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
到達Eternity,大廳的工作人員沒有讓黎初漾登記,頷首問好並說有需要隨時撥內線。她?微微訝異,沒有多問,朝電梯間走?,然而一位頭發花白的外?國男人跟在旁替她?按下樓層,恭敬解釋:“蕭先生?把您報到綠色名單,無需預約,擁有隨時探訪的權限。”
她?目不斜視,“嗯。”
“目前為止,這樣的權限蕭先生?隻給予了?您一位。”見黎初漾不言語隻淡然地?看?著?金屬壁麵,管家觀察她?,說:“蕭先生?並非普通感冒,而是?流感,可通過飛沫傳染,但?恕我多嘴,也許他沒告訴您的原因就是?為避免於此。當然您若執意上去探望……”
他將手中N95口罩和選擇權一並交給她?,沒再多言。
叮地?聲電梯到達一樓。黎初漾取下普通口罩折疊丟進垃圾桶,接過防護口罩戴好,道謝,踏入梯廂。
公寓密碼和蕭閾手機屏保解鎖密碼一樣,手指剛按到*號鍵,攝像頭讀取麵容,指示燈變綠,門就這樣開了?。她?怔然,完全沒印象他什麼時候錄入的係統,摸麵頰的口罩,確定沒有摘下來。也許好奇作祟,門關上,摘口罩,按照步驟,這次麵容鎖依然快速讀取,門再次打開。
這是?一扇對?黎初漾沒有密碼的門,隻要她?出現,門就會打開。
白色拖鞋擺入口位置,而屋內每處的花瓶全部換成了?向日葵。
心裡所剩不多的平靜被牽動。她?沉默幾秒,趿拖鞋前往主?臥,推開門,隻有踢腳線的光帶幽幽亮著?,音樂聲低緩,一段沒聽過的旋律,鼓點非常熟悉。
邊嗅著?空氣裡的冷甜香邊走?到床邊。
躺床上的男人,穿著?起居的黑緞袍,領口開敞,手臂搭眼瞼處,掌心握著?手機,平日的耳飾戒指項鏈全摘了?,冷白肌膚泛著?不正常的潮紅。
儘管腳步放得輕,他仍警惕起來,手背動了?下,挪開,疲乏地?掀開濃密睫毛,興許視線模糊,純黑眼珠轉了?轉,迸發一種濕漉而奇異的光彩。
“漾漾,你……怎麼來了??”
黎初漾還未說話,蕭閾撐起身體,靠在床頭櫃,神情疲憊,眉目不算多麼神采飛揚,但?目光繾綣,將她?放進眼睛來回掂量,忍著?嗓子劃刀片的痛問:“你沒感冒吧?”
蕭閾並不知自己被感染,他以為隻是?普通風寒引起的發熱,即便如此也不想讓黎初漾知道。
她?搖搖頭,手背貼向他的額,很燙,他捉住她?的手拉到唇邊,親吻手心,而眼神一動未動,在昏沉朦朧的光線中,像觸角一樣伸出來,細膩地?撫觸她?臉龐。
比平日更加灼熱的呼吸,體溫就這樣被融融,身體像低燒般發燙,掌心感觸之最,她?的手指蜷縮著?,“癢。”
“嗯,我也是?,心裡癢癢的。”蕭閾的唇流連於她?腕骨,貼在脈搏處輕啄,低聲喃喃:“才十幾個小時不見,怎麼會這麼想你呢。”
她?的體溫相較於低,他燒得意識不清明,遵照本能臉頰貼著?,像小狗般蹭了?蹭,“乖乖,你想不想我?”
蕭閾語速很慢,嗓音嘶啞,黎初漾眼神柔軟,手從?額頭往上,揉摸他同樣柔軟的頭發,聲音放的輕,“躺好,我給你倒水。”
“不喝。”他幼稚地?偏開頭,固執的非要得到心儀答案:“想不想哥?”
隻好順他的意,“想,現在可以躺著?了?嗎?”
他霎了?霎眼,拉著?她?的手躺下,磨了?好久才鬆開。
那首旋律循環播放,她?想關掉讓他安生?休息,他不讓,說靈感源源不斷。
她?沒反駁,路過總控開關悄悄關閉,再用喂水轉移他的注意力?。
儘心儘力?忙活很久,起初蕭閾一瞬不瞬盯著?,而後時不時眯起一雙眸子,低聲冒出幾句類似享受的謂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