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
赫爾曼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睡醒了？”
“嗷！”
“我去拿了幾瓶營養液。”赫爾曼把龍蛋拿在手裡，“這些對精神力恢複有益，可以泡一泡。”
龍族在精神力躁動的時候，浸泡這種營養液也可以緩解疼痛。
隻是這種緩解，隨著精神力躁動次數增加，營養液也會失去作用。
鼎盛時期的龍族，營養液消耗還是挺大的，現在這些多數在倉庫裡積灰。
溫迎趴在赫爾曼手裡扭頭，發現這次他拿來的幾瓶營養液都是大瓶的，標注也都是幾升的量。
瓶子都快比龍蛋大了，這麼多的營養液，就是一天三次，按時按點的泡，也夠用一個多星期了。
赫爾曼問道：“要不要試試？”
無論是增加精神力，還是能讓他儘快破殼，都是溫迎現在需要的，他說的毫不猶豫：“嗷嗚！”
要！
“稍等我一下。”赫爾曼把玻璃箱裡整瓶的營養液先拿出來，單手用消毒紙巾在裡麵擦拭消毒，沒有落下內側的邊邊角角。
溫迎看著他換了好幾張消毒紙巾，但凡不是玻璃的箱子，有點其他顏色，這麼擦下來都要褪色了。
‘哢噠’
瓶裝營養液鎖扣打開，溫迎立時便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有點像是清雅的花香偏冷調的那種，還挺好聞的。
按理說，龍蛋還沒破殼，對外界的感知全部都來源於蛋殼，蛋殼又沒有嗅覺，應該是聞不到氣味的。
這種香，更像是精神力反饋。
實際上就是無色無味的營養液。
赫爾曼倒了兩瓶，差不多在營養液水麵高度距離玻璃邊緣兩指的位置才停手。
這種營養液，每毫升中含有的精神力有限，自然是越多越好。
但考慮到龍蛋第一次用，太深可能會讓龍蛋不適應，在用量上還是循序漸進最好。
“如果覺得不舒服就敲兩下蛋殼。”赫爾曼放好營養液，沒急著將龍蛋放進去。
“嗷嗚！”
營養液雖不是很深，為了龍蛋的安全著想，赫爾曼還是采用最保險的方式將龍蛋送進去。
他挽起袖子，用消毒紙巾擦拭後，掌心向上，手托著龍蛋貼著玻璃箱邊緣緩緩下沉，眼睛自始至終都在龍蛋身上，仔細觀察著龍蛋的反應。
比起赫爾曼的小心謹慎，溫迎就隨意的多。
一直到被放進營養液裡麵，他都很安靜。
溫迎在龍蛋裡沒什麼感覺，隻是營養液的包裹感和墊子的包裹感不同，營養液會更柔和一些。
而且……
他在裡麵可以看見營養液裡麵遊走的精神力。
很少，像是極細的絲線。
溫迎用自己的精神力把這些絲線吸收，從穿書到現在，他隻看到過赫爾曼的精神力，相比之下，精神絲要細的多。
這種營養液，對赫爾曼精神識海的損壞程度已經沒有用了。
溫迎想，要是他能把自己的精神力注入到營養液裡麵，這種對赫爾曼有效嗎？
他若有所思的眯起眼睛，思考著這個辦法的可行性。
“在想什麼？”赫爾曼指尖抵著龍蛋晃了晃，“睡著了？”
“嗷嗚！”溫迎凝出精神力，意識回應，‘我才剛睡醒呢。’
怎麼可能困這麼快的。
赫爾曼輕笑一聲，溫迎聽到聲音驀地抬頭，沒有錯過赫爾曼麵上的笑意。
“怎麼了？”赫爾曼撈起橫躺下去的龍蛋，“這樣不喜歡嗎？”
溫迎搖了搖頭，想起現在跟赫爾曼隻能靠精神鏈接交流，赫爾曼並不能看見他的動作，於是又開口說：‘不。’
跟營養液沒有關係。
溫迎看著又恢複那副情緒冷淡，麵無表情模樣的赫爾曼，忍不住輕聲道：‘要多笑呀，赫爾曼。’
精神力鏈接中，溫迎的聲音響起，赫爾曼怔了一瞬，“什麼？”
‘我希望你能一直開開心心的。’
赫爾曼眸色變化，墨色的瞳孔逐漸染上鎏金色，呼吸微沉，死寂一般安靜的胸口中，心臟此刻沉穩跳動。
他垂眸看著手中龍蛋，久久沒有言語。
半晌，赫爾曼輕聲開口：“嗯。”
頓了頓，像是給予某種承諾那樣，赫爾曼沉聲說：“我會的。”
聞言，溫迎彎了彎眼睛，‘赫爾曼最好了。’
說話間，散開的精神力卷著營養液中遊離的精神絲融合吸收，再用自己的精神力緩緩編織出一張細密柔軟的網，以十分輕柔的力量沒入赫爾曼的精神識海。
要快點好起來啊，赫爾曼。