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之寧正準備下車,莫名其妙,“怎麼了??”
黎初漾勉強鎮定地掏手機,打開消消樂轉移注意力,“沒事?,兩人都沒素質,我們彆摻合。”
“啊?”
沒幾秒,車窗被叩響,一下比一下重,間?隙一下比一下短,仿佛全部從皮肉敲進胸腔,她手指發濕,頭埋得更低,慶幸車內暖氣足玻璃浮層霧氣。
第七下停了?,但?很快沒鎖的?副駕駛被唰得拉開,冷風,淡淡煙草和甜香一起排山倒海襲進鼻腔。她往車門那邊靠,試圖遠離。
“蕭閾?怎麼是你啊?”
“你到前麵那輛車去。”
蕭閾說話的?調子仍舊散漫勾著尾巴,但?壓迫感侵占狹窄的?車內空間?,像被逮到扼住咽喉般,一呼,一吸不再順暢,屏幕消消樂的?相同小動物找不到一對,接著聽見薛之寧氣勢弱弱的?聲音:“我警告你啊,彆欺負漾漾啊,不然……”
“不用警告,”他雲淡風輕:“協商車的?賠償問題而已。”
意思是大家都彆多想。
車內隻剩兩人,並不安靜。十字路口?出車禍,就算深夜仍阻礙交通,後麵時?不時?傳來透著焦躁的?鳴笛,消消樂音效從Good進階到Unbelievable,電子煙抽吸頻率斷斷續續,吐息由?急變緩。
一聲Bonus time代表遊戲的?塵埃落定。
“玩完了??”
蕭閾聲音聽不出喜怒,黎初漾摸不透他的?情緒,點頭,看?著記分板分數越來越高,不知自己如何麵對。
出去逛一趟,心境豁達開闊許多,亦或錢還得差不多了?,不再有強烈的?抗拒心理?。但?辛苦酸辣的?這麼多年?,芥蒂仍舊存在。
可當下的?環境相似度太高,她想起兩人冰天雪地在敞篷車裡接吻的?一幕,於是本該膈應的?東西,經過記憶刮蹭,開始沒臉沒皮地搔首弄姿,身體呼吸裡泛起了?奇異的?癢,想解決,想就此放任,兩種矛盾交織,更癢了?。
“說吧,想怎麼賠。”
她彆扭地說:“我又不是車主。”
“我沒空跟你普及民法典,”他咬字變重,強調,“機動車使用人。”
熟稔地打開銀行app,她直接開口?問:“多少錢,我轉你。”
蕭閾半天沒說話,等?了?會兒,空氣裡電子煙的?甜膩蜂蜜味愈發濃鬱,四麵八方地湧進,攪得人心癢癢,她抬頭側目,他右手撐窗框,頭歪著一副不想搭理?她的?狀態,鴨舌帽的?帽簷深,壓得非常低,上半張臉陷進陰影,隻有耳骨微弱反光,嘴角彌漫著若有似無的?煙氣。
確實是張無可挑剔又極具吸引力的?麵孔,比之前更帥,看?一眼,意猶未儘。
難怪一出道迷妹們如春筍冒頭。他果然走哪條路前方都是康莊大道。
她耷回眼,打開百度搜索賠償金額,滑了?幾下,蕭閾接起電話,貌似是經紀人的?,他沒避諱,回答幾日傳得沸沸揚揚的?緋聞,言語避重就輕,最後懶洋洋地說:“我又沒立什?麼純情深情人設,無所謂,是誰不重要,反正都是玩。”
手機哢噠鎖屏,反扣進扶手盒,黎初漾左手撐臉望向車外?,察覺有道視線粘在腕部,她若無其事?解下腕表揣兜裡,意思“彆多想隨便戴戴”。
隨後冷風再次鑽進脖子,蕭閾獅子大開口?扔了?句:“一百萬,兩清。”
兩清?車兩清?人兩清?那先逮她做什?麼?
車門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