我知道你會保護我,我什麼都不怕。
好像沒有什麼血咒。
他們有彼此,就沒有什麼可怕的。
有了彼此,這個永遠都牢不可破的信念與愛意,生和死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區彆。
他們屬於彼此。
隻是……
不知道過了多久。
沈離塵狐疑地左右看看,確保眼睛還是自己的眼睛,又用了力掐顧玄息的手,手還是他的手。
然後他看向……明顯在發動咒術的大巫。
連顧玄息都一震。
沈離塵咳了一聲,朗聲道:“記得嗎,我曾經跟你說過不願意服用血咒的原因,我可能就是那個十萬個人中的一個,血咒對我不起作用。你太心急了,你用了那麼多年經過無數次試驗,血咒才終於有了你想要的效果,可你立刻實施,卻沒想到它並不是那麼完美。”
這可以說是概率學的問題,也可以說是藥物沒有經過臨床試驗以及擁有充足的實驗數據。
不過無論是什麼原因,血咒,這個剛剛煉製成大巫想要的效果的丹藥,對沈離塵無效。
於是剛剛還生死相依,現在沈離塵甩開手,毫不猶豫地把顧玄息往前一推,指揮道:“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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