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霏推門而入,倚在門頁前?,袖子半捋露出流裡流氣?的花臂。
氣?氛凝固,黎初漾淡定介紹:“這位是?涼川分工老大,狒狒姐,以後你們混好了,可以申請調到她的組。”說完鋼筆轉進掌心握住,起?身站起?來,“接下來由她為你們疑難解答。”
“學姐......”女生聲音微弱,畏懼王霏,亦或真好奇。
黎初漾是?明白人,回答之前?被?打斷的問題,“關?於?捐贈,沒有特彆原因,大概和你們現在的心情一樣吧。”
過去這麼久仍不願提舊事,王霏看著黎初漾,餘光瞥見她腰間跨著的鏈條包,問:“下班了?”
“嗯。”
她搭她的肩,壓低聲音,“稀奇事兒啊,居然工作到一半跑了,我很好奇是?誰有這麼大的魅力能讓你這工作狂停下腳步。”
黎初漾按開金屬搭扣,包裡躺支和手中一模一樣的鋼筆。
她將兩支並排放好,拿出唇釉,“一位斤斤計較的小氣?鬼。”
從後備箱取了紙袋已是?五點二十,黎初漾從公司門口?出來,冷風迎麵?撲來,她斂下頜,半張臉埋進羊絨圍巾。
再?抬眼?時,前?方噴泉迸濺纖細水柱,大片落葉隨之往下壓。
目光定格一處。
左前?方長椅,身後是?夜色與昏黃燈光。蕭閾獨身坐在那,手肘撐著膝蓋,黑衛衣領口?有點大,鎖骨形銷骨立,外套單薄黑夾克,風掀起?一角,指尖的煙明滅。
他沒什麼表情,絨帽遮耳,墨鏡漆黑,稱得膚色特彆白,感覺不到任何溫度的白,淡漠到如同飄散掉的煙。
冷。
風冷,人更冷。
他就那麼望著她,隔著風聲,指尖的煙快要燃儘。
她朝他慢步走去,腳尖帶起?落葉。
不知為何無端心虛,黎初漾避免和他直視,咳一聲,“等很久了嗎?”
煙被?輕輕一撣,灰屑消失殆儘,蕭閾唇角勾起?嘲謔的弧度,手指挑起?長凳的保溫袋,站起?來把煙蒂碾進垃圾桶白砂,接著要扔掉保溫袋。
“你扔什麼?”
他停下動作,睨著垃圾桶和手上同樣顏色的保溫袋,嗓音略微發啞,“奶茶,冷了。”
“哪有那麼快。”
黎初漾過去,掌心往前?攤開。
他不理,她歪頭瞄他,伸出指尖戳他冰涼的手背,不小心戳到青筋。
緊接著,他的手和他帽簷下的耳垂一樣,發白的關?節漫出粉。
這家夥在害羞?
平時那麼高冷嘴欠,剛剛愛搭不理,一副拒人千裡之外的模樣居然在害羞?
先詫異,黎初漾盯著他今日換的質感偏硬的黑色耳圈,又對比耳垂粉色,她實在沒忍住,笑?出聲。
蕭閾咬牙切齒,恨自?己實在不爭氣?。
忽冷忽熱的態度就算了,那麼多?天,演出不來,唯一主?動聯係內容隻有工作。
“我用這個跟你換唄。”黎初漾語聲含笑?。
他耷著眼?皮覷她手裡的紙袋,猶疑半響,交出保溫袋。
物?品置換,撥開紙袋上方的硬卡紙,鞋盒紙標那麵?出現在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